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代价

  我给赵曼打去电话,问她小婕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赵曼冷哼了声:“怎么办?凉拌!自己作死,怪谁?”
  我说小婕父母都是政府机关的,家境殷实,这笔生意做下来,能捞不少钱呢,赵曼一反常态,表现的很不以为然,我无奈的问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赵曼沉默了下,严肃的讲道:“小鲜肉,你还不懂吗?”
  我疑惑的问什么?她说:“这个小婕,竟然把你当猴一样的耍,即便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去帮她的,小鲜肉,曼姐不允许除了我以外任何人,欺负你,即便是阿亮,我也要花钱买他的脑袋!你好傻,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很感动,有点想哭,缄默了阵,说道:“曼姐,我想问你个之前的问题,接下来,让我照顾你好吗?”
  赵曼并没回答,而是问我真的想赚这笔钱?我心肠软,说只是想帮下小婕,她让我等消息,说是要问问香港那边的高人。
  晚上我正在吃饭,接到了赵曼的电话,说目前比较空闲的几位高人中,高人凡法力最高,她已经订了机票,最晚明天下午就能到大陆。
  挂断电话,我在网上给小婕发消息,要她把具体的家庭住址发来下。
  竖日,我提前订好了三张去杭州的火车票,在机场接到赵曼和高人凡后,便直接转乘火车,几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出了车站,已经是深夜,原本我提议附近找家酒店下榻,第二天再去小婕家,可高人凡却说,深夜更适合施法,于是三个人就直接打车,来到了小婕家中。
  小婕住在近几年刚刚盖起来的小区里,设施什么的都很不错,敲了几下门,一个身材曼妙,但憔悴不堪的女孩子把门打开,我见过小婕照片,确定是她后,便自我介绍,小婕忙不迭的点头,把我们引进屋子。
  给每个人倒了杯水后,小婕垂头坐在沙发上,沮丧着说:“杨老板,那些平日里排挤我爸爸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搞到的‘证据’愣是控告了我爸爸个贪污罪,他顶不住压力,在牢房里自杀了,我妈妈很伤心,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我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求你救救她啊。”
  小婕说到这里,就哇的下哭了,我安慰她几句后,看了眼赵曼,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满脸不屑,很明显是在生小婕的气。来的路上,我已经向高人凡说明了情况,她开口问道:“那个‘强效达愿蛊’在哪里?我需要和里面的阴灵沟通,好知道它想让你怎么还愿。”
  小婕面色难看,回答支支吾吾,我很奇怪,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问:“你…你不会是没把法相给带回来吧?”
  小婕惶恐的望着我,慢慢点了下头,我彻底无语,说你这真是在作死!一点都他妈没错。
  小婕沮丧着说:“我…我当时以为那是个泥捏的破塑像,啥…啥用没有,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有阴灵啊…”
  我生气的指着她,说:“不管是香港邪术,还是其他东西,倘若你不相信,就可以不接触,可你呢?自己不信,也不允许别人信,说人家都是傻屌,甚至为了整‘我们这些傻屌’打电话戏谑我,花一万五买来玩!”
  我对她竖起大拇指:“大小姐,白富美,高材生,牛逼啊!看不起我们这些‘傻屌’啊,我因为担心你,苦口婆心和你讲供奉方式,禁忌,甚至还特意打电话让你把‘邪术法相’带回家,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你是怎么对我的?开免提,把我当杂技团小丑,你他妈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小婕一边抽抽搭搭的哭,一边说知道错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叹了口气,问高人凡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她摇了摇头,想要再次禁锢被事主丢弃的阴灵,十分困难,除非事主还愿后,通过沟通,取得阴灵原谅,所以施法不一定能成功,但辛苦费是肯定要收的。
  高人凡故意没说具体多少钱,意思是让我报价,我接着她的话问小婕同不同意,她问我不成功收多少?我伸出巴掌,五万。
  小婕想了下,默默地点下头,我担心事后她无力付钱,就要求先收款,小婕要了我的支付宝后,转来五万,我很好奇这是哪里来的钱,她告诉我是平时攒下来的,我十分惊愕,心想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高人凡让小婕和自己面对面坐下,取出骷髅头放在两人中间,双手压在上面开始施法,几分钟后,小婕身子颤抖了下,一个孩子的声音从她喉咙中发出:“我好孤独,好孤独。”
  赵曼连忙拍了下我,意思是还不快问?我回过神来,说小婕怎么样还愿,你才满意?
