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真正的斗争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李向前是一个内心愤青,但外表沉稳,亦步亦趋的随着太空时代到来,而慢慢往上爬的部门经理,不算好,也不算坏,他本来的想法,几年后,梁存厚是要升职之后,自己顺利一些,继任船长后,把资历混足,到哪时候,无论是在体制内往上爬,还是找家私企,混混在21世纪飞船流行的宇宙探索创业公司,都是飞船好的跳板。
  新时代,给了人机会,可以让那些不甘寂寞的人有足够发展空间,使得他们的野心被限定于一个合理正常的空间。
  而对于这个古代来说,知识分子们仅有的进身之阶,就只有科举这么一条路了。
  这也是就是说,当科举一旦结束,他们得不到这个进身之阶,向上空间无望的时刻,干的可都是往极端了走的,无数革命党都说过,科举如果没有取消的话,辛亥革命是无法发起的。
  大明朝得罪了下岗邮递员,亡国,大清朝得罪落榜考生,亡国。
  这都是套路。
  这里面,科举制度当然足够反动,让一群原本可以去海外淘金的汉子们,每日都把青春和精气神耗费在毫无用处的八股文之上,李向前在几个月前,和那汤若望交流的时刻,看到了那件让他心中无限感慨的东西。
  那是一副汤若望所献的世界地图,当然,此时还被称为,坤舆万国全图,上面虽然不太标准,对于澳大利亚或者许多其他地理标注的也不是很清楚,对于美国新大陆内陆也描绘的很差,但已经是大明朝可以看到的,最清晰的世界地图了。
  而这个东西入大明内藏库的时间,是令人郁闷的1620年。
  没人对此有什么在意的,就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珍奇”之物,也让对此瞠目结舌的李向前都快愤怒的叫起来了。
  利玛窦几十年前就告诉你们了,新大陆已经发现了,可你们居然无动于衷!
  好吧,这也不怪他们,中国自从唐代以后,就已经停止了对外扩张的脚步,由于已经征服了周边所有的好地方,所以不能责怪,由于惯性思维,导致他们明明已经看到了坤舆万国全图,这个世界地图上的美洲大陆,也无法兴起什么对外殖民的思维。
  但是,这个时代,随便把吃不上饭的流民运到新大陆去,不必多了,五十万一百万,尼玛的,两百年三百年后,整个新大陆的西方,全都是中国人的土地了。
  以一个后人的眼睛回到这个时代,对于这个时代的情况,他唯有大叫,可惜,可惜。
  就差一点点啊,如果有一个战略眼光的领导人,看准了这个时代最大的投入产出比,不是傻子一样在家里老实种田,而是打出去,走出去,占领殖民地,那么,这个世界的历史,肯定就不一样了。
  李向前想到的,自然也和这个原本的深层次原因差不多,中国问题始终是农民,农业三农问题,而最大的阻碍,就是控制了农村,控制了绝大多数土地,人口的地主们。
  他又不可能真的辣手去做什么“大清洗”的事情,无论是谁,清洗也不可能去清洗自己的手脚啊,那么,下手做一些引导的事情,就非常的重要了。
  李向前慢慢说道:“你嘛,我也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把你如何,不过,你的行为显示,你做不了公务员,一旦当官,必然是对百姓**掳掠的主儿,虽然其他人当了未必好,你却一定坏,好吧,就直接取消你的资格就是,哪来回哪去吧。”
  虽然科举考试并非他负责的事情,但现在主要的“受害人”事主可是赵佳人这个众星捧月一样的小公主,相信只要随便说几句,这么一点小事儿,也就直接做到了。
  他本可以直接在对方头上树立一顶透明天花板,可以考试,但绝对不中,直接走人,一生一世都是别想有什么出头之日,凄凄惨惨悲悲戚戚,那难道不好吗。
  这样直接把矛盾公开化,不太符合李向前一直以来阴险邪恶的人生走向,看起来很奇怪。
  不说别人,安在旭站在原地,颤抖着,忽然一下慢慢坐下,过了一会,李向前忽然摇摇头,说道:“尿了。”
  他就这么离开,赵佳人虽然还不服气,但还是跟着一起离开。
  于成龙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一下,也慢慢过去,想扶起这位老友,却见到他脚下似乎渗透出来一堆水渍,似乎……是真的尿了。
  他苦笑一下,说道:“安兄,这是哪说的。”
  但愿不会牵连多人,不会牵连到……他吧。
  但是,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安在旭扶起来,自去找地方先把衣服洗干净,这个时候如果扔下安在旭跑路,可是要掉声望值的,他个人爱惜羽毛,不得不从,不过,心中却也是一万个曹尼玛奔过了。
  “于兄,刚刚那人,应该不是长老,而是骗子吧。”
  “差不多,差不多。”
  “于兄,那长老气魄囊括天下,应该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他应该只是说说吧。”
  “那是当然的了。”
  “于兄,我想回家。”
  “我也想啊。”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了另外两个人之间。
  “真想回家呀,哼哼。”
  “大姐,理论上来说,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帝都你家的位置,没有太大差距。”
  “没有那是家,不是住的房子。”
  李向前忽然停着,与她并排而行,说道:“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赵佳人愤怒的看着他,说道:“一个非礼我的坏人,为什么不直接抓他,把他打落地狱,仅仅就是取消考试资格,你到底什么心思。”
  李向前一边走,一边说道:“当然是为您报仇啊,难道在这个队伍里,对你最最忠心的,难道不是我吗。”
  “最居心叵测的就是你了,哼哼,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一直没有断过,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泡我?”
