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

  今天是大风雪持续的第三天。
  艾伦开始按照预计，为西格马填补各种知识上的不足。
  西格马拥有的力量日渐强大，但是这个少年才刚过十五岁，其余有很多地方的知识都缺乏，所以需要在各方面补习一下。
  “西格马，你对亚人的认识、对自己这个群族的认识太少了。”
  艾伦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纸考卷，立刻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各种不足之处。
  “亚人为什么会被人类奴役？除了因为人类需要更方便的条件与环境控制先天能够生出魔力精华的亚人，也是因为亚人本身的先天不足。”
  艾伦所知道的亚人相关情报，都是在那座白色巨塔中找到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准确的资料来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错误。
  “根据统计，亚人的寿命普遍比人类要短，健康上也比较差，体能也没有特别出色，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先天的魔力精华的影响。”
  魔力精华是有毒的，凝聚不同魔力精华的法术精华更是毒中之毒。
  平常亚人可能感受不到问题，但是当年岁渐长，某些原本察觉不到的问题就会突然爆发。
  “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亚人的生育率也一直很低，先不说原本东躲西藏的亚人群族，就算是那些幸运地能够享受人类一样待遇的亚人都好，他们也依旧生育困难。”
  亚人不管是与自己的群族抑或是跟人类都好，想要生下后代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这是经过上百年的时间统计的记录，理论上不会有错的。
  “如果想要壮大亚人，想要摆脱人类的迫害，亚人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势力才行，人口的优势也是不可少的，只不过这方面很难克服。”
  “除了那些堕落亚人，对吧？”
  西格马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我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亚人英雄，不过我现在大概明白他的想法了。”
  “你不必明白，因为到头来你都要想办法杀死他的。”
  艾伦不知道阻止那个亚人英雄，能否停下堕落亚人的增加，但无论如何消灭对方也是必要之事。
  “对了，艾伦，你知道那个自称英雄的家伙的名字吗？一直叫他英雄好像有点奇怪，偏偏他又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西格马举手提问。
  “他的本名我不知道，不过在人类帝国那边，他还在斗兽场的时候，的确是叫做亚努。”
  这份情报，同样来自于威因斯。
  “亚努……”
  西格马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艾伦，你还知道更多相关的事情吗？”
  “只知道一点。”
  艾伦回忆着曾经看到的简短的奴隶记录。
  “亚努出生的时候就是奴隶，他的母亲也是奴隶，父亲不明，他的母亲好像是在某个不能称之为娼馆，只能叫做窑子的地方讨生活的，会有孩子也是一件意外，他的母亲难产而死，然后他就被卖到了其他地方，几经转展之后成为了斗兽场的奴隶斗士。”
  亚努在斗兽场之中死斗了三年，虽然没有缺失肢体，但是手脚也因为多次的伤势而变得不灵活，他本来应该是会像其他奴隶一样，在某场表演之中失去生命的。
  “但他却不知怎么的成功笼络起斗兽场的一百名奴隶斗士，还有不少来自其他地方的奴隶，这些奴隶不只亚人，还有其他的人类奴隶，他在某场表演之中释放出被囚禁的猛兽，在混乱之中杀死了斗兽场的几个负责人，也杀伤了不少观众，最后成功地逃了出去。”
  至于接下来这名奴隶斗士的经历，艾伦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南方那些绿皮的入侵战的时候吧？”
  西格马手中拿着炭笔不知道在记着什么。
  “怎么看都是恶魔的阴谋，实际上也是如此吧……然后接下来，就连人类帝国的皇帝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甚至演变成内乱。”
  这些情报，自然是艾伦告诉西格马的。
  “人类帝国那边怎么都好，不过如果连我们亚人都堕落于混沌，那真的笑不出来……”
  “那就尽你的能力去尝试突破困境。”
  艾伦不知晓未来会怎样，他只能用自己的所能去改变未来，阻止混沌的步伐。
  “继续我们的课程吧。”
  ＊
  在冬天结束之前，艾伦选好了时间拜访了威因斯，打听这边的最新消息。
  只能说是不出意料的，人类帝国东西方两边的军队，数量是越来越多，最近也有了之前没有的零星冲突。
  这一场内战的将要展开了。
  同时，尼克.威因斯也准备好了。
  “在两位皇子开始战斗之后，北方的部队也会在我的伪造命令之下出发讨伐那些‘混沌亚人’。”
  西格马习惯称呼那些被恶魔控制的同胞为堕落亚人，至于这位老人，大多数时候都会称之为混沌亚人。
  威因斯说过，凡是被混沌所侵染的东西，在前面加混沌来表述是最容易记住的，意思也最直接明瞭。
  “艾伦，那边的数量始终都维持在七万左右对吧？”
  “最近又开始增加了，估计他们是想一口气增加到十万，这种数量会导致他们的食物供应严重不足，不过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南下攻打这边，大概是想以战养战吧。”
  艾伦和威因斯早就讨论过各种可能，这种行为恶劣的情况也在他们的预测之中。
  “但是，你那边不是只能调动五万人的军队吗？因为两位皇子的内战的关系，边境的战力都被召来了。”
  “没问题的，虽然肯定会被拆穿，但在那之前我应该能够调动十二万左右的军队往北方进攻。”
  威因斯在艾伦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布置好计谋。
  虽然说是计谋，但这一切很快都会被揭穿，所有的矛头都会直接指向他。
  正因为等于舍弃所有，用这种近乎豁出去的方法，他才能调动这种数量的军队。
  “那时候他们应该跟那些混沌亚人打起来了，也会明白自己遭到亚人的入侵，他们不得不去应战，就算是那两位皇子也不可能阻止的。”
  威因斯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他的算计应该也会成功，问题在于最后的结局。
  艾伦也只能希望最后的状况，不会严峻得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