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弗朗哥的故事
弗朗哥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是一遍一遍的看着图书室里那些进步书籍,与立志考入中国宇航局和气象局的帕斯卡和惠更斯生活上是有差距的。
科学研究,从一开始就不属于穷人,终极屌丝爱迪生虽然并没有在火车上因为乱搞而挨打,但是在这个时代,搞发明创造,基本上都是有个贵族身份撑腰的。
如同弗朗哥这样的,对于搞科研,进宇航局,进气象局毫无兴趣,但对于改变自身命运,改写自己生命中的不公平现象,有着深刻的追求。
图书馆里摆放的这些书籍,论杀伤力其实有限,还没有涉及到对于资本和封建制度的攻击,仅仅是将矛头指向了“欧洲人民的人们内部矛盾”。
经济突飞猛进大大发展的时候,也是内部矛盾激增的时刻。
如果是农业社会时代,已经持续了好几千年,贵族、官僚和和尚道士在拿走农民大部分剩余财富,但他们如何玩弄老百姓的经验极其丰富,武力上他们掌握暴力,舆论上,与中国的儒生宣扬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以及用宗族、迷信和恐吓控制人民,何不安安做饿殍正是他们的终极理想。
而在西方,游戏套路也是差不多,贵族老爷全身装备盔甲,几十个农夫也不是对手,何况还有更多狗腿子在帮忙,而安抚洗脑的任务却是交给了教士们,当然了,偶尔教士们还是会把自己收到的十一税拿出来一部分安抚百姓,提供象征性地免费医药、设置义冢,当然了,也就是安慰剂的情况下。
而失去劳动力的农夫或者黑奴,也可以选择性的去做一些可以活命的轻松的活呢,老爷也需要一些看门老人不是?
当然了,这里面有个问题。
对于中古时期来说,地主、骑士对于自己治下的农夫,绝无半点人性可言,为了佃到一块能糊口的土地,农民经常要把妻女送到地主家里去讨地主的欢心,少林寺和尚就公开地对自己的佃户宣布:“有好媳妇的种好地,没好媳妇的种赖地,没媳妇的别种地……”
更别说根据后世的研究资料,孔府档案和衍圣公府见闻,过的最凄惨的,反而是曲阜衍圣公治下的农民,如果说官府剥削还讲究一个日期和度的话,那么对于孔府,当真是杀人灭门在所不惜了。
但是,农村是松散的,可能衍圣公老爷每个月强抢十个黄花闺女,但由于地方太大,没有对比度,再加上衍圣公掌握着舆论下,各种走狗开始呼喊,这种痛苦也不是痛苦了。
苦难分散在广大农村,脚上不愿意沾泥巴的贵族知识分子一般看不到,看到了也可以当做看不见。
而城市里,完全可能一边资本家新贵一掷万金,从几千里外请乐队开音乐会祝贺生日,另一边女工和童工每天工作16小时,婴儿躺在机器边的草堆上,哭的时候就用鸦片膏安抚一下。
极端的奢华和相对而言极端的绝望放在一起,可以让一个个年轻力壮工人的眼睛里冒出仇恨的火花,而在此期间,新贵族和旧贵族彼此斗争,但最后往往会团结在一起。
这个过程中,好像弗朗哥这样苦大仇深却无处发泄的人,比比皆是。
原因很简单。
后世的时候,经常有人说,创意不值钱。
创意不值钱的原因,自然是有创意和能力的人,如果没有资本投入,根本一钱不值,而拥有资本的人决定一切。
欧洲延续多年的贵族制度,哪怕是工业化也没有将其摧毁,也就是到了二战后,才开始被消亡,原因很多,诸国之间王室守望相助,以及一开始就参和进入大航海时代,以及东印度公司对外的掠夺,也就是说,还是发了一笔财的。
但是,好处自然是大人物占有大头,他这样连条船都弄不到,怎么可能让你翻身!
从论平等到论法的精神,弗朗哥在船上接受了足够的精神洗礼,特别是那句翻译成西班牙语和法语的文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然了,他只是一条小鱼,由于缺乏理论建设,后世的时候,法国人民确实做到了杀光贵族的功业,杀的人头涌涌,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建立一个没有贵族的国家,最终被反攻倒算。
毕竟坏秩序也好过无秩序不是。
弗朗哥一下子就被这些煽动性远不如资本论的东西点燃起来。
不过,出于一个平民的谨小慎微,他还是没有太多的和其他人说起这些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无数文字和数字堆砌起来,讲述公平正义的文章,远不如新鲜刺激的各种科技图书来的吸引人不是。
在港口的东侧,一片空地上,无数人正在人挤人的看新鲜,当然了,最中央的空地上,是一台完全由兽皮制作的大热气球。
“真了不起啊。”
这个热气球的制作,完全没有让中国人插手,徐浩只是提供资料,以及一部分资金,就这么制作出来了。
当然了,这玩意的技术含量确实不高,而且也没有多少真正的保险,但本身要求不高,荷兰的畜牧业水平不低,想找几千块牛皮还是很轻松的。
只要有点子,类似于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是可以复制出来的,不过徐浩也相当震惊,以他对大明朝的理解:“我们在本土找不到能做出来这些的的人啊。”
这热气球的高度并不高,还有许多条缆绳连接着,使得其不会飞走。
但是这确确实实是离开了地面,而在下面,几位身份不简单的大学教授欢欣鼓舞。
这座热气球制作一年多,期间进行了几次返工,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但za现在来看,收获还是足够的。
不过,徐浩还是担心的很,他多少知道一些上面的意思,长老会想统治地球,或者说,占有一定的领导者地位,基本上很难绕开这些欧洲人,除非他们真的没有下限的开肥皂厂。
