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晚了
李凝香抬眸，看向眼前之人开口：“慕言，谢谢。”这四个字自己说的诚恳无比。
却见慕言叹了口气开口：“倘若与你不能做夫妻。希望能做你的知己。”
后面的话，北冥函不想继续听下去，便开口打断：“凝香……如今你可以医治了吧。”让她最难堪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李凝香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突然变成了苦笑：“只可惜……晚了……”
“怎么会？你可是神医啊……”北冥函立即开口，一双眸子看着她，不肯接受这样的答案。
却没料想李凝香淡然无比，似乎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其实这蛊毒早该发作了，是我想撑到你安好那一刻，所以才用银针药材延误了时间。”
北冥函听了这话愣住了，竟说不出话来。便听的李凝香继续开口：“如若在中毒之初，指不定我还有解毒之法。但此刻，蛊毒深入骨髓，绕是我多么厉害，也无法解了。”李凝香眼神中一片淡然。却是让慕言苍白了脸色，所以……是自己害她这样？倘若她能够早些知晓，便不会如此了……
“天意如此，无需强求。”许是知道了慕言心中的难受，所以李凝香吐出这样八个字。
“你们出去吧，我想想法子。”李凝香开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终究是出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李凝香便进了医药空间。
先是去医院走了一遭，给自个儿挂了消炎水，拿着输液瓶便去了药院里。走走停停，也没能够找到解毒的好玩意儿。
回到医院，处理好了输液管。
看着显微镜旁的小试管，似乎是感慨一样开口：“还真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这蛊毒居然连显微镜都查探不出来。似乎是什么稀少物质构成的。”
离开显微镜，李凝香继续服下一颗药丸。为今之计，也只有靠着这药丸续命了。
李凝香出了医药空间，只觉得疲惫无比，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身着盔甲的北冥函来跟她告别。
她右手附上北冥函摸着自己脸蛋儿的大手，开口道：“北冥函……带上我吧。你这次离开，回来时候能不能见到我，还是个未知数呢。”她声音淡淡的，却让北冥函这个大男人差点儿落泪。
“……好，都随你。”
亲自为她穿好了衣服，北冥函将她拦腰抱起，走了出去。
因着这次本就是气势汹汹，所以自然也是走的极快。
李凝香不喜在马车之中，便与北冥函同乘一马。刚开始倒是能够打直了身子，很是有范儿。但到底是觉得腰酸，干脆直接瘫在了北冥函怀里，北冥函倒是乐享其成。
两人正享受着这般场面，却见着李凝香突然苍白了脸色。
“凝香？”北冥函一把拉住马头，担忧无比的瞧着怀中的人。
李凝香堪堪将即将吐出来的血水，又咽了回去。衣袖擦了擦嘴角，害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我……没事儿。”
稳定了下来，李凝香这才开口。从衣袖掏出小瓷瓶，连忙服下一颗药丸。
北冥函见她如此，更是将她抱得紧紧的。似乎只要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北冥函喃喃开口，李凝香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我们还要走多久？”李凝香扯开话题。
“约莫还有三五日。”北冥函开口，吸了吸鼻子，再没说话。
李凝香点点头，便不再言语。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虽说有那药丸得已续命，但身子骨到底是不行了，十二个时辰，有九、十个时辰都在嗜睡。
不知情的人，误以为李凝香身怀有孕，北冥函不忍心放在家中，却不知晓这是两人最后的日子了。
几日之后，大军总算是到了。
探子带回来一个消息，却让李凝香愣住了。
“再探再报！”北冥函开口，账内别的将军各自领命离开，李凝香这才走进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南晋梁美人死了。”
北冥函不知她的意思，听她说出这话来，也是点点头：“嗯。听说是生下孩子后血崩而死。”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北冥函叹了口气：“日后，别想这些事儿。”倘若真是最后的日子，那自己希望他能够高高兴兴的度过。
李凝香叹了口气，眼神悠远起来：“之前我在南晋，机缘巧合遇见梁美人。她腹中孩子本是保不住的。是我用了子母蛊，去母留子，才堪堪留下。”
听到这话，北冥函安慰她的手一愣，随即开口：“她赌对了，南晋皇帝念及旧情，追封她为梁贵人。连升三级。”
李凝香没法子，到了这时候，也只有自我安慰了。
“南晋那边可有什么情况？”李凝香开口，不愿他身陷困境。
北冥函勾勾嘴角：“放心吧！南晋虽然兵多，却将少。这次东晋必定取胜，他们毫无胜算。此刻东晋，南晋军队对峙，倒是无事，我们倒是能悠哉小会儿。”
听他如此说，李凝香松了一口气。眉宇间的哀愁也是消散不少。
北冥函见她这样，索性抱起她，翻身上马。策马奔腾起来，直至到了一处山坡才放她下来。
李凝香往前几步，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让人不由放松下来。
“这地方很美。”李凝香伸开双臂，享受微风。
北冥函从她身后伸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声音中带着一丝抑制的沉闷：“凝香……这次时候，便再无国家敢与东晋作对。我们便在这里安身可好？”自己亏欠她太多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陪她。
“好！”虽然不知道是否做到，但李凝香却是愿意的。
两人在这里，看山看水，李凝香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对日后的计划。
南晋朝堂……
百里晟轩满脸铁青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东晋此次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