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老师……果然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你认为有吗？”
  在商讨善后的会议结束之后，艾伦强撑着不稳定的投影之躯，对荷鲁斯进行一些适当的心理辅导，还有就是让这位学生做好未来规划的心理准备。
  经历了昨天的惊变，荷鲁斯今天表现得相当良好，他还是维持着比较冷静的状态，他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其他亲人的丧生。
  他没有表现得很沮丧，虽然情绪还是有点低沉，但今天的处事来看还算积极。
  不过，到了现在，荷鲁斯还是缺乏了某种决心和信心。
  “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帝，果然是不行的吧……”
  荷鲁斯来到了他在皇宫中的巫师研究室，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里没有太多的改变，可是曾经一起努力研究新世代力量的同伴，现在已经没有一人在了。
  这里的研究者没有幸免于难，这个研究室可以说是无法维持下去的了。
  除了少数居住在皇宫外的研究成员，在昨天入夜之前离去了，没有被卷进昨天的巨大阴谋之中，其他人都已经丧失了生命。
  “我就只是想好好地研究法术，研究的过程很枯燥，不过我很喜欢，我也不用去想有的没的复杂事情……”
  “我之前说过了，我不要为你适合做皇帝，但是事实就是没有任何选择了。”
  艾伦在这方面不会为了照顾自己学生的心情，就勉强说对方拥有成为皇帝的资格。
  最少在艾伦来看，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相关的教育，本人的性格也不适合的荷鲁斯，确实是不应该成为统领一个国家的皇帝的。
  在昨天的经历之中就可以看出，荷鲁斯在很多方面都太过优柔寡断了，缺少了一份魄力，他也不够心狠手辣。
  “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你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一名标准的领导者，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老师，你现在是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了……以后还要请你继续教导我这个不肖学生。”
  荷鲁斯不会因为老师说自己不适合做皇帝就感到心情低落，他有着自知之明，有着相同的感觉。
  他曾经想过，要不要让大家都拥立自己的老师成为皇帝就好，他是知道的，这个泰拉帝国如果没有老师在，是绝对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更不可能三番四次的成功抵挡外敌入侵，甚至根本就不会存在。
  但他也没有愚笨到把这种话说出来，他要是真的表现出如此软弱的态度，肯定会激怒他的老师的。
  他的老师好像从来都没有生气过，但他可以肯定，老师一旦生气了绝对会很恐怖。
  “荷鲁斯，你愿意相信我是好事，但是你不应该这么表现出来的，不要忘记，就算还没有进行登基仪式，你也等同于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了。”
  艾伦很熟悉这位学生的性格，荷鲁斯并不软弱也不柔弱，他是一个乐观的孩子，他拥有积极向上的精神，所以只十五年内就算他这个小皇子有点被排挤的感觉，他都没有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或者阴暗面。
  但是，荷鲁斯除了对于法术方面的天份之外，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太普通了，有点不起眼的感觉，身上没有什么气势或者特质，这些没有一点是符合帝皇的定义。
  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其他选择了。
  不管如何都好，为了尽快安定好这个国家，都只能让荷鲁斯成为新的皇帝。
  “我会努力适应的……”荷鲁斯苦笑着。
  他已经接受了一切，所以他不会哭了，他会坚强地担任这个国家的皇帝。
  为了实现自己父亲以及最尊敬哥哥的梦想，他会肩负起这个国家的未来的。
  “荷鲁斯，你知道为何我要在这时候独自找你来吗？”
  艾伦不想把重担放在这名学生身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此变化。
  但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也是时候让他的学生了解更多的秘密了。
  “我大概知道的……老师，你是想告诉我你和父皇一直隐藏着的那些秘密吧，那些我根本完全弄不懂也听不懂的隐秘……”
  荷鲁斯要是想不出来，他的老师说不定会责骂自己的。
  何况老师的态度和表示都这么明显了，还猜不出来的话他也会觉得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我会告诉你一个很长的故事，从我和你父亲偶遇的那天开始说起的故事。”
  艾伦之所以会继续强迫自己强行留在掌心世界，就是为了把隐藏着的各种秘密全部都告诉荷鲁斯。
  “在我说完之前，你都不要先提问，好好地听着，好好地思考，然后……”
  艾伦顿了一顿。
  他摇了摇头。
  “故事，要从距离二十多年前开始说起……”
  艾伦缓慢而详细地把过去发生的经历，全部都告诉了荷鲁斯。
  荷鲁斯的表情在聆听期间不断变化。
  有几次他是忍不住差点想要开口提问了，不过他努力地忍耐了下来。
  艾伦尽量简短地把重点说出来，不过这段过去的讲述也花费了他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我明白了……”
  荷鲁斯有点消化不了各种违反了常识的秘密。
  恶魔，混沌，死神，入侵，力量，堕落。
  荷鲁斯终于慢慢的弄清楚了昨天那场灾祸一般的悲剧会因何而起。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彷佛要把嘴巴咬破一样用力。
  “恶魔……一切都是恶魔的所作所为……”
  “不，某方面来说，我也要负担起责任。”
  艾伦不想这位学生想得太偏激了，恶魔确实扰乱了这个世界，没有恶魔或者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某些责任还是需要承认的。
  “如果我没有鲁莽地把可能呼唤到死神的方法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不会变成今天这种模样，他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限制，不需要执行所谓的试炼了。”
  如果让艾伦重新选择一次当时的处理方式，他或者不会告诉西格马那个禁忌的方法。
  “隐藏在世上不知何处的恶魔，会把目光放在这个国家，并且从中干涉，绝对是因为死神之力的存在，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