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父亲
如果你感觉到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准的。
想必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猛转身回看。
我猛转身回看,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接下来,我没有再看那一封信。
我决定先跟金惠灵去她的老家见一见她的妈妈。然后再去丁喜虎的家里找那一幅奇怪的画。
金惠灵的老家是农村的。离得城市比较偏远。她开车载我,大约花费了四个小时,才到了她农村老家的门口。
这是一座很破旧的院子。院门是掉漆了的木头门。
推开门,进到院子里,就能闻到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
陈旧发霉的味道令人的心情变得比较压抑。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一只家畜。
“嘎吱~~!”金惠灵推开了堂屋的门子。
堂屋里摆放着一张小四方桌子。
低矮的小四方桌子上放着一口约六十公分高,五十公分宽的箱子。箱子的外表包裹着一层土褐色的皮。不知用的是什么皮。
桌子上还放着一只白色的瓷碗。碗里还剩下半碗黄色的玉米粥。
在堂屋内没有看见人。人不知去了哪里。
我差点儿忍不住扑过去抱那一口正搁在桌子上的箱子。
金惠灵扯嗓子喊道:“妈,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有一个声音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从床底下钻出来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妇女。
她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用一双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神作得很是复杂。里面含有我读不懂的内容。
似蒙有一层泪光正在她的眼里泛动。
我也正在看着她。
对于她,我感到陌生。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她。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杀死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问。
我没有吭声。
“妈,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亲眼看见的!”在一旁的金惠灵说。
“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没有摔成一团肉酱,也没有摔死他。这说明了什么?”中年妇女说。
“说明了他不是一般人!”金惠灵说。
“那你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中年妇女问。
“我认为他就是回来的丁喜虎!可他不承认自己就是丁喜虎!”金惠灵说。
“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丁喜虎?”中年妇女冲我问。
“我根本不是丁喜虎。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丁喜虎?承认了就等于欺骗你们。我不想欺骗你们!”我尽量作得一副真诚的样子说。
“你有没有当过和尚?”中年妇女问。
我不由得愣住了。
当和尚就是入了佛门。我曾经是一个佛门的小沙弥。小沙弥不就是和尚吗!
“你有没有当过和尚?”中年妇女又问了一遍。
“当过!”我说。
“那不就是了!你就是丁喜虎!你被那一幅画上的老和尚拐跑了!他肯定是带你遁入空门,让你当他的徒弟,做了一名和尚!”中年妇女说。
我没有再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的好像没错。
其实,我最早的一部分记忆消失了。我现在所贮存的记忆是从正做着一名小沙弥的时候开始的。我不记得自己在做一名沙弥之前是什么出处了。
难道,我真的就是丁喜虎?是被那一幅画上的老和尚拐跑之后,才随他遁入了空门做了一名小沙弥?
金惠灵说:“妈,你为什么让我杀死从天上掉下来的人?”
中年妇女说:“因为从天上掉下里的人有损害我的目的!”
“什么损害你的目的?”金惠灵又问。
“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都要抢我的这一口箱子!”中年妇女说。
金惠灵指着我,对她说:“妈,这个人我没有杀死!我把她给你带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中年妇女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丁喜虎的话。那就不用杀死他了!不仅不杀死他,我还要送给他一样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金惠灵问。
中年妇女指着桌子上说:“就是把这口箱子送给他!”
我不由得激动了。
可中年妇女又说:“但这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是丁喜虎。那我为什么要把这口箱子送给他!
我是一定要把这口箱子送给丁喜虎的!
至于这个人,既然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我还是把他杀了吧!说不定他正想从我这儿抢走这一口箱子呢!”说罢,她弯腰打开小四方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剪刀。
看她的样子,准备用剪刀扎我。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觉得自己笑得非常的苦涩,只好说:“我有可能就是丁喜虎!”
“那你到底是不是丁喜虎?”中年妇女问。
“是!”我说。
我很想得到正搁在桌子上的一口箱子。
金惠灵问:“妈,这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中年妇女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眼睛看着我。眼神作得很是复杂,里面含有我读不懂的内容。
她的眼珠子上正蒙着一层泪光在泛动。
我也问:“这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中年妇女还是没有回答。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剪刀掉在地上了。然后又是“嘭!”一声沉闷。中年妇女直挺挺地歪倒在地上了。
原来她已经气绝身亡。
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金惠灵蹲下身,将中年妇女的衣服扒下来,裸露出了她的一大片白皙的背部。只见背上写着一行红色的字:若遇见丁喜虎,此人再活不过半个时辰。
“是谁写的字?”我忍不住问。
金惠灵说:“字是我父亲写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漆料。这些字写上去之后,就再也洗不掉了!”
“你的父亲呢?他人现在在哪儿?”我又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金惠灵说。
“你说吧,我相信