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拿下!
最怕的一种情况,就是在整体防线没有搭建好的情况下,与他们结仇,同时生产工作被骚扰,那可是麻烦!大麻烦!
无穷无尽的土著,穿越无人的庄稼地,人家根本不和你摆开阵势对战的话,就是偷袭你种地打猎的老百姓!
史爱民想到这种情况,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原因很简单,仅仅是看着那些汉子的身高和健壮程度,就比辽东的鞑子,和那些偶尔见过的红毛人要强壮的多!
有体力,就意味着可以跑的更快更远,挥刀杀人的时候杀伤力更强。
让他安心的是,土著没什么纪律性,服饰杂乱多了,大夫似乎都留着辫子,正走着路,便会有人跑到路旁躺下休息,唱歌打闹也是经常性的。
“这是来打仗的吗?还是来春游的?这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吧!”史爱民看罢之后有点被气乐了,随口说道。
“他们多少年都是这里的霸主,自然觉得自己赢定了,娘的,等会儿个非多宰他们几个不可!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一个队员也趴在灌木丛里面,一边看一边小声骂道。
当看了一阵之后,史爱民都已经把土著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再趴在这儿也就没什么用了,于是史爱民一招手,众人撅着屁股缓缓的退下了土坡,回到了临时驻地。
胜利是必然的。
人数不占优势,武器代差大,有心算无心,总之到了第二天,打扫战场后,满地的尸体,以及过百的俘虏,都证明了这次出击的成功。
这还是在被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他们不要结死仇的情况下。
要知道,印第安人是在武器差距好几代,组织方式还处于部族时代,多次逆袭英国人的移民点,甚至在独立自主时期,看着两边打的热闹,跳出来掺和一脚。
尤其是涌现出来的神枪手着实不少。
印第安人的致命伤不少,其中缺乏力畜和马车,使得他们探索远方的能力先天不足,虽然后来英国将欧洲马弄到美洲,跑掉的马儿变成野马,到处玩耍,使得印第安人也拥有了自己的代步工具,但是这里面的差距可是很大,印第安人其实也努力的升级自己的国家系统,他们的学习兴,以及对火器这种武器的喜爱,本身就代表着很优秀的民族。
且不说就这些女多男少的殷第安人俘虏带回营地后,如何按照之前的培训尽可能的了解这些人的语言,以方便沟通。
回到营中之后,张献忠缓步走回了自己的帐中,怒容才现,说道:“把那几个什么什么观察员给我带过来,记住,不要对他们太客气!”
不多时自然有忠心耿耿的几个手下护兵将几个打扮各异的短发男子从营中带到了张献忠的帐中,此时张献忠穿着龙袍,摆摆手,几个护兵退出了兵帐,远远的散到了四周,避开了审讯,还能随时扑过来支援,当然了,几位观察员早已被检查,身上绝无任何利器。
为首的观察员不到二十,表情亲切的很,站在张献忠面前,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忠厚老实,总之显得和你是八拜之交铁哥们除了老婆以外什么东西都可以分享,似乎那表情是在说,不知道张大王让人带他们过来是什么目的,于是只得在对张献忠说了一通拜年式的马屁之后,静静的等张献忠先开口说话。
张献忠借着帐中从帝都卖来的太阳能日光灯,打量着眼前的几个观察员,仔细观看一番之后,这几个家伙果然与自己当年做胥吏时候打交道的奸商差不多,皮肤被晒的发红,留着短发,穿着中山装带一副眼镜,那眼神看起来要多有诚意就有多诚意,好似下一刻就可以帮你去杀人放火,也可以帮你贪污受贿,甚至只要你说,可以给你弄来各式美人儿。
但是张献忠以一个基层公务员闯荡江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沦陷进这种廉价的哥们义气之中,心底想到了什么,马上变得更是怒意至极,只是略带一丝嘲弄的目光看着这北方工业的观察员,并且观察着他的眼神。
被张献忠这么盯视着,任谁感觉到很是不舒服,张献忠的眼神很犀利,仿佛下一刻就会命人将他们杀死,让他有一种被十几支步枪指着的感觉,虽然这观察员受到过军训,也堪称见过无数死人,但是在张献忠面前,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道行似乎还是查了一下什么,张献忠到底是个老江湖,进而以前屡试不爽对付地主老财的招数,在张献忠面前却失去了作用,这顿时让他产生出了一种挫败感,但同时想到长老们对自己培训时候教导的内容,腰杆子似乎又挺起来了。
没错,张献忠不好对付,但自己身后的长老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我老板比你强!
张献忠打量了一番这几个观察员之后,笑的比哭还难看道:“几位,自从你们跟我我军东征西讨之后,倒是有些怠慢你们了,今日请各位过来,各位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送到各位房中的美人儿,难道不够嫩吗?”
领头的观察员微微一震,心中升起了一种寒意,这语气可是够不善的了,同时又有些心存侥幸,于是拿出二级业务员的水平对张献忠答道:“小人是公司派来为大王进行商务服务的,本该随身在大王左右,只是大王一直忙碌,我们却一直未能尽到责任,今日大王想到了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吩咐,我们竭诚为您服务!”说话间便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一副下命令把,我们帮你把铜锣湾打下来。
张献忠听罢之后,心神再次动摇一番,当然不是被打动,而是感慨,这帝都来的业务员太厉害了,太无耻了,这避重就轻颠三倒四的能力,幸好他心智健全,要不然的话,换个人今天被他这么一忽悠,定会晕头转向不可!不过想到之前获得的情报,就更是怒意满满。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听这个奸商表忠心的,现在张献忠可是满肚子火气,可不会被这个所谓的北方工业观察员给忽悠了,他淡淡的冷笑了一声道:“咱们大西没那么多规矩,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自食其言,你们也不要再说这种车轱辘话!还是说说你这次奉命前来我营中的真实目的吧!”