  李向前似乎没有否认,说道:“任何知道你身份的原时空雄性男人,都巴不得被您看中,那可不是少奋斗二十年,而是妥妥的一辈子都不需要奋斗了的架势啊。”
  赵佳人脸色不佳,说道:“就身份?”
  李向前摆摆手,说道:“没错啊,我现在又不需要说谎了,你看,以前,有这么一个说法,没有美貌的女人是不幸的,只有美貌的女人是更加不幸的,道理差不多,如果您是一个只依赖身份颐指气使难伺候的,怎么可能指望男人真心的喜欢?”
  “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您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切都是因为大家不懂得欣赏啊,嗯,我说到哪了,说我不想泡您,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赵佳人冷笑一下,说道:“男人的智慧,就像孔雀的羽毛,只是一个奢侈的展示,旨在吸引伴侣,这一点来说,如果有人这样招惹我,那些带着坏心思的男人,肯定会把事情闹到很大很大,来为我出气,以此来讨好卖乖,当我看不出来吗,男人。”
  李向前叹息一声,赵佳人对男人的防备,可以说就是这么狠啊,于是说道:“那不就证明,我对你没有意思吗,是纯洁到底的战友关系啊,战友。”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一直在勾引我,你这个约会老手,而且……”她忽然闭嘴没有说话,来到了这个倒霉悲催的时代,可能最最哭泣的就是她了,也许其他人还会对于忽然就成了一个世界的主人而欢呼雀跃,品尝一下权力的味道,但这玩意,对于在襁褓内就听到五年计划内容的女孩子来说,不新鲜,毫无兴趣。
  而她到了这个时代后,婚姻问题就变得简单起来,不必再考虑太多什么纯粹婚姻关系之外的东西了,看中那个男人就可以。
  她总不可能去和这个世界的土著们谈什么,那文化差异就不必想了,就以这个世界里毫无人权观念的想法,得不到真心对待,而体制内的所谓长老里面,个顶个的都打着的是养活后宫的野心,不说别的,连孙哥这样忠心耿耿的保镖,都没有拒绝分一套旧城区的宅子的企图,那显然不是养十个八个女人可以打发的。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赵佳人也慢慢感觉到了这种趋势,穿越者改变着世界,但同样的在不断被这个新世界改变,起码在男女关系上,后世的中国那种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氛围,逐渐开始崩溃瓦解,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把持一切的长老们,要求他们搞一夫一妻制,简直是不可能。
  这不是基于什么爱情与婚姻的所谓理念,而是政治上的巨大博弈,许多人还不懂,还仅仅是懵懂着依靠感觉做事,但许多人却已经懂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
  正如李向前的个人规划中,三十年拿下控制整个地球,之后当然就是慢慢的开始整治发展,虽然在理论上,三百个人的权力是相等的,但是,你的权力可不仅仅与那选票有关,而与影响力也是息息相关的,不说别的,未来各个部委,各个学术机关,什么院士,什么藤校的职位,难道还跑得出长老们的第一代儿女的手心吗。
  他们的人数虽少,但这些职位,哪怕是以世界范围内也不多啊,迟早会形成边际效用,也就是真正上层的位置,不够到他们分配的了,而底层民众也在朝这些地方进发。
  到了第三代到第四代长老的时候,各种流动就逐渐的沉淀下来,大多数长老的后裔,起码是那些分支后裔们,就只能吃信托,混个文凭后,老老实实当个中产了。
  所以那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在第二代的时候,你能有多少能干的儿子,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在第二代的时候,几乎就可以当做“接班人”待遇培养,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迟早是你们的,这句话,就完美的阐述了一切。
  基本上,主力师,主力部队的长官,难道会跑到这群孩子以外的人手中?
  主力舰舰队长官,难道会选外人吗?
  各种什么好事,想着自己的孩子,这是必然的,那么,在1644年的帝都政治了,存在着两种博弈,一方面,拼命全力征服世界的博弈。
  另一种,却是拼命生孩子的博弈,如果某个长老,龙精虎猛的,生下一百个儿子,一百个女儿,女儿们去笼络另外的长老子嗣,这不必细说,而那一百个儿子里,是个从政,起码可以做到省部一级,命好的话进入核心,从军起码少将是跑不了的,进入企业,最起码也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老总,进学界……
  那几乎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家族了。
  所以,如果一位长老,虽然在第一代的时候,可以权势很大,但只生下来一个儿子,那这个儿子再优秀,老爹给的资源再多,怎么可能是人家有百个兄弟姐妹组团PK的对手?
  这一点很容易判断,赵佳人见惯风雨,她知道,只要这些人在帝都里安定下来,那么这场游戏,就会直接变成一场无耻而无聊的生儿子比赛,无聊在任何方面,谁生的多,占的便宜就多,那谁不生?
  可以想象,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自己身边待的组织,会变成一场爱欲的狂欢,甚至是借此捞取利益,她的愤怒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将自己隐藏起来,也是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而已。
  李向前叹息一声,说道:“这大小姐不好伺候是非常正常的,你还是不懂啊,简单粗暴是办不了事儿的,好吧,我解释一下,我的策略,才是对付你的大仇人,那个可怜的书生的最佳途径。”
  “对付?”赵佳人似乎被带了起来。
  李向前慢慢的走着路,这冬天的土路可不是那么好走,低着头说道:“你们女人啊,政治斗争的水平,始终是往宫斗那边带,以为杀掉做掉,就是报仇了,但很抱歉,对于这种无耻书生来说,做掉他本人,但他的亲戚亲属,却会拿他做文章,攻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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