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

  “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是的，老公，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玛奇娜歪着头打量病床上的尸体。
  本来就已经重伤虚弱的这个男人，大脑受到外力入侵，灵魂也被强行介入，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干涉，受到这两种双重冲击，他在中途就断气身亡了。
  “这个家伙的记忆支离破碎，理论上这是不可能的，但确实就是如此，简直就是被胡乱蛮搞过一番，灵魂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应该早就被人强行改造过了。”
  “恶魔的手笔吧……不知道是哪个幕后黑手，抑或是先前被我们解决的恶魔的手笔了。”
  艾伦其实也懒得管到底是谁，他只要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是被恶魔进行光额外的改造就可以了。
  “玛奇娜，你检查看看这个。”
  艾伦把手中的法术结晶交给玛奇娜。
  他心中有了几个推测，现在还需要逐一去验证。
  比较可惜的是现在没有其他活口，不能够多重验证。
  人类的灵魂没有外力的影响，是相当脆弱的，会在身体死亡之后没多久消散殆尽，回归于天地之中。
  也因为如此，玛奇娜无法捕获那些目标残留的灵魂，在灵魂的身上获取情报。
  何况女孩的功用也不是面对死者，这方面也很难强求。
  玛奇娜双手捧着轻盈的法术结晶，开始检查这个物品有没有其他的特殊。
  “嗯？”
  没过多久，玛奇娜忽然狂眨起眼睛。
  “这个东西……有点特别啊。”
  “果然有问题吗？”
  “怎么说好呢？这跟先前那些异常物品里面的结晶有点不同，如果说那些东西是天然的，这就是人工制品，而且……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玛奇娜转头望向艾伦。
  “这个法术结晶，和老公你的力量体系非常接近，但并非一样，里面有一种决定性的不同，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某种突破性的改进？”
  “改进……”
  “老公你先前不是想要改良你的法术力量体系吗？所以你让我进入深层运算模式，想要推论出更好的使用方法，这东西，大概就是其中一种改良的方法的结果。”
  艾伦呼吸屏住了一个瞬间。
  他很清楚巫师体系的弱点，虽然多变但是有着使用次数的限制，而且有削弱身体的毒害。
  所以他自然会想强化这种弱项，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玛奇娜的力量对于艾伦来说太有用了，上次就是因为发生了突发的事件，不得不唤醒女孩，之后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各种意外，艾伦也就不强求了，就是吩咐女孩每天进行浅度的运算，看看能不能够日积月累下来发生突破。
  现在，某个可以说是改良的成品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难道是恶魔的改良？可是以恶魔的个性……”
  艾伦告诉自己不要贪心，也绝对不要贪婪。
  跟恶魔有关系的东西，基本上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总之先彻底检查清楚这东西的里里外外，就算弄不清楚原理，最少也要弄个明白是怎么样的成品。”
  “我不知道做不做得到啦，总之会尽力的。”
  玛奇娜随手收起了法术结晶。
  “还有，其余人的尸体上的法术结晶，也要一并调查。”
  艾伦有回收行动之中的所有目标的尸体，表面上是为了调查他们的身份，实质上是悄悄地回收有可能存在他们体内的法术结晶。
  以结果来说，所有参与那场隐秘聚会的人，确实就是巫师。
  在那些人死后不久，大脑中便自然形成了法术结晶，艾伦早已吩咐玛奇娜尽快回收了。
  艾伦知道法术结晶的存在无法隐瞒多久，他也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只是在处理好某些先决问题之前，他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巫师这个力量体系的存在。
  毕竟想要成为巫师，是需要吸收某些法术材料的，而这些法术材料，偏偏可以在亚人孩子的身上取得。
  艾伦本来是打算稳打稳扎，慢慢的获得国王路易十六的信任，让这位国王成立保护亚人孩子的法例，虽然这样也无法完全阻止问题的发生，但最少能让这件事变得非法化，可以更好地运用国家的力量去应付。
  然而，他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先发生了，巫师的力量体系通过恶魔传入了这个世界。
  “时间不够啊……”
  如果艾伦有一年或者以上的安静无事的时间进行准备，那么他就不用这样遮遮掩掩了，也能更好地打击恶魔的举动。
  “而且这一次还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艾伦其实知道那场隐秘聚会的总参与者人数，应该是有更多人的，例如最初的监视目标瓦尔多，行动的那天晚上就没有参与聚会。
  “如果能够找到活口，就算那些人的记忆有问题，应该都能勉强找到一些线索，现在却是断了……”
  艾伦知道很难找到线索的，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
  “就算拥有巫师知识的人，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决定不再参加任何聚会，如果他们想要获得新的法术，不管如何都要取得适当的材料的……法术配方的材料五花八门，有些甚至是非常难以取得的独特，平常的渠道很难获得，那么剩下来的方法”
  艾伦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地下世界，以及相关的黑市。
  在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调查苏菲公主刺杀事件的关系，地下世界的人们可是相当的安分，黑市的活动也明显减少了许多。
  艾伦打算把接下来的调查主力，都放在地下世界那边。
  毕竟他真的没有更多有用的线索了，想要找出可能拥有巫师知识的对象，也就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地毡式搜查和持续的监视了。
  “至于袭击育幼院的凶手……”
  艾伦最初认为应该是恶魔下的手，不过现在他改变了想法，那起事件真的有可能是获得了巫师力量的人做的。
  “感觉就像是要混淆视听，背后应该是有恶魔的存在，那家伙的所作所为把一切都变得混乱了……混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