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
本是心中还带着一分兄弟之情的北冥南弦,在听到这话之后却彻底怒了,当下也是不管不顾起来:“给朕上!”言语之中带着怒气,却隐隐透着一丝惋惜。
北冥函朝他扫视一眼,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金黄色的棍子:“龙灵棍在此,谁敢妄动?”
北冥南弦在看到这棍子的时候,脸色却一下子铁青,却是再也没敢有丝毫动作。
羽林卫此刻尴尬的挡在北冥函面前,不知晓应该如何是好?
北冥函朝他们扫视一眼:“都给本王退下!”
许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给刺激了,这些羽林卫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之下居然就这样直直的往后退去,渐渐……居然退后到了原来本身的位置上。
北冥函目光最后停留在北冥南弦身上,方才的一幕也是让他心寒,真是没想到所谓的兄长居然还是要对自己下手:“皇兄……要知道这龙灵棍上打昏君下打群臣。皇兄应该知晓应该如何决策了吧。”
一句话,却是命令,带着一丝威胁意味。
李凝香从未见过北冥函这样的一面,此刻居然也直接看呆了,这男人……霸气、邪魅,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概,让人不由的想要去折服。
“皇帝似乎还有些不死心的追问……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吗?”北冥南弦眼中是浓浓的失望和鄙夷,却还带着一丝希望,希望北冥函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冥函有些不懂。”此刻北冥函未以“本王”相称,言语之间已经与皇帝带着一丝疏离。
“这李凝香犯下的乃是欺君之罪!你怎能这般包庇与她?”北冥南弦一双眼睛直直瞪着李凝香,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剖了。
“还有呢……”北冥函神色如常,继续询问。
北冥南弦听他如此说,以为他心有回转之意继续开口:“其二,女子本应在家相夫教子,但李凝香在外抛头露面有失礼数。贵为堂堂亲王妃,这岂不是在给皇室丢脸?朕、怎能容她活在世上?”
本以为自己一番慷慨直言能够感染北冥函,却不曾想北冥函听完这话之后这才开口:“礼数云云可不会害人性命,至于这欺君之罪……皇兄,李凝香似乎从未告诉过皇兄,她是一个男人,只是皇兄自以为是罢了。至于这死罪……皇兄执意如此,莫非针对的是我?”
一句话,让北冥南弦居然直接退后两步,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北冥函,似乎也是没想到他为了保住李凝香连这话都敢说。
目光最终从北冥函身上回到李凝香身上,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开口道:“李凝香!朕给你两个选择。活着和行医,你二选一吧。”这已经是自己给出的最大让步了。
几人目光都这般直直盯着李凝香,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李凝香沉吟片刻这才开口:“皇上……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死于泰山。在凝香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与医者。凝香这些年见过很多,有因无钱治病活活在街头等死的乞丐,也有落魄未曾金榜题名的书生,也有为了孩子宁愿服下毒药弃母保子的孕妇,还有战场中上伤势复发无药可治的老将……”
说到这里李凝香居然勾起一抹笑容来:“凝香很庆幸,自己有这种机会和缘分能够医治好他们。能让一家团聚,能让母子不相离,能让将军再上战场为国效力……能让十来岁年纪的士兵保全双臂。”说到这里,目光停留在北冥函身上,让北冥函不由想起那个士兵,在得知自己双臂能够保全时候心中的诧异与难掩的喜悦。
李凝香朝眼前的皇帝看过来,语气仍然是冷静无比:“皇上……您贵为天子,天下之大皆是您的百姓,您如同一个父亲一样处处为他们操心,这处水患,那处天灾。四处担忧,难免疏忽一些眼前能见的事情。您竟然来了这宫外,不妨请您四处走走看看。街边因母亲重病逝去嗷嗷待哺的孩童,因老年失子得了失心疯的乞丐。他们之中,有的是因为无药可医,但更多的却是无钱可治。凝香凭自己一己之力,能够让他们不至于阴阳相隔,这些已经够了……”
说到这里,李凝香居然直接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将剑柄处递给皇帝,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人生百年,在这世间为的就是无愧于心四个大字,皇上也不必牵连他人了,动手吧!”
一番话这般说了出来,不由感染了在场之人。
羽林卫之中居然有人放下了手中的长矛停止抵抗,这小小的士兵虽说是年轻有为,但自己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无药救治,小小的一个风寒居然也因为体弱没了性命……
北冥南弦朝着她看过来,接过那长剑对着李凝香的心口处直直刺去。
“吭——”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北冥函直接走出来,霸气的将李凝香拦在身后。
不得不说,方才的一番话已经感染了自己。
目光对视眼前的皇帝,不见丝毫退缩:“臣弟今日才知晓,皇兄身在高位,居然连这样的人之常情都没了。”语气之中带着疏离与不蔑,丝毫不将眼前的人当皇帝看待。
北冥南弦抬起头来,目光炯炯:“这不过是这女人为了保全性命编排出来的言辞罢了,自然做不得数。”
“皇兄口口声声说李凝香行医乃是大罪,那冥函请问,这自古哪个朝代有女子行医便要判死刑的案例?”北冥函一句话直接驳回了北冥南弦给出的罪名。
在场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头。
北冥函见众人皆是如此,继续开口:“再说……这李凝香乃是神医转世,治病救人乃是天意,皇兄这般……莫非是要枉顾人命妄图与天作对吗?”
“放肆!”北冥南弦朝他看一眼,目光满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