摇摇头,希望不要有一天,这些欧洲人使用他们传授的武器制造经验来打自己。
当然了,这一切还是很成功的,这些公式都是后方提供,演算如何升起一座热气球,这里面涉及到的,是力学、浮力、三大运动定律,可以说是一个响当当的招牌了。
当然了,这个热气球并没有装人,很多技术细节也需要斟酌,不是他们可以做到的。
中国还是很先进的,不是吗。
他忽然有些明悟,热气球不是目的,通过热气球,让这些普通的西方人,也明白中国所代表的机会,这就是目的了。
创造一个人类灯塔中华国的幻影,当然了,这不仅仅是幻影,还有其他更多的内容,可以证明他们确实给这个世界做贡献了。
这热气球的气密性和温控能力不足,飞上去后,也不过过了十几分钟,就开始控制不住,好在绳子控制及时,慢慢掉落在地的热气球,可是不简单,
还是要努力啊,徐浩的脑海里倒是盘算起来,欧洲的情况,也就可以开办小型的各类工厂,稍微正规点的工厂就很难开办,最起码一个零件的尺寸标准就不统一,你用英尺我用俄尺,大家方便啊。
徐浩接受了不少的恭贺,一直以来,他传播的知识点都集中在卫生学方面,其他的不是不想教,而是本身就不会。
这方面的事情,徐浩也很为难,他作为帝都的代言人,必须把该做的事情办了,但是对付王室的招数不能用来对付商人,对付商人的招数不能用来对付学者,很显然,如果自己的咄咄逼人,就容易引起敌视。
好吧,确实可以敌视。
徐浩可是把他们的精英都给骗走了。
“啊,这五百个人我一个都没打算放走啊。”
李向前当时计算着,“喜欢追求宇宙本质和真理的,我们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实验室,给房子车子,工资待遇优厚,喜欢荣华富贵的,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享受,喜欢女人,好吧,我们有最先进的化妆术,甚至可以为他安排一段缘分式的爱情,当然了,不能否认,一千个人里面,还是有一个也许有他的爱国心的,那又如何?一个人成不了事情。”
徐浩当时有些唱反调:“可我们不能否认有达芬奇那种天才。”
“天才啊,是这样的,你知道,这个时代的欧洲科学,其实各方面还很原始,我们那时候的初中高中定理,大部分都是这帮人,闲着没事和朋友通信的时候,闲聊出来的,所以稍微粗浅一些,导致了大量精通多门科学的全才,而在我们那时候,讲究的是集团军作战,试错主义,那么就给这些天才以沉重的打击。”
“这个天才回去,想依靠欧洲本土的力量高工业革命,我甚至会鼓掌欢送,说不定再送他几百本基本书籍,要知道,英国本土搞所谓的工业革命,吸血全世界,也不过是那个样子,而普鲁士和法国,更是内战外加外战,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这可不是温文尔雅的工作,而是彻底的一个阶级推倒一个阶级的浪潮。”
“我们会将他们的海外利益拿走,起码印度如果还会沦为他们的殖民地,就太搞笑了,虽然莫卧儿王朝太脆,但也不该那么脆弱啊。”
“可他如果直接造兵工厂。”
“让他造,使劲儿造,也不看看他们的体制是什么体制?保八旗不保中华,难道在欧洲就例外?一间兵工厂造出来,谁得利,谁买单?就为了对抗一群给你好东西,给你疫苗救命的恩人?”
“统治成本啊。”
“徐浩,你到了地方,要慢慢把握,其实,大部分长老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虚弱,这种虚弱不是在于物质,而是精神,你知道,自从宋代以后,中国的文化,基本上都再传播和影响到另外的国家了,一个也没有,周围的藩属国已经确定,这个就是我们最大的问题了,也是后世中国面对的最大的难题,越是对一个国家好,那个国家杀起中国人来就越是心狠,而在中国受到最大好处的人,往往是最积极反华的疯子,而你听说过有给中国人做带路党的吗,这就是我们文化的问题所在了……孔子学院的打算是用人类世界最反动最腐朽的儒学,什么弟子规,什么三字经,把一个外国人变成一个儒生,以为一个普通的外国人有空来看你这玩意,不是来睡easy girl的吗,所以,我们不怕军火,但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如何给外国人创造一个合适的途径,给中国人带路有理!”
“外国人也有好人的吧,比如白求恩……”
“嗯,在几千万人口的加拿大人力找一个闪光点,好吧,但是同样你看见的,是那些出了国的,一个个马上将中国当做自己的生死仇人,时刻希望中国人死光,一群欧美小孩在公交上有说有笑,甚至到了打打闹闹的程度,他们说的是看看这些欧美的小孩,活泼好动。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小孩多半呆板无趣,缺乏童真,一群中国小孩在公交上打打闹闹,那么这就是中国人的素质,这可是公共场合,父母可是孩子的榜样,可见你父母的素质也不高。”
“额,这我也没办法啊,就好像你说的那样,也是过的好的人,就想着当人上人,最好是一辈子当人上人,世世代代当人上人,一旦他们发现自己不是人上人,自然憎恨这个世界,而最好的时代当然是民国时代的上海,那个时代,地主真的是地主,真的是可以随意杀人,我们能提供随意杀人,随意抢女人的特权给那些儒生或者公知吗,不行啊,所以,我们必然会失去读书人阶级,未来你看着吧,那些儒生,肯定还有反复,但是这不是问题,那些儒生只要还坚持反人类,反文明的教育特点,不学数理化,就永远不是我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