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念念未言的心事
宋瑾瑜也不知自己怎会带念念走这么一条小巷，更狗的是居然与花公鸡狭路相逢！
明明跟对面还有好几米的距离，那边夜子漓停下了步伐，宋瑾瑜亦是止住了步子。
听到对面夜子漓身边的青衫男子推他道：“子漓兄，你接着说啊！”
然而，一身绯红色衣衫的夜子漓，却是一动不动，眸中只有不远处的女子。
一时之间，尽皆愣在了那里。
念念抓着宋瑾瑜衣裳的下摆，晃了晃道：“娘亲，怎么不走了啊？”
伴随着念念的声音，对面夜子漓亦是从一份出神中缓过来。
确实，即便她牵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即便已有整整五年不曾相见。
夜子漓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红裳女子，是他日日思之不得见的姑娘！
“瑾瑜？”夜子漓开口了，但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宋狗蛋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憋出一抹微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花公鸡！”
开了口，夜子漓却又不知如何往后接；依旧是，楞楞地站在那里。
他边上的青衫男子似乎从未见过夜子漓这般失态的模样，瞅了瞅夜子漓，又瞅了瞅对面的宋狗蛋母女，不太懂。
夜子漓不动，宋瑾瑜亦是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就这么愣在那。
小巷上方挂着的两排红灯笼，照的下面灯影朦胧，平添了几分玉壶光转的氛围。
好半晌过去，夜子漓才开口回道：“是啊，好久没见了。”
又将目光落到宋瑾瑜身边的念念身上，喃喃开口道：“这便是你跟君楚战的女儿吗？”
乍然从夜子漓的口中听到‘君楚战’三字，不知怎地宋瑾瑜只觉得自己心里痛的厉害。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笑意，于内心却依然无济于事。
此时在场的除却宋狗蛋跟花公鸡，还有念念跟那青衫男子。
其实念念聪慧的很，从宋翊，大白他们平日言谈中，对自己爹爹是知晓一点的；但却是第一次明确听人说自己爹爹叫君楚战。
缘于一份期待，念念开着对面的花公鸡，壮着胆子颤生生地开口问道：“叔叔，你认识我爹爹吗？”
五六岁的女娃娃，清脆到人心里的声音，莫名就很让人心疼。
夜子漓不是什么笨人，反而聪明的要死；小女娃既然问出这个话，显然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他望向宋瑾瑜——宋狗蛋则是恶狠狠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在孩子面前提及!
无奈，花公鸡只能向念念回以抱歉的笑意。
很明显地，念念拽着宋瑾瑜衣角的手都无力了几分，显然也是心中不好过……
与夜子漓同行的青衫男子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此刻看宋瑾瑜跟小念念的眼神，好似看什么天地间仅有的珍稀物种一样！
嘴张的老大，目测塞进去一个拳头不费事。
“这，这，这……这是君楚战闺女？！”还是没忍住，青衫男子给感叹了出来。
夜子漓手肘处反向一用力，直奔青衫男子的腹部而去——
青衫男子被撞在墙上，扶着肚子，面部表情扭曲：“嗷……夜子漓，杀人呐你！”
“你给我闭嘴！”此刻的夜子漓，既冷漠的要死，又满是不羁强悍。
“我，我，我……”
青衫男子‘我’了半天，到底是没再憋出什么话来。
宋瑾瑜也感受到身边念念的情绪不对劲，气息有点不太稳的样子。
将下午在无期城内买的东西都给收拾进红梅星辰戒中，双手拉过念念到自己面前。
念念的脸上依旧带着红狐狸面具，看不清表情。
宋瑾瑜伸手要将她脸上的面具给扯掉，念念却是死活护着面具不肯松手。
难得地，宋瑾瑜的声音稍硬了几分：“松手！”
念念拽着面具的手逐渐无力，宋瑾瑜一把将面具扯下！
入目是念念熟悉的面容，可一双清澈的眼里此时满是泪水；精致的面庞上，亦满是泪痕。
明明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眸光清澈见底，没哭出声，却是叫人见着更觉撕心裂肺……
看念念这副模样，其实宋瑾瑜心里也酸涩的要死。
将念念抱入怀中，小念念再不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就往宋瑾瑜身上抹。
不再停留原地，宋瑾瑜怀抱着念念往前走。
路过夜子漓跟青衫男子身边的时候，宋瑾瑜垂着眸子道：“让你们见笑了，劳烦让一下。”
青衫男子很自觉地贴靠到了墙角，夜子漓亦是不自觉地一步往边上站去。
愣了又有小半晌，夜子漓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着方才宋瑾瑜路过时的模样——
她依旧如当年那般一袭红裳，容貌未改；却由昔年的明媚洒脱，婉转多了几分风情万种。
似乎，方才她的眸框中，还有几分氤氲之意？
他不知道这五年她是一个人如何过来的，但他明白：自己的心较之五年前更痛更酸涩了！
更想，将那个一身红裳的女子揽入怀中，好好待她，视她若生命。
后知后觉，夜子漓转身追去：“瑾瑜，你等等我；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
其实不过片刻光景，宋瑾瑜怀抱着念念还未走远。
但感知道花公鸡追了过来，宋狗蛋脚下的步子亦不由加快了几分。
人心非草木无情，若说对花公鸡一分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有时候真就败给了人生的出场顺序，她已有了念念。
又或许不仅因为念念，更因为她满是委屈与恨意的那个人；心，早就被那个一身清辉的白衣少年给填满了。
若无爱意，又何来之恨？！
念念趴伏在宋瑾瑜的怀中泣涕连连，冷风拂过宋狗蛋的脸，眸框中强忍着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明明难过的要死，但宋狗蛋心里却还在念叨着：
死花公鸡，就知道见着他没啥好事！
好死不死地，提什么大猪蹄子；害的念念哭个不停，害的人心里难受的要死！
说来宋瑾瑜加快了步子，但也并未调动灵力，只是比寻常走快了些。
夜子漓三步并作两步，便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