束缚

  “老师，你说过的吧，在那混沌之中，只有七位真神，那七位掌握了混沌的一切。”
  荷鲁斯继续对自己的老师发出一直以来都想要了解的疑问。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肯定知道更多的秘密，或者老师就是在等自己发问。
  “如果混沌创造了无数的世界，在那无数的世界之中，就算机率怎么低微，应该也会有大量的神明的诞生，老师你也说过的，神明不仅仅有凡物成神，也有某些天然就是超脱之物，这么一来，混沌不应该存在着更多的神明吗？”
  “混沌之中确实存在着很多的神明，但那些都只会被容许归属于那七位的麾下，也许是某种平衡，也许是某种霸占，也许还没有诞生出混沌的第八位真神，总而言之，在抵达了混沌之后，其他世界的外来者如果不顺从其中一位混沌真神，那么下场大概就只有两个。”
  不是死亡，就是被驱逐。
  当然也有可能被吞噬。
  没有其他的选项。
  “大概是第七位混沌真神死神的诞生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的，荷鲁斯，死神所代表的是万物之死，一切的死亡，等同于一切都毁灭，其中也包括了所有的混沌真神以及混沌本身，大概是之后为了制止再次出现类似死神的存在，其余六位混沌真神才会彻底控制着混沌的一切。”
  艾伦重新声明，他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凡人，他是无法理解真神的想法的，也许他现在所说的一切内容都是错误的，他叫自己的学生不要盲目地信任现在听到的情报。
  “说到底，明明就不需要任何的信仰或者信徒，但是混沌中的四位邪神魔神依旧有在有意图的发展信徒，就算动手的都是他们在混沌中的部下都好，都不可否认他们正在接受着根本不需要的献祭……到底那些存在是怎么思考的，如果能够理解的话，说不定就能够……”
  艾伦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不可能得出任何答案，那么现在盲目猜测没有任何意义。
  “荷鲁斯，你现在大概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要操控着民间的信仰，为什么我要尽量避免信仰组织的诞生，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恶魔的渗透，也是为了以后如果有任何人想要成为神明，可以更方便地建立一个适合的信仰教会。”
  “要是……能够成为神明的人，根本就对现实没有半点留恋的话……”
  面对荷鲁斯的这个问题，艾伦此时的回答只有一个。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而且我们能够发现的话，那么我们要做的，昨日立刻将那个人或彻底杀死，绝对不能让对方继续存在。”
  艾伦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
  “真神必然会掌握这世上的某一个真理，就算没有，真神本身也足够强大，非人的真神足以毁灭文明，要是真神没有任何的束缚，是真的有可能毁掉世界，毁掉他们曾经居住的星球，所以，一旦发现有可能成神的人物，还是不受控制的，那么也只能除掉！”
  真神的诞生并不一定是祝福，也有可能是毁灭的前兆。
  最少艾伦在玛奇娜的资料库里，就发现了好几个类似的例子。
  某一个世界诞生了一个没有任何拘束的真神，随后不久，真神就利用自己的强大力量胡乱地破坏了世上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真神为何要这么做，也许是以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许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或者仅仅是想要测试现在自己获得的力量。
  “不受控制的强大力量是最危险的，比起恶魔以及混沌的入侵更危险。”
  恶魔是绝对不会随便地破坏世界的，他们或者会扰乱世间，让人世变成炼狱，但鲜少会直接毁灭世界。
  “荷鲁斯，你记清楚了？”
  艾伦注视着满面深思表情的学生。
  “……嗯，我记住了。”
  荷鲁斯缓慢而又沉重地点头。
  “荷鲁斯，今天就先这样吧。”
  艾伦觉得今天说得够多了。
  不只是他的学生，他这个提供情报的本人也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不用太多烦恼所谓的真神的存在，这种层次距离我们太远了，如果真的有真神想要破坏我们现在的世界，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可能在察觉到之前，一切就结束了，所以要避开烦恼这些太过遥远的事情，还不如脚踏实地面对我们能够触及的一切。”
  艾伦略为僵硬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告别了自己的学生，离开了掌心世界。
  ＊
  艾伦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神明。
  那太遥远了。
  不如说，就算是成为了真神，如果不足够强大，那么依然会殒落。
  “使用凡间的信仰将自己束缚着的真神，是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的……但是如果不进行限制，真神自己可能就会成为世界的灾难……真是荒谬。”
  不过现在，艾伦很清楚的，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他必然能够触摸真神的门槛。
  因为他每天都在不断地变强，某种强大的力量来源，为他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
  “混沌……”
  艾伦心中早就有某个不好的猜想。
  只是他无从去证实。
  “如果说，现在的我本身就连接着混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获得那边的纯粹的力量的提供，那么……”
  艾伦在自己的家里，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混沌的力量会改变世界，那么……直接获得了混沌力量的我，是不是……”
  艾伦回忆着从他的掌心出现异世界的地图那一天起的一切。
  “或者，我才是让这个世界加速遭到混沌侵蚀的原因也说不定……”
  艾伦想要找到那个叫做亨利的男人，那个很可能是某个强大存在的化身的男人。
  他有很多问题，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寻找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再次遇上对方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混蛋说过，南大陆会有某些惊喜存在，会不会就是……”
  现在玛奇娜已经苏醒了过来，虽然还没有恢复完全的状态，但很多事情也能够真正地去执行了。
  艾伦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重新整理思绪。
  “不管如何，不能心急，一步一步慢慢来吧……现在的首要之事，还是要尽快清理掉海上的海怪，等到这件事完成，再说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