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三

  和光同尘术也有穿梭虚空之能,许听潮将它隐在虚空,只探出前端,藏于一道妙品莲华咒当中,后端则隐入手掌,又用如意金卦竭力蒙昧唐泓六感,一举得手!
  只耗费些许力气,就制住个本事不俗的同阶,许听潮甚是高兴,越发喜爱如意金卦此宝。似这般,今后再与人斗法,岂非都要占到天大的便宜?
  敖珊敖凤见唐泓已中了和光同尘术,都是面露欢喜,先后收起诸般宝物,不再攻打,敖凤更直接嚷道:“唐前辈此番处境不妙,何不早早降了?”
  “小丫头,可曾听过有降敌的幻行宗长老?”
  唐泓情形远较幻日为好,但此刻亦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家修为流逝,心痛万分!听到敖凤这般叫嚷,面上做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敖凤一撇嘴:“本姑娘连幻行宗都才听说不久,哪知你那宗门为人如何?你这等死鸭子嘴硬的老怪,本姑娘见得多了,还是快快服软,免得多受苦楚!”
  “夏虫不足与言冰!”
  唐泓冷哼一声,索性闭上眼睛,再不去管旁的事情。
  敖凤嘘声,被敖珊拉住,也不再出言讥讽,许听潮见这老怪当真有从容赴死的勇气,不禁眉头微皱,暗悔之前太快将幻日斩了,要从这般又臭又硬的厕石口中得到讯息,怕是没有可能。
  心头如此想,他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开口问道:“唐道友可否告知,你等为何会一眼就认出许某?”
  唐泓这回连睁开眼皮的意思都欠奉。
  许听潮神色一冷,使出望海族勾魂摄魄的独门法术,将唐泓三魂七魄从元神中摄出,抹去了记忆,而后随手丢开,任其自行飘散,堕入轮回。
  如此一来,面前这唐泓就成了一具空有修为元神的行尸走肉,许听潮散去和光同尘,将从这老怪身上摄来储存在“镇府灵碑”中的修为重新注回,而后挥手其遗蜕收起。
  敖凤已是两眼放光,目中异彩连连:“今后再遇到哪个不听话的,都是这般处置,然后让弟子夺舍占据了躯壳,咱家钧天上院,短短时日就能成巨人界第一大派,再不必看太清门那些老家伙的脸色!”
  敖珊闻言,只是笑笑,伸指在敖凤额头轻轻戳了戳:“你呀……”
  许听潮也笑笑:“这等夺人遗蜕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凡是留一线,不将人家个个都打得魂飞魄散,正主儿轮回之后重新找上门来讨要,也是麻烦。且不说这等事情做得多了,有碍心境修炼,你让弟子夺舍虚境老怪,除非那弟子也为虚境,否则就是害了人家。炼气元神两境修士,断然驾驭不住虚境高人的修为元神,时时都有走火入魔之危!即便侥幸炼化了,一身修为也不非自家苦修得来,今后想要再进一步,千难万难,如此岂非断人修行之路?”
  敖凤兀自不服气,撅嘴道:“天下修士数不胜数,能修得虚境的寥寥无几,这等一步登天的好事儿,只怕有无数人抢着要来!”
  “咱家又不打算真个开山立派,行这等招忌讳的事情作甚?”敖珊嗔怪地瞪了敖凤一眼。
  “既然如此,何不径直将他修为抽干,用来祭炼几件宝物?”
  “这事儿须得嫁接修为,再用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炼化一体,而后损耗了来祭炼,十分麻烦。为夫如今也是虚境,同阶的修为,能嫁接炼化的并无多少,转不如径直将遗蜕送去给血妖,炼入都天血灵幡中。”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打算浪费!”
  敖凤终是面露笑容。
  她知血妖那血灵幡中,有十八头血蛇魔相,十一头虚境血煞妖,连带血幡本身,都是以天道界内莽苍那大荒玄蛇的血液和血液中生出的血魔炼制,浑然一体,十分厉害。
  本来若想此宝再有进益,只能冒险潜入大荒玄蛇体内,继续摄取血液和血魔来祭炼,但许听潮在藏镜阁中得了混元同心羊脂玉壶,便再无这般窒碍,只要得到五行阴阳相符的生灵躯壳和元神,都能用来炼制。
  譬如当初在冥海斩杀翟瞑老怪得到其本体百丈碧毛巨豹,以及在域外虚空得到那成年长庚的躯壳,前者曾为合道老怪,虽然一身修为都被吸噬殆尽,但身躯特殊,早被血妖炼入一头虚境血煞妖体内,让其多了远胜同侪的恢复愈合神通,以及随影而遁的玄奇遁法;长庚则还保留了合道境的修为,只可惜元神溃灭,血妖又舍不得将之与虚境血煞妖合炼,是以至今仍旧保存。
  而这唐泓出身魔门,所炼真气不似幻日老魔那般暴虐阳刚,亦可归入玄阴一途,正可用来炼制血煞妖!
  许听潮见敖凤不再使性子,心头更是欢畅:“血妖却是急需这等物事。月前夸父族开坛大典着实引来不少修士觊觎,如今大大小小已打了数十次,都是夸父族获胜。界中修士和妖族前来侵袭,倒无须担心什么,只夸父族人便能应付自如,只是血妖隐隐察觉到似乎域外老魔暗中窥探,八成有动手的意思。”
  两女闻言,都是眉头大皱,埋怨道:“出了这等事情,夫君怎的不告诉妾身?”
  许听潮道:“珊儿凤儿匆匆嫁与为夫,所受委屈极大,为夫如何还会拿那些徒惹人心烦的事情来扫兴?好生快活一段时间,再来谈说也不迟。如今便要回归巨人界,正好与你们……咦?”
  许听潮忽然住了口,身旁星光流动,将他和敖珊敖凤的身躯淹没。
  三人再次出现时,正好在许恋碟褚逸夫联手与苗骷髅争斗的战场!
  苗骷髅顶不住两个小辈的夹攻,如今已是狼狈不堪,身上骨骼都断了数根,看来岌岌可危!
  “姐,褚师兄,且缓上一缓!”
  许恋碟和褚逸夫闻言,果真收了凌厉剑势。
  苗骷髅得了喘息,便把四散的碧磷砂收回,在自家身旁盘旋不休,沙哑难听的声音从跳动的碧色磷火中传出:“小子,有话就赶紧问来,老祖若是心情好,还能答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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