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让我照顾你好吗?

  赵曼慌忙把王鬼师父扶了起来,郑女士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
  王鬼师父擦了擦嘴角的血,在赵曼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子,说:“吉个降头的确不太好解的啦,下降头的人,十分厉害,已经在开系系法和我对抗的啦!”
  郑女士担心的问:“那…那怎么办?阿虎他,他还有没有救?”
  王鬼师父说:“两股法力一旦开系对抗,就必须见个高低,不系我死,就系他亡的啦!”
  王鬼师父把指头伸进嘴里,咬破后在骷髅头的眉心位置点了滴血,一手拖着,另只手放在阿虎的额头上,继续念诵咒语,只是这次的语速,要比之前快上很多。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哭声,郑女士有些害怕,赵曼却习以为常,她目不转睛的看王鬼师父施法,此刻,躺在床上的阿虎,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始大喊大叫,表情十分痛苦,手腕和脚脖子处,因为被皮带给扣着,所以勒出了血。
  郑女士很焦急,王鬼师父又吐出口血,他把手从阿虎额头上拿开,拔出腰间匕首,一只手依旧拖着骷髅头,但另外只手,却把匕首聚过头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挥舞。
  赵曼曾经见过这种施法过程,知道王鬼师父已经开始用云南控灵术了。
  阿虎疯狂的大喊大叫,身体用力,似乎想要起来,赵曼怕他胳膊和脚脖被勒断了,就告诉郑女士:“快,快把那些皮带给解开。”
  两人来到病床前,慌慌张张的去解勒住皮带扣子,可阿虎的身体跟高度腐烂的尸体一样,稍微一碰,就能扯掉一大块肉,疼的他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把皮带解开,阿虎猛的坐起身子,哇的吐了一地的猩红色小虫子!只有小指大小,却恶臭无比。
  阿虎继续干呕,又吐了几次,然后躺在床上,恢复了平静。
  王鬼师父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解…解开了…还好…还好云南控灵术对那位降头师的黑法术管用…”
  郑女士很高兴,叫来护士,把满地猩红色的小虫子清理了下,虽然护士在扫的时候,戴着口罩,可依旧皱着眉头,明显是被熏到了,她很奇怪,问哪里来的虫子?郑女士告诉她阿虎吐得,她难以置信,觉得很不可思议。
  晚上,阿虎的皮肤开始恢复了弹性,至少不会一碰就烂,至于那些伤口,也在慢慢恢复,医生们也很奇怪,因为他们昨天还在讨论,阿虎的情况,活不过今天了。
  第二天,阿虎就清醒了过来,但身子还很虚弱,他听郑女士讲了事情的经过,十分感激,说什么也要郑女士给王鬼师父一百万港币。
  这笔生意,赵曼净赚八1九十万,差点没高兴坏,她往国内打了七十多万,让照顾孩子的村民们,给孩子换家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物!
  经过这件事情后,王鬼师父的名声就传开了,很多人都称他为香港第二高人,因为在他们眼里,阿亮依旧是第一!
  阿亮的降头被人解开,他气愤不已,就对王鬼师父下了鬼降,而那次斗法,竟让王鬼师父成了香港第一!
  那天,赵曼和王鬼师父正在吃饭,他忽然不动了,赵曼很奇怪,刚要问怎么了?王鬼师父拔出来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向自己左臂。
  赵曼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可王鬼师父力气大的惊人,再次拔出匕首,往眼珠子上扎去…
  赵曼害怕的闭上眼睛,半晌没听到动静,再次睁开,见王鬼师父的刀尖,只距离眼睛几毫米不到!
  王鬼师父握着匕首的胳膊,不停哆嗦,似乎在和某种力量僵持,他满头大汗,呼呼喘气,持续了一分多钟后,忽然大喊,把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右手握拳,做出虚握着东西的样子,狠狠朝着自己的眉心扎去。
  赵曼也是后来才知道,王鬼师父中的,和他使用的,都是鬼降,非但能以中降者的视觉去看东西,还可以让他,模仿自己的动作,而王鬼师父现在这个动作,就是要让那边的降头师,把刀扎进自己的眉心!
  就在王鬼师父的手到眉心的瞬间,忽然有股看不到的力量,使他动作发生了改变,只是在面颊上划了一下!
