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不是寡妇
作为一个副产品,在挖掘过程中,自然是甲片的数目越来越多,本着珍惜的心思,儒生们都戴上了保护手套,将这些甲片保护起来,当然了,也不可避免的一边擦拭,一边解读。
话说回来,作为远古文字,甲骨文的辨认还是不难的,起码在几天内,就已经确认了许多象形字的文字。
每片甲片上,自然都记录了许多事情,不过却是没什么办法完全直接记录,要知道在后世,甲骨文的10万片字,5000个生字,能被解读出来的文字,不过1000字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博物馆愿意拿出10万的天价给你,因为知道没几个人能解读出其他的文字了。
所以,这些书生的工作倒也简单,年轻一些的整理甲骨,而有的人为每一个新发现的甲骨文做备案,装进那个特别准备的盒子里,准备送回帝都。
历史上的挖掘工作,因为战争,以及当时的人挖掘的不小心,遗失,损毁了大半,流落到海外不可计数,甚至还被运去台湾作为导弹基地的屏障,全世界来说,除却那些被夺去日本后藏匿起来不见天日的部分,大概不过15万片。
而这个时空,在一开始,长老们依靠外交手段让李自成留守陕西河南的部队改换易帜,用金钱赎买他们手中的军队和权力,第一时间就让他们将殷墟以及小屯村附近十几公里保护起来,也就是说,减少了伺候两百年当地农民对于这些甲骨的伤害。
要知道,当初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些甲骨,就是因为一个人在药店里卖的“龙骨”中药上面,发现的文字,才恍然大悟起来的,少了这200年无知群众的浪费,以及其他方面的浪费,李向前暗中估计,比起后世的15万片,还大半流落国外的窘况,他起码可以收集到20万片以上的数目。
这种感觉很是欣慰以及自豪,他毕竟改写了一个后世的遗憾历史,其他的诸多耻辱,比如圆明园之类的,这个时空应该是不会出现了,因为长老们才没闲心建造那么庞大而供应个人享受的无聊东西。
没错,耻辱不会出现了,他可以想象这个世界的未来,通用语是中国话,当然了,会因为长老们本身的习惯,将后世许多引用进来的西方词汇保留下来,比如……咳咳。
世界的中心会是中国,这在那个计算错误发生,飞船穿越过来就已经注定,到那个时候,作为核心民族,随便一个中国人,那怕是非常屌丝的那种,也可以在国外受到最好的待遇,会有女人窃窃私语互相推搡着,排着队要求和他睡觉送处,他随便在网上发布一个,某国的食物真好吃啊,就会得到万千点赞,那些电视台做广告会请他去上镜,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一份极其高的收入。
嗯,李向前结束了自己的幻想,其实这种土豪做派,后世的中国人在东南亚,南亚国家都可以做到,那里的人月收入很多都不超千元,中国人过去,就相当于满级半神装去新手营地啊。
当然了,旁边还要看到许多满级全神装的白人,嗨……
当然,这不重要了。
他又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获得对于中华文化的话语权后,对于整个文官集团,乃至于文人进行不换脑子就滚蛋的大改造。
所以,对于这里的工作务求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文字的整理也都收在帝都,当然,他不反对王夫之等人将临摹的一部分甲骨文字形印刷下来,作为报刊对外传播,反正这东西也就在士林之间传播,老百姓谁看这个?
哪怕是后世,故事会,花花公子的销量也是诸如人民文学之类刊物的十倍百倍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士兵突然急匆匆跑到门外,向李向前行礼说道:“长官,不好了,我们的人在附近的市集出事了,有一些百姓和我们去采购的人闹事,队长叫我来请你快过去。”
“老百姓和我们采购的人闹事?”李向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再一次误会了自己手下的小弟们,问道:“百姓为什么和我们的人闹事?又是谁的裤腰带管不住啦!”
不得不说,长老们最重视的军纪做的不错,军饷发放稳定,虽然这里不如帝都富庶,但也可以有温饱,最关键的是,许多人都打算着拿钱攒老婆本呢,因此倒也没什么消费上的问题,当兵的不闹事,而老百姓历经了多年的战乱,对于这些“闯贼”自然是畏惧的很,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因此,李向前也惊讶的很,老百姓居然和当兵的打起来,他心里估计的,能这么打起来,不知道是谁又犯下花案,这种事情绝对不新鲜。
要知道,李向前带来的士兵本身就是特别训练了两年的精锐,大部分的素质都足够转志愿兵,因此饷银待遇也不低,每年六十两白银,也就是五十银元一个月的工资,几乎是最高水平,比一般的县令还高的多。
因此,不禁是他们自己,在两性关系上,男人女人其实都是受害者,男人固然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一旦被粘上,有时候也是很难甩脱,起码在帝都,他就知道,有被盯上的小伙子被玩了仙人跳后,不得不娶到一个女子。
饮食男女,基本上解决了物质文明问题,起码在现有水平下不错的国防军,还是不会在前者出事的,主要的问题都在后者。
“不是,”那来报信的士兵摇头,看看旁边神情好奇的王夫之等人面露难色,最后凑到李向前跟前低声说道:“是首长你拣来那个小女子出事,她到街上买菜,被她的家里人看到要抓她,她就往我们的驻地跑,她的家人半路追上后,我们的人也见了,认识,自然出手阻拦,不过,那泼妇可是不善啊,还说要告御状。”
李向前在心底想着大喊一句,堂下刁民为何状告本官!不过无奈下也只好匆匆对王夫之等人告罪,去营门口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带着一队亲兵匆匆回到自军驻地时,远远就看到自家营门口已经聚满了百姓,隐约还能冲到女人的哭喊声音。
让亲随开路喊开人群,到得营门口一看,李向前第一眼就看到周乔氏跌坐在门中大哭,当值的一个队长领着一群士兵守住大门,而门外则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拍着大腿指着周乔氏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断,“贱人!婊子!小贱人!臭婊子!我们周家找了你这媳妇,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血霉!克死了我可怜的儿子,还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守寡,跑到这里勾引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啊!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马上给老娘滚出来!”
