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大舅子
看起来是有传说中无数次发生的,有恶霸欺男霸女的事情,不过,由于人数上占优的那十几个人,喊叫的却并非官话,因此一时间,也是懵懂的。
木容山遗憾道:“早知道找个翻译了,这说的什么啊。”
钱进慢慢说道:“常人与人发生争执,不过是酒色财气而已,看这大中午的,那几人虽然吵吵嚷嚷,却没什么酒意,而他们争执的对象,那个老仆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没什么油水,所以,归根到底,不是因为女色,就是有什么斗气的事情,当然,女色的面儿大啊。”
木容山说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钱进说道:“兄弟,有句话咱们不少被传诵了多少次了,除了科技进步了,世界上没任何改变,不必看人,看地方,你看那货,十足十就是后世的公司小开的嘴脸,事情必然引他而起,也没有别的原因,那样的嘴脸,我可是见过啊。”
古今如一。
木容山顺着钱进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去,那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吵闹处,身边也有几个类似于打手的小弟,果然类似于钱进所说。
木容山看了看,说道:“我们不去管管吗,看起来,这货是看上哪一家的姑娘,这是在强抢民女的勾当啊。”
钱进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用什么身份管?咱们是管理财物部门的工作的,这些事情,用什么长老的身份管了,就是越权,所以,还是少管为妙,最多是把看到的,这里的差役如何管事儿报告上去。”
木容山指了指,那县衙派来,半保护自己的差役,说道:“那他们是吃干饭的。”
钱进说道:“这就更不能用了,人家说是来保护咱们的,实际上却没有半分责任,万一惹出事情来,咱们管不,还是那句话,权责,既然到了咱们的情况,权责分明的问题可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这就好比是那古代宰相,看见打架斗殴的破事儿完全不搭理,看见土地里的耕牛却是紧张不已,你得理解,这就是政治啊,这事儿不该管。”
木容山皱着眉,说道:“这也太。”
钱进说道:“很简单的理由,我们今天看见有人欺男霸女,就依仗自己的身份管一下,明天,那些掌握兵权的家伙,下次,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个妹子把自己的意大利炮拉出来开炮了,阈值越来越低,秩序完蛋后,你觉得,还能剩下什么?体制内解决,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
木容山皱着眉头,看着那耀武扬威的男子,说道:“还是有些不服气。”
钱进说道:“安啦,我刚才告诉你什么了,古今如一,我可是经历过,传说中领导要来市里视察,于是一夜之间,所有领导可能来了兴趣后去转转的地方,全都被紧急动员的所有人给叫去打扫卫生,生怕某位领导来了兴致,不去提前安排好的场所,你知道,甚至当时那酒店周围的出租汽车,也是由市政府的司机班冒充组成的,那布置的各项工作,几乎有部队里的作战计划一样巨细无遗。”
木容山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老钱原来也一样啊,我也去干过,生怕来下面视察的大官,跑去菜市场什么的地方看看菜价,当时啊,我是在菜市场当买菜的顾客,转啊转啊转,那叫一个酸爽。”
钱进笑着看了四周,说道:“你以为我们周围,就没有曾经的我们?”
这句话很绕口,木容山却也明白了。
似乎没花多少时间,急急忙忙的奔来了几个身穿黑色官服的衙役,由于我们之前说过的效率问题,地方上的小官们还没有换装,所以,这天津卫的衙役,实际上还是穿着大明时代的衣服,当然了,是人都知道,没什么不同。
只见那衙役还没到,就已经开始嚷嚷着,“是谁在此闹事,去了,去了。”
只见他走到那人面前,喊道:“就知道是你,雅易安,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婚嫁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明媒正娶,人家的家人不在,你又来骚扰什么。”
那雅易安似乎很是得意,额头上的狗皮膏药闪着光,举了举手中的纸片,说道:“少跟我来这套,早跟你说了,咱京里有人,这是什么,这是这家大姑娘的亲娘写下的聘书,在上面可是按了手印的,我今天可就要了。”
那衙役很是慌张,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县令吩咐要照看的人,知道估计都隐藏着呢,不过,看见了几个身穿便服的壮班同事,心中有所计较,也有了点底气,说道:“你可别太作死,现在这天津卫可不是以前了,坐着火车一刻时就到了帝都,也算是天子脚下的地方,由不得你猖狂,这里出什么事,可不是天高皇帝远,有点什么事,半天就传遍了帝都了!”
这也是最近几天,天津人民最洋洋得意的地方,这可是要连通到天下的铁路,从帝都出来,第一站选的可就是天津啊。
虽然大头的好处,远期的好处他们分析不出来,但是目前的景气可不是假的,哪怕是懒惰不肯去干苦力活的人,也在餐饮以及各种“娱乐”活动中,在那些力工身上赚足了钱。
所以,天津的整体民众,还算是长老会一系列改革的受益者,虽然直辖市是不可能有了,但是物流大城的面貌是改不了的了。
不过,那雅易安却更是骄横,说道:“哈,你也知道是天子脚下,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妹妹现在已经怀上孩子了,是真真正正的长老的孩子,等我那侄儿生下来,袭了爵,杀汝等如同杀狗!”
那衙役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的根据同事的指引,看向了那两位贵人的位置。
木容山有些懵懂,说道:“老钱,那货刚才好像说什么了?”