  王鬼师父不甘心,可要来第二下时,忽然起身,朝着旁边的一面墙壁冲去,撞昏了过去。
  赵曼连忙把他扶起来,送到医院,好在并无大碍,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王鬼师父告诉赵曼,上次给阿虎下降头的那位,在背地里对自己下鬼降,不过他现在脸上,被划了道很深的口子,自知法力不如我,已经逃掉了!
  第二天,一条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香港,说的是高人阿亮在背地里对王鬼师父下降头,可法力略逊一筹,中了鬼降,用刀子在脸上划下一道,因为担心王鬼师父报复,已经逃到了东南亚一带。
  而王鬼师父,就是在那一天,成为了全香港最厉害的高人!
  人怕出名,猪怕壮,从那以后,来找王鬼师父合作的邪术代理人,包括信徒,越来越多,而他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赵曼也跟着沾光,开始有大量的高人,冲着王鬼师父面子,跟她合作,她在香港,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提到高人阿亮,我不由想到记者小敏,当时陈小莲和我讲过,在照片里出现的阿亮,是个亡命徒,甚至能和王鬼师父对抗,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却是真的。
  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阿亮,对我的结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这个人,也并非我表面知道的那么简单,甚至可以用神秘莫测这个词来形容。
  赵曼又给我讲了几件贩卖邪术的经历,但我感觉不够典型,况且她也不处理善后,拿出来讲的话纯属浪费时间,也就一笔掠过,直接讲后面发生的事情。
  虽然赵曼在香港越混越开,但她很节俭,因为吴老头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早就把吴老头的孙子,当成了自己亲儿子,孩子在大陆的医药费,越来越昂贵,她不得不节约每一笔钱,去给孩子治病。
  但即便这样,赵曼也没做过坑人的生意,用她的话说,人要有原则,有底线,否则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了钱,带孩子去国外看病,可孩子的病本身就是无底洞,攒钱更是痴人说梦,直到有一天,村民们打来电话,说孩子病情恶化,眼看着就不行了。
  也就是那段时间,赵曼变的神神秘秘,甚至讲话时声音沙哑,深沉,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孩子,快要病死了!
  赵曼带了所有积蓄,来到大陆,给孩子换了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物,可当死神真的来临时,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孩子身体里,多处器官严重衰竭,医生都摇头叹息,说准备后事吧。
  赵曼不甘心,她不想看着吴老头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没了,王鬼师父听说这件事后,连忙从香港飞来,企图用黑法术和云南控灵术救孩子,但邪术毕竟不是万能的,对一个濒死之人,可以说完全无效。
  赵曼认为是王鬼师父的黑法术没有修炼到家,就花钱雇了香港很多高人,一起来救孩子,当然,她的钱根本不够,还差五十多万,就给我打了那通电话。
  但结果还是令人惋惜,那个孩子,吴老头唯一的血脉,前几天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在了医院。
  赵曼讲到这里,已经哭成了泪人,我连忙递过去几张卫生纸,她边擦眼泪边说:“这…这是干爹他,唯一的孙子,我没用,我保不住他,我真是没用啊。”
  我安慰她说:“别这么讲,你已经尽力了,干爹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赵曼看了看我,忽然把我抱住,大哭起来,我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即便一直以来,赵曼给我的形象都是成熟,沉稳,智慧过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也需要男人来呵护。
  忽然,我想到了件事情,那次给我送照片的人,是谁?难道那组拍摄的逃命照片,是赵曼从乡下老公哪里逃出来时,被偷拍了?
  但这也不大可能啊,先不说相机在农村多么罕见,赵曼是逃出来时,他们根本没追上,这才让赵曼有机会逃到市里,那会是谁给她拍的照片?总不能是她一边跑,一边自拍吧?
  这种解释我自己都觉得扯淡,还有那次牛牛结婚时,我帮赵曼梳妆打扮时,看到镜子里面的那幕,又是怎么回事?
  赵曼和我说的这些,只是让我对她有了个了解,也知道她失踪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可有些问题,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啊!
  我想要再问,可赵曼已经成了泪人,我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赵曼哭了有半个多小时,擦眼泪的卫生纸,把纸篓都给扔满了,才渐渐平复下来,说:“男人,我最不信的就是男人,先是臭男人打我,欺负我,然后是臭男人们强迫和我那个,我最恨的就是男人!我不信,我不信任何一个男人…”
  我轻轻抓住她的手,温柔的说:“赵曼,接下来,让我照顾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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