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散

  李凝香见她竟是将那瓷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了,当下也是皱了皱眉头,却是没多说什么。
  反倒是秋意见着这汤贵嫔并没什么不妥当之处,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娘娘,莫非娘娘当真是吓唬这汤贵嫔的?
  这汤贵嫔继续在这凤宫待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功夫,便觉着小腹隐隐作痛,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
  李凝香见此,朝着她身边的笛儿开口道:“将你家主子扶回去休息吧,好生照顾着。切莫让你家主子受了寒气。”
  “是!”这笛儿听李凝香如此说,也是不敢反驳,忙点点头将自家主子带走了。
  待她们主仆二人离开之后,秋意这才开口道:“娘娘!奴婢怎么瞧着那汤贵嫔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当之处呢?”方才那秋意也是死死的盯着汤贵嫔,想要看看是否有自家主子说的那些症状,但是那汤贵嫔神态如常,压根就没事儿啊。
  李凝香朝她扫视一眼,不禁开口:“不见得吧。”
  这七日散刚服下的几个时辰,的确没什么不对劲儿的。但两个时辰之后,小腹便会开始疼痛,接着周身也会开始剧痛,第二日开始脸上会长红斑、黑斑、甚是吓人。而且声音逐渐也会变得嘶哑,如同老妪。
  这七天,这汤贵嫔会终身难忘的,自己也算是为大宝报仇了。
  引嫣苑……
  刚回到院中,汤贵嫔便直接脱去外衣翻身上床了,身上冒着冷汗。
  “主子?你怎么样了?”一旁的那笛儿看着心中着急无比“可要奴婢去请御医前来?”
  “别、”汤贵嫔忙开口,一个字似乎已经是用尽了自己浑身力气了。
  “但是你……”笛儿的声音也哽咽了。
  汤贵嫔忙开口道:“……只要、这七日一过、咱们与皇后便一笔勾销了。必须要撑住……”说着,这汤贵嫔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主子……”笛儿忙看向她,只见这汤贵嫔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而且嘴唇痛的发紫,脸色也泛着青白。这不过是第一日竟就如此,后面的六日,这笛儿都不知晓自家主子如何忍受的了呢?
  “主子……您这是为何啊……”见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汤贵嫔,笛儿直接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泪水。
  这汤贵嫔与这笛儿自小情同姐妹,现如今这笛儿见着她这般,自然心中也不好受。
  正想着,笛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子不愿意去请御医,那皇后更是不会救治主子,这般说起来在这宫中也只有一人能救主子了。
  将汤贵嫔安置好之后,笛儿便忙朝着雪阳宫的方向飞奔而去,自己之前听宫人说起过的,这宫中有两个人精通医术,一个是皇后,另一个便是雪妃了。
  想到这里笛儿便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只要自己能够诚心诚意,那雪妃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雪阳宫……
  当笛儿对那小宫女说明来意之后,小宫女便进去禀告了。
  春喜听得小宫女的话,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嘲讽来:“这事儿没必要禀告娘娘。”说罢便朝外走了去,见着那跪在门口的笛儿便开了口:“这不是汤贵嫔身边的笛儿吗?”
  听得这声音,笛儿忙起身跑了过来:“春喜姑娘!奴婢求雪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春喜姑娘!奴婢给您跪下了。”
  春喜见她这般,也不拦她。见她跪下这才开口:“我家娘娘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如今你家主子不听劝,惹怒了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有什么法子?莫不是你希望雪妃娘娘为了救你家主子,将自个儿也搭进去吗?”
  “皇上那般宠爱雪妃娘娘,只要雪妃娘娘愿意施以援手,皇上一定不会怪罪的。”笛儿忙开口道。
  春喜朝她看一眼这才继续道:“我说笛儿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如若我家娘娘出手,岂不是在公然与皇后作对吗?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我劝你啊赶紧回去,免得你家主子死了都没人收尸。”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平白无故咒我家主子呢?”笛儿当下便要跟她急。
  被一旁的小宫女拦住了,春喜见此朝她扫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还不忘让人关门,显然就是不想管这汤贵嫔的破事儿。
  见春喜如此,便有小宫女看不下去了,偷偷劝说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雪妃啊是不会救你家主子的,你家主子也不能有人守着,你赶紧回去吧。”
  笛儿一听这话,只能跺跺脚,离开了。
  凤宫……
  北冥函下朝之后,便径直来了这凤宫。
  “听说你今日惩治了那汤贵嫔?”北冥函不由开口道。
  李凝香朝他扫视一眼:“皇上心疼了?”
  此刻并无旁人,所以倒是这二人打情骂俏的好时候。听得李凝香如此开口,北冥函不禁道:“朕知晓你行事向来是有分寸的,如若不是这次这汤贵嫔做的太过分,你也不会给她这教训。不过这七日散,也足够她折腾一阵的了。”
  李凝香见北冥函这言语之中并无责怪之意,反倒是这般谅解自己,当下心中越发欢喜起来。
  “前些日子我为你捣鼓的那些泡脚包,可曾用完了?”李凝香开口道,言语之中满是关怀之意。
  北冥函看她一眼却是点点头:“前两日便用完了,想着你忙便未曾告知。”这话也说的极好,之前这北冥函可是与李凝香因着那上官玉阳的事儿闹着别扭,自是不敢如此。
  李凝香见他如此说,也不拆穿,只是点点头:“即使如此,到时候我与秋意再做些便是。”
  北冥函点点头,当下便对着她额头一吻。
  李凝香见他突然这般,不禁有些红了双颊:“一大把年纪了,竟也不害臊。”
  北冥函竟是霸气的将她往怀中一带:“你是朕的皇后,为何要害臊?”
  知晓说他不过,当下李凝香也无话可说,任由他胡来。好在这人关键时刻还是止住了步伐:“待会儿我要与人议事,你便先睡。”
  “嗯。”李凝香点点头,倒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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