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中泪
“黑巾蒙面人?!”我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当新来的年轻人讲到“不速之客是一个黑巾蒙面人”的时候!
我这一惊叫,打断了对方的讲话。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黑巾蒙面人怎么了?”新来的年轻人问。
我说:“黑巾蒙面人不就是花中泪吗?”
新来的年轻人说:“是谁规定的只有花中泪才能往脸上蒙黑巾?”
我说:“谁也没有规定!”
新来的年轻人说:“所以说,黑巾蒙面人不一定就是花中泪。一块黑巾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要手上有十块钱,谁都能买得到一块黑巾!”
我作得苦笑不已,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新来的年轻人问:“金拾,如果你的家里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黑巾蒙面人,你会怎么办?”
我说:“我会问他是谁!脸上为什么要蒙着黑巾!”
新来的年轻人说:“一个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巾,目的是为了遮住自己的面目。他脸上蒙着面巾去到你家,说明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你问他是谁,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谁!”
我说:“那我就将来人脸上蒙着的一块黑巾摘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说:“他肯定不会让你摘!除非他是一个搞恶作剧的人!”
我说:“他不让我摘,我就用强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用强的,如果你打不过他呢?”
我作得苦笑不已。不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继续说道:“那一个色.魔,见自己家里来了一个黑巾蒙面人。就问他是谁。黑巾蒙面人说,你没看见我脸上正蒙着一层黑巾吗,我当然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还有,这个问题你最好不要再问第二遍。
一个色.魔说:就算你不摘下脸上的黑巾,我也知道你是谁。
不速之客哦了一声,说:那你不妨说出来,我是谁?
一个色.魔说:你就是花中泪!
不速之客又哦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说我是花中泪?
一个色.魔说:因为我曾经见过花中泪,当时他的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巾。
不速之客冷笑了一声,说:黑巾人人都能买得起。只要愿意,花上几块钱买一块黑巾蒙到脸上即可。
一个色.魔说:这一次我见到黑巾蒙面的你,加上上一次我见到的黑巾蒙面的花中泪。两次我所见到的,你们的身材,你们的眼神,黑巾的质料,还有你们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敢百分之百断定,你一定就是花中泪!
不速之客说:我不是花中泪。
一个色.魔说:你就是花中泪!
不速之客说:既然你硬要把我当成花中泪,那我也没有办法!犯错误的是你,又不是我,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一个色.魔问:你来到我家干什么?
不速之客说:不瞒你说,我早就想领养一个孩子。
一个色.魔说:你想领养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不速之客说:因为你有两个孩子。是不是嫌多了?一人独力抚养两个孩子,是不是有点儿吃力了?
一个色.魔声色俱厉地说:我一人独力抚养两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点儿也不嫌多,一点儿也不嫌吃力!你到底想干什么?快从我家滚!不要逼我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不速之客说:你曾经害死了那么多女人,现在又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一个色.魔勃然大怒。他不再跟对方废话。他动手了。
只见他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游蹿过去,伸手一扯。将对方脸上的黑巾扯下来了。真是又快又准。
不速之客露出了一张真面目!”
讲到这儿,新来的年轻人又停顿住了自己的话语。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布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令我读不懂。
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怎么了?”我忍不住开口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你知不知道不速之客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新来的年轻人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过了一会儿。他说:“金拾,看你的样子作得真诚,并不像是在撒谎!”
我作得苦笑不已,说:“我本来就是真诚的!我本来就没有撒谎!原来是你在怀疑我什么!随便怀疑一个人可是不对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我可不是随便的怀疑你!”
我说:“不是随便的怀疑,那又是怎样的怀疑?”
新来的年轻人说:“是经过一番缜密的思想,认真的审理之后,才对你产生的比较合理的怀疑!”
“比较合理的怀疑?”我不禁笑得苦涩极了。觉得自己笑得不能更加苦涩了。再苦下去就该哭了。
新来的年轻人正在看着我。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强烈的审.判之意。
“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我忍不住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金拾,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我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我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当我出示出某一张画时,你说你看到画上的黑巾蒙面之人的一双眼睛,觉得很传神,觉得令自己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他!这样的话,你是说过的,对吗?”
“对!”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一个人最容易忘记的是谁的眼神吗?”新来的年轻人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谁的眼神?”
新来的年轻人说:“一个人最容易忘记的眼神,就是他自己的眼神!可他偏偏觉得自己的眼神很熟悉,如果他只看见一双自己的眼睛,而不是看见自己的全脸的话!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到过!”
我不禁惊讶万分,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就是花中泪吧!”
新来的年轻人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花中泪!我只是怀疑你就是花中泪!一个人的怀疑,不是对的,就是错的。我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的怀疑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忍不住说:“这也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是花中泪!”
接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正在盯着瞎老太婆。
瞎老太婆的一张脸也正在朝对着他,仿佛能看得见他似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胡世珍!你拥有小珍女的意愿和思想,你几乎可以代表小珍女,对吗?”
瞎老太婆点了点头,说:“是的!”
新来的年轻人问:“那你是不是也拥有着小珍女从前的记忆?”
瞎老太婆又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也拥有小珍女从前的记忆!”
新来的年轻人又说:“当小珍女还是非画上人物的胡世珍,在局外生活着的时候,她有没有见到过花中泪?”
瞎老太婆说:“在局外时,她有见到过花中泪好几次!但她丁一点儿也不喜欢花中泪!她很不想让花中泪当自家的女婿。可当时,她的女儿金惠灵很爱花中泪。她曾经以自杀威胁过,要她的女儿离开花中泪。到了后来,金惠灵变了心。她不再爱花中泪。她爱上了马俊才。作为母亲的她很是欢喜和欣慰。因为她也见到过马俊才,她很喜欢马俊才这个人。她很想让马俊才当自家的女婿。”
新来的年轻人说:“她为什么一丁点儿也不喜欢花中泪,她为什么很喜欢马俊才?”
瞎老太婆沉默了。她没有回答。
沉默是一个人的权利。她不想回答,你总不能掰开她的嘴巴。
新来的年轻人又说:“这么说,她是知道花中泪长什么样子了。而你,拥有她的意愿和思想,还有记忆。那你也是知道花中泪长什么样子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