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

  艾伦这天晚上没有回家，他要为早上的急躁行动处理手尾。
  由于郊外的城堡道路不太方便，他是返回了位于市区的分部，然后才处理一些必要的文书工作。
  朱利安这位暂时唯一的文书人员，整天晚上都在辅助艾伦，忙得不可交开。
  异常调查局到现在还是人手不足的状态，空闲的时候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一旦繁忙起来，一两个人肯定要忙活到半夜的。
  “虽然有些不是时候，但果然应该在两个地方都买几匹马……这些书信都要尽快送出去……”
  艾伦是考虑到人手问题，所以才暂时没有购买代步的快马，只准备了一辆马车。
  资金是足够的，但缺少了人手的话，马匹也没有人负责照顾。
  他是打算按步骤慢慢来的，不过当他发现欧克蛮人竟然出现在他的这个世界上，他就不可能继续放慢步调了。
  “至于人手问题……不能慢慢的左挑右选了……”
  异常调查局要找到足够的人手其实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就缺少了调查那些成员背景的时间了。
  艾伦担心大量招收成员，会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偷偷地潜入来，所以他才在弗雷德这位太子侍从的建议下，花时间精挑细选出适合的人才。
  另一方面，国王路易十六把这个部门变成了机密部门，挑选成员的时候自然也不能太过随便。
  不过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艾伦此时面临一个必须要立刻尽快解决的问题，哪怕他知道他不可能全面地解决，只能把自己接触到的尽量处理都好，他也是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这天晚上，艾伦甚至没有时间多看掌心世界几眼。
  忙了整个晚上，总算是把需要立刻送出去的书信写好，并且连忙传递到各方。
  第二天一大早，艾伦收到了一份来自城堡那边的口供。
  那是他吩咐罗德，去查问那个名为亚瑟的欧克蛮人的详细口供。
  艾伦虽然已经亲自审问过，不过他依然小心地再三进行不同的查问。
  “……这算什么？”
  这种谨慎的做法，让艾伦发现了之前他忽略了的一个要点。
  一个让他变得头痛万分的口供。
  “欧克蛮人……是他们内部种族称呼？”
  艾伦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不可能”。
  欧克蛮人这个称呼，是艾伦在掌心世界为绿皮肤的种族改的名字。
  既然是不同的世界，这个出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口中的种族名字，应该不可能让另一个世界的欧克蛮人如此认同才对。
  欧克蛮人对于自己的种族名字，应该是有另外一个统一的称呼才对。
  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如果这份口供是真的……”
  艾伦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纸张。
  “那个叫做亚瑟的绿皮，自称他们的种族名字就是欧克蛮人，他说这是自古以来他们一族的称呼……最初他们的种族是没有这个名字的，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便拥有了这个名字……”
  艾伦忍不住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自古以来？这到底……”
  艾伦脑海中有太多的想法，但没有任何一个他能够现在立刻证实的。
  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的认同，这里牵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不……这不是重点，虽然这很重要，但是现在我要做的……我要做的事情应该是立刻处理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绿皮……”
  艾伦深深地、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这个种族的调查，之后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接下来只要能够获得路易十六的认可，那么行动就方便多了。”
  ＊
  “艾伦，你认为这个种族……不应该存在？”
  突然来访的路易十六，优哉悠哉地一边喝茶一边提问。
  “是的，我认为绝对不能留下这个种族，根据调查，他们实在是太危险了。”
  艾伦原本期待的是路易十六的亲笔书信，他完全没有想过国王会突然上门。
  不过，这或者也是一件好事。
  “那些绿皮，他们对于一切都有敌意与攻击性，那是我们无法驯服的，而且他们的生殖方式，也太过诡异了，他们就跟植物一样，一旦疏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忽然在地下爬出，我认为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
  艾伦把一份稍为修饰过的状况证据递给了路易十六的侍从。
  路易十六接过那份厚厚的报告，低头看了几分钟。
  “艾伦，你说那些东西不能沟通，可是你的报告书上面有说，你对于那些绿皮肤的家伙的大部分了解，是在一个能够沟通的叫做亚瑟的绿皮口中得知的吧？难道其他绿皮就不能沟通吗？”
  关于这个问题，艾伦当然早就准备好如何回答。
  “陛下，我认为亚瑟是一个突变了的特别个体，这种能够沟通的个体是亿万中也无一的，其他的绿皮极具危险性，最重要的是……陛下，一种拥有知性、拥有智慧的种族，但却并非人类的种族，不管在哪个角度，对于我们人类都充满了危险。”
  艾伦其实不介意与其他智慧种族共存。
  但是，如果是跟侵略世界的恶魔有关，那么他就不可能放过了。
  “这样吗……”
  路易十六放下了手中的报告书。
  “艾伦，我就相信你的专业判断吧。”
  “感谢陛下的理解。”
  艾伦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王权在背后支持，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方便得多了。
  最起码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藉口可以用，很多地方都不会受到阻拦。
  “不过，艾伦啊，有关处理那些绿皮的事情，我很难有充足的理据动用我的士兵的，所以一切都只能交给你来处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路易十六微笑着。
  “是的……我们异常调查局会好好处理的。”
  艾伦就知道不可能轻易借用足够的人手，毕竟这件事还没有任何严重的理据，某程度上可以说是他自己一面之词罢了。
  “另外还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我想你留意一下。”
  路易十六轻咳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呢，那些绿皮之所以这么简单就能够混进巴罗，好像跟我那位表兄有关……在这方面，我想你好好地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