除了这个泼妇外,还有许多男女百姓也在指着周乔氏辱骂,只是害怕卫兵手里的刺刀,不然肯定早就冲进去把周乔氏硬拉出来了,这些士兵则碍于军法,不敢胡乱开枪,只是守住大门保护住周乔氏,场面僵持。
见此情景,知道周乔氏可怜身世的李向前当然是火冒三丈,随手一指,说道:“朝天鸣枪示警!”
毛瑟步枪的枪声还是很响的,吓得现场一片大乱,然后,李向前也只需要稍微示意下,就有人冲上了去,抬手先给了那泼妇一耳光,又一脚把她踹翻在地,接着李向前在人群后方喝道:“楞着干什么?围攻国家重点军管区,给我打!有反抗者,立即开枪!打死人我负责!”
如果不是李向前一再强调的群众纪律,长老版本的三大纪律八注意几乎天天讲,这些士兵是肯定早就开了枪的,这会吴超越既然开了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汉子们,过年期间每日饱食终日,正愁没事做呢,再不客气,立即操起步枪用枪托乱砸,把那泼妇的同伴砸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跑开,李向前皱着眉,倒也满意。
后世的时候,警务执法几乎半瘫痪,一个警察打死一条咬伤多名群众的疯狗,自己也受了伤,但同一时间也被众多狗粉围攻人肉,围堵派出所,要求披麻戴孝为死狗赔偿,可以说,基本上束缚住了手脚。
在新时空,长老们可不会犯下这些错误了。李向前见人群打散了,才大步上前,搀起周乔氏安慰,“没事吧。”
安慰是无用的,周乔氏捂着脸哭得更是伤心,那边鼻子已经被踢出血的那个泼妇也在地上打滚,杀猪一样的哭喊,“杀人了!杀人了!小贱人的野汉子杀人了!天理啊!公道啊!小贱人的奸夫杀她的婆婆了!”
好汉怕赖汉,如果不在社会上打滚多年,李向前也毫无办法,可现在李向前完全变,你没有节操,我比你更没节操!
低声吩咐一下,自然有两个汉子冲出去,将泼妇抓起,运到远处,还传来叫声:“冲撞军管区,当场击毙!”
又是一枪,枪声响起后,没过一会,两个汉子就一边一个夹着泼妇回来了,当然了,看她满脸泪水,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是吓唬住了,李向前才喝道:“马上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就治你一个冲击军营治罪,先一枪打死再说!”
看到李向前动辄开枪的狠劲儿,那泼妇倒也不敢再继续打滚,只是赶紧爬起来逃远,躲到几个男子身后哭喊,“你是谁?我来抓我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李向前本来懒得理会这个泼妇,不过此时他发现人群远处有个似乎有些眼熟的家伙,对视之后,这家伙就点头哈腰的准备过来了。
对这个猥琐家伙,李向前也不客气,说道:“怎么回事!”
那人低着头,说道:“大人,小的公孙永浩,给您问好了,这个小女子,您拿去享用就是……”
李向前骂道:“去你妈的,老子是那种人吗,我问你,是你把这些人搞到我这里闹事的!”
公孙永浩马上跪下,说道:“不是,不是,我劝他们了,订金我不要了,他们非追了过来,大人,真不是我的事儿啊。”
这人不断磕头,却是故作声响巨大,李向前也知道这人的脸皮之厚,天下无敌,除非杀了他,不然的话,哪怕自己踢出去一脚,他也可以笑着爬起来,赞美自己这一脚踢得异常精彩,天下无双。
没办法,谁让这货色就是这样的人呢。
李向前说道:“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公孙永浩矮胖的身子慢慢爬起,却是不敢看李向前,而是说道:“大人,真的没事了,都是那家妇人多事,我说了,她家的儿媳妇既然还小,还是处子,就放她改嫁多好,可她贪心不足,非要把儿媳卖入火坑,哎呀。”
李向前说道:“等会,公孙永浩,你再说一遍。”
公孙永浩马上讨好道:“是,不是我,是那妇人歹毒啊,非要把人家卖进窑子里,我只收了订金,想拿回来的,可没想到,人已经归了您了……”
李向前说道:“屁话,我问的是之前那句。”
公孙永浩脸不红心不跳,说道:“都是周家歹毒……”
“后面那句话呢!”
“啊,是那妇人的错。”
“嗯!”
“她家的儿媳妇年岁还小,还是个处子。”
李向前说道:“不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吗。”
公孙永浩畏畏缩缩的说道:“是啊,可我听说,当初从洛阳买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家里的儿子身子骨弱,想冲喜,才买了这么一个书香门第家的闺女,可是晦气啊,这女子嫁过来没几天,哥哥一家就在洛阳被克死了,虽然成亲了,但一直没圆房,他丈夫上上个月就死了。”
李向前皱了皱眉,说道:“于是你就跑过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得收取良家女子!”
李向前的脸色变得冷峻而杀意满满,做人需要底线,而他的底线虽然节操不足,还是有些的,如果真触底了底线,那就谁的话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