钱进倒是有些懂得,说道:“看这话的意思,这人应该是……某位同事的大舅子了,额,这么作死的大舅子,你说怎么办。”
木容山说道:“靠,你还说怎么办,我倒觉得该打,这不是败坏咱们的名声吗,别说大多数人都没有找,即使是少部分,也没人打算只要一个女人啊,你说是不是。”
钱进说道:“不在于女人,在于这货仗着这种身份,就开始肆无忌惮,而且咱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简直难受了。”
木容山疑问道:“这就情况,为什么不揍他。”
钱进苦笑道:“第一,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大舅子,万一打了不该打的人,伤了同事的面子,万一人家正宠着那女人呢,尤其是还有了孩子,还有,真是让那差役打了人,丧失的也是咱们的权威啊。”
木容山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古代有句诗,说的是这个情况,说的是杨贵妃,生儿子不如生女儿啊。”
钱进说道:“就是这样,本来,我们可以利用先进的技术力量,打造一个追随于我们的军工复合体,没必要太腐败和太压制底层,将利润比弄得更优秀一些,减少各种中间环节,更加公平,要做到这个,就要先做到,跟着我们的人,要有肉吃,比不跟着我们的人,生活要好一些,才能形成向心力,但是同样的,却也不能形成类似于原本的包衣,或者阶级流通不畅的问题。”
木容山说道:“确实难,这货到底是谁的大舅子啊,我去问问?”
他想走到无人处,拿出手机,询问一下帝都,不过钱进想了想,说道:“不必,直接问他,还不知道这货是不是真正的大舅子呢。”
钱进忽然走了几步,到了一个时刻跟着他们的便衣衙役身边,小声吩咐了几句,那衙役有些吃惊,不过在示意下,还是走了过去。
此时,那雅易安说出自己的身份,早已更加得意:“知道爷爷是谁了吧,雅家现在已经发了,你看看,这是我妹妹托人从宫中给我带出来的,就问你们怕不怕。”
他手里的东西好像是一个打火机,稍微一蹭,就直接点火,这么玩意儿,在天津还是很少见的,他就拿来当吓唬人的“神器”。
不过,那被县令派来的衙役也是真怕了,忽然举出来一个,宫里出来的东西,他是小人物,神仙打架,犯人遭殃的那种,自然更不敢管了。
忽然过来一人,凑近了询问雅易安道:“你说了这么多,你妹妹叫什么,跟了哪位长老,宫里的长老有三百人,你以为他们会支持你欺男霸女?”
这是钱进的原话,无论如何,他的第一原则是维护好大家的名声,万一名声坏了,那可就是真坏了啊。
那雅易安得此一问,忽然愣了,马上喝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问我。”
那衙役复述完钱进的话,胆子也壮了一些,说道:“这位爷,您别跟我置气啊,这话是后面那位的问的,他想问。”
“谁呀,谁呀。”雅易安蛮横的甩了甩头,不过他尚且有智商,忽然想起什么,知道哪怕是妹妹,也不是万能的,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多次想去帝都拜见一下妹妹妹夫,那随便捞点什么好处,可都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啊,结果大家忙得四脚朝天,他那妹夫忙着进行各种币制改革,财务改革,哪有这个时间搭理,随便给了点钱,勉强打发。
他在天津卫可以吓唬不明真相的群众,但是却也知道深浅,谁都知道,帝都里的长老,实行的是人人平权的制度,每个人的权力相同,他家妹夫还生性谨慎,他知道自己是不值钱的。
想到如此,雅易安反而喊道:“谁欺男霸女了,这女子乃是前朝余孽,我已经和她家中,用银子将她买下,可她非但不答应,今日反而想要潜逃,我自己抓自己的老婆,哪来你们多事。”
“就你那耙子脸,谁会嫁你。”
“谁敢说我!”雅易安一怒,转头一看,却见他的目标,那个天仙一般的姑娘出现,背着包裹,显然,他得到的消息没错,这姑娘今天就退房退租,准备走人,他哪能让其如愿呢。
“媳妇,都收拾好啦,好,这就去我家吧,来人,把人带走。”
“我看谁敢!”那姑娘手中舞着一把武器,似乎有着无人敢当的气势,喊道:“我是去帝都去的,乃是朝廷的命令,我爹可是郡王,谁敢随便碰我。”
雅易安大声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的黄板牙,说道:“你爹是个什么郡王,就是个犯人,长老真是太慈悲了,居然没有当场把你们杀头,现在让你进京,可不就是要把你们家斩草除根,你还敢去?还是乖乖的陪我雅老爷的好,老爷疼你,让你做正妻。”
他说着话,喉咙还不自禁的鼓起一下,这姑娘实在是出尘的美,到底是王府里出来的,不过,现在,只能让他来享用啦。
挥挥手,说道:“把人抓回去,一人赏五两银子。”
几个泼皮听到如此的悬赏,自然更加按不住,将这姑娘围了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朝廷连个押送的人都没有来,分明就是没想把我们家怎么着,我爹知道了,饶不了你们啊。”
木容山在一边看着,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对钱进说道:“这可真是巧了,这姑娘就是昨天传说的,那个郡王家没在册的女儿啊。”
钱进却不答话,面色很不好,木容山却继续说道:“不过,这郡王的dna是真不坏啊,那姑娘可是比宫里的小宫女还美一些,嗯,山西来的,我想去英雄救美一通,你帮忙不。”
钱进在一边,忽然轻声说道:“去,快去,帮我把那个混蛋狠狠的打一遍,这岂止是毁我,简直就是毁我啊,打死他。”
木容山奇怪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刚刚还事不关己呢,现在似乎就好像真惹到你了。”
钱进的面目表情极度怪异,说道:“谁说这事儿事不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