观察员听罢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张献忠让他过来,不是说订货交易的事情,却直接问及了来这里的目的,难不成张献忠已经发现了此行来大西军的真实目的不成?想到这个让他倒不是很害怕,不过呼吸还是稍微有些急促起来。
但是毕竟他还是得到长老会们亲自进行心理辅导的,有所心理准备,只是稍微的紧张了一下,马上就尽量的放松下来,抬起头露出一脸无辜忠厚的神色,对张献忠答道:“大王何来此一问呢?我等就是是北方工业的业务员,专门联络两边的军火贸易,难道我们的产品您不满意吗,难道我们的供货不及时吗,我们可是很优秀的业务员!只要是将军的订单,保证第一时间完成!绝不拖延耽搁啊,至于因为太过忠心,让一些人对我们产生误解,只要我们的军火让您满意,这样的委屈,我们也就忍了。”
张献忠抬起手竖起食指在面前摇晃着笑道:“不不不!你太小看我张某了!当年我在县衙做官的时候,见多了你这种人,嘴巴上说的天花乱坠,好像可以给你金山银山,只要一用刑,马上就招了,你可不是什么卖家伙事儿的,不要小看我大西的人,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就不必狡辩了!”
业务员听罢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但是马上还是一口咬定:“小人不明白大王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确确实实是北方工业的观察员,我的工作证就在这里!绝没有像大王所说的还有其它目的!请大王明鉴!我就是赚点提成,混碗饭吃,养妻活儿而已!”
张献忠不由冷笑了一声,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在了手中,扔到了业务员的面前的地上。
业务员借着烛光看去,当即脸上便变了颜色,一直垂落在下面的手也颤抖了一下,眼神中也露出了惊惧之色,看着地上的那个布包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张献忠倒是很享受揭穿人伪装的快感,轻轻的挥挥手,自然有人将小包打开,将里面的小刀和炭笔,还有两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粉末的小包放在面前的矮几上,伸手打开了那个小本子,随便翻开一页开口读了起来:“五月十八攻破一寨,张军阵亡十七人,伤三十六人,其中十二人残疾……
五月二十七,张军粮秣尚比较充足,其兵将伙食很好,从乡间所掠之鸡鸭,可以先给伤员食用,士气不落……
六月初三,刀剑损坏情况严重,江南梅雨季节影响很大,需要多准备机油……
张献忠狰狞道:“啧啧,记录的很详细呀!现在还不老实交代,你辛辛苦苦的悄悄记载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说的话,就去长江里喂鱼吧!”张献忠一拍桌子,脸色一沉,同时在帐外冲进来十几个人,手持刀剑,对这几名业务员喝问到。
为首的业务员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扑通一下双膝着地,伏地哭道:“请大王恕罪!我也非所愿!这都是他们逼迫我这么做的!请大王饶过小人一命啊!”
张献忠又拿起了几个小盒子,晃了晃里面的各类小药丸之后对业务员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么这两包东西应该是毒药吧!你打算用什么借口给我食用呢?”
业务员哭的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大王啊,小人不敢啊,我敢做什么,也不敢伤害大王,这都是他们逼的,你知道,我惨啊,如果不是因为被逼到这份儿上,我也不可能放着帝都的日子不干,跑到江南来,我和大王都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我也难受啊,大王应该知道我的心。”
这个东西既然落在了张献忠的手中,业务员的心理防线似乎就这么崩溃了,居然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哭号起来。
张献忠得意洋洋的背着手,在那踱步转了几圈,冷笑道:“你实在不是当细作的好材料,在陕西的时候,老子不知道干掉了多少你这样的小探子,难道李自成就没有告诉你,做事要小心一些吗?难道你就不知道要毒死朕的毒药,这么重要的东西,该藏的更好一些,最好是放在身上吗?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合适的当细作的人选!说说吧!帝都那些长老,是如何吩咐你做事的,又准备什么时候毒死我啊。”
业务员忽然抬起头,一脸的惊讶惊恐,对张献忠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大王,天地良心,我们哪敢如此伤害大王,这药可是我拿来想卖掉补贴家用的啊!”说话的时候,满脸眼泪,似乎带着委屈的光,要多正义有多正义。
张献忠脸色一寒,他是真的生气了,人赃并获你在这里咬紧牙关不认账?
忽然烛光照耀下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阴冷,低头用阴森的声音缓缓的说道:“你倒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主儿,但是对于想要谋害朕的人,多少人我都是照杀不误的,杀完了直接扔进乱葬岗,有什么不同?蝼蚁尚且有求生本能,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后生呢?
相信我,我至少有一百种办,逼你说出来,到时候恐怕你肯定会后悔你的决定!多少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我们的大刑伺候下,只求一死,我们还有几千匹马,你就不怕让那些马给你来个**?哼哼!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冤枉啊,大王。”
北方工业优秀业务员周本山,辽东铁岭出身的好业务员,似乎真的真情流露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