  小婕用诡异的眼神望着我,忽然大哭起来:“我好孤独,嘿嘿,我要她家人陪我玩,嘿嘿,我要她孤独。”
  我这才知道,阴灵是想杀死小婕的所有亲人,高人凡又念诵了几句咒语,小婕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在地上,我急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她睁开眼后说:“杨哥,我头好疼,好了…好了吗?”
  我犹豫了下,把阴灵的要求讲给她听,小婕哇的下就哭了,一个劲儿求我救她妈妈,我最头疼的就是这样的客户,赵曼毫不客气的把她推开,指着她就开骂:“当初欺负小鲜肉时,咋没想这么多?你不是豪言壮语,什么都答应阴灵吗?这下如愿以偿了,该高兴才对。”
  赵曼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要离开小婕的家,她慌慌张张的过来拉我,被赵曼推开,可她跟牛皮糖一样又撵上来,赵曼毫不客气的抬脚踹在她肚子上,她跪在地上哭,我心里难受,赵曼毅然拉着我离开。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下榻,次日上午,高人凡有些急事,就提前坐飞机回了香港,赵曼并没有走,说是要在杭州玩几天,让我尽地主之谊,我奇怪的问,自己又不是杭州人,怎么就算‘地主’了?赵曼把眼睛一瞪:“那你是不是大陆人?”
  杭州的风景很好,尤其是西湖,白娘子传说也是家喻户晓,在杭州玩了几天,小婕也打来过几次电话,但都被我给挂断,后来嫌她烦,就直接拉黑了。
  毫无疑问,小婕的悲惨遭遇,全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她闲的没事,打电话消遣我,甚至买邪术作死,也不会落得家人死绝的下场,当然,也包括他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把屌都给切了的同学。
  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和小婕类似的人,凡是和他们世界观不同的人,都会被视为脑残,这让我想到了先前那位‘拜通神’的童女士,当然,和她相比,小婕更加过分,至少童女士没有闲着蛋疼,打电话消遣别人,甚至买来个邪术作死,所以她的下场,明显要比小婕好的多。
  怪力乱神,包括神算占卜,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不管怎样,请懂得互相尊重,如果像小婕这样的作死,那难免会落得个悲惨下场。
  从那以后,我和她没有了任何来往,至于后来小婕妈妈死了没?她又怎么样,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打听。
  因为赵曼第二天就要飞回香港,所以当天晚上,我请她去了杭州家比较出名的饭馆,服务员刚把菜上来,我就接到通电话,号码归属地是我所在的城市,接起来后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好,是不是杨老板?”
  我连忙说是,他很着急的说:“杨老板,听说你卖的香港邪术效果很好,也认识很多高人,我特意拖朋友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是这样的,我好像…好像被下了降头,每天都过的很痛苦,你能来看看吗?”
  我来了兴致,因为这类生意的利润很高,连忙让他把具体情况说明下。
  这人自称姓火,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个姓儿,心说要是混演艺圈,估计能大红大紫呢。
  火先生喜欢旅游,前几天跟团去了东南亚,在当地一家酒吧里,因为某个‘人妖’和其他人发生了争执,最后发展到动手,火先生用啤酒瓶子,把对方脑袋给砸了个窟窿,那人很生气,指着火先生说你给我等着。
  火先生不以为然,可回来后没多久,身体就开始经常性的刺痛,某天早晨,他发现床单上有一摊血迹,惊恐的检查了下身体,见腹部位置有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几个鱼钩挂在上面,他慌忙用手去拔,钻石的疼,还扯下了很大块肉。
  火先生说从那以后,他身体里出现的鱼钩越来越多,有次竟然在眼皮子上长出来个,差点没把自己扎瞎!
  这很明显是东南亚的鱼钩降,我说要想彻底解开,需要请高人施法,费用可能要二三十万,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说没问题,但现在很痛苦,想让我马上去他家里一趟,我看了下赵曼,把情况一说,她讲道:“咱们去也没啥用啊。”
  我把这句话复述给了火先生,可他却很着急,说我不去的话,就找别的邪术代理人了,我连忙说别,心想二三十万的单子这么拱手让人,那就太不值得了,和赵曼说了下,她皱着眉头,似乎很奇怪,我说也许此人就是想求个心理安慰,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两人饭也没顾得吃,就订车票去找火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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