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劈腿
这一刻,程欢有些看呆了。
她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霍擎苍。
霍擎苍弯下腰,从程欢的怀里,将小宝换到自己手上。
然后,转身。
没有说一个谢字。
愣怔过后,程欢气恼不已。
“霍擎苍,你什么意思?人用完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
“哦,我用过你吗?”
霍擎苍回头来,一抹邪魅勾唇。
程欢顿时语塞,她读懂了那里面的意味深长。
面上一红,程欢头低了下去。
不对啊,昨晚霍擎苍像头困兽一样,在她那里攻城猎地,今天自己还当了一天免费的老妈子。
没有一句道谢的话,还被他奚落一番。
这,好像是哪里有些没对?
待到程欢抬头,想质问两句,霍擎苍已经走得远了。
唉。
程欢懊恼叹了口气。
霍擎苍,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程浩的医药费是笔不小的数目,兰桂坊的房子暂时是收不回来了。吴美香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转到普通病房,陶嘉禾的火气没下去,再说房主是吴美香,那房子铁定是要不回来了。
那只录音笔因为吴美香的坠楼,当时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可是医药费怎么筹?
程欢实在是不想和霍擎苍再有半点瓜葛,她要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工资卡上的钱,还远远不够的,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借钱。
那么一大笔的钱,找谁借?
信用卡?
对,还有信用卡,虽说卡不在自己手上,但是可以去挂失的呀,那是用她自己的名义开的。
想到这里,程欢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只要把医药费还给霍擎苍,那她以后尽可以随意对他甩脸子,再不用因为程浩的事对他有所愧疚。
嗯,就这么办。
心中有了决定,程欢的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不少。
“欢欢。”
“妈,你这么早就来了?”
程欢循声回望,程母提着袋子,自己身后走了过来,看样子是给程浩拿了换洗的衣服来。
程母将头往医院大门外看了看。“欢欢,刚才那男人是谁?”
程欢的心往下沉了沉,眼神仿佛立刻幽暗了几分,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手心有汗珠浸出。
那可是霍擎苍。
程父生意失败,跳楼自尽,程家家破人亡,程浩没有钱治病,被医院一次次的拒收。程母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部归结于程欢和霍擎苍的那一段。
她认为就是因为霍家反对,才会给程家使绊子,让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走了下坡路。
其实,当年程欢也正是因为这些,才默默选择离开霍擎苍。
如果让程母知道,刚才是霍擎苍在和自己说话的话,那后果,程欢不敢想。
“哦,妈,就是一个问路的。”
程欢故作轻松。
“问路的?我怎么看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程母满脸疑惑。
手不禁攥得更紧了些。
程欢赶紧上前,一把挽住程母的胳膊,将话头岔开。“怎么会呢?妈,你给浩子带的衣服啊。”
“对对对,你弟弟说在医院都快捂成臭虫了,今天白医生说可以洗澡,电话都打了几通,让我给他带换洗的内衣过来,臭小子就是瞎讲究。”
说起程浩,程母的脸上满是宠爱。
见状,程欢心中一酸,清澈的眸子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程浩生下来就有病,这些年程母为了他,也是心力交瘁。所以有时候程母对她大吼大叫,程欢见她可怜,也并不放在心上。
“妈,那你快过去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浩子还在睡觉呢。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程欢赶紧转身,往外走去。
拳头紧攥,不只是手心汗水涔涔,额头上也已经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了。成功转移了程母的注意力,程欢得去办自己的事了。
程欢害怕自己再说下去,就露馅儿了。
毕竟,霍擎苍,在程家,绝对是个禁词。
很快,程欢就从医院大门口消失不见。
可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真的是很熟悉。
这个时候,医院大门处看不到几个人出入,程母望着难得清静的医院大门口,心中满是疑惑。
手机铃声大作。
程母拿了出来,看见上面闪烁的名字,脸上露出了笑意,却没有接听,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快步往病房走去。
电话是程浩打的,反正都到医院了,能省一个是一个吧,电话费也是要用钱的。
自从程家陷入困顿,以前这个知道到逛街打牌的程太太,也懂得了精打细算。
这些,程欢并不知道。
此刻的她,因为想到了还钱的法子,心中涨满了希望。
出了门,程欢决定今天奢侈一回,伸手叫了出租车。
“师傅,到京商银行。”
没等司机开口,程欢微笑着轻声说出目的地。
一路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程欢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忍不住出口开着玩笑:“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啊。”
“嘿嘿”
程欢冲镜子里的司机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对啊,终于找到摆脱霍擎苍的办法了,她雀跃得都想跳舞了。等我自己把浩子的医药费给缴了,霍擎苍,我就可以离你远远的了。
程欢觉得,像现在每一次和霍擎苍的见面,都像是场灾难。五年前霍擎苍和魏子月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总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魏子月?
对啊,当时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霍擎苍不是和魏子月在一起打得火热吗?那个孩子,霍宇轩,难道魏子月的?
可是,好像不对。
魏子月不是一直在京都吗,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不认呢?魏子月对霍擎苍的企图那么明显,有了孩子那么大一张王牌,她还不母凭子贵,顺利晋级成霍太太。
难道,五年前,霍擎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脚踏两只船,而是花式劈腿,同时和几个女人……?
程欢打了一个寒噤。
脸色慢慢阴郁,手指轻颤,刚刚放开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甲直入手心,深嵌入肉里,却毫无知觉。
霍擎苍,怎么可以这样?
细贝紧咬下唇,一丝甜腥漫进了程欢的嘴里。
一阵恶心,从程欢心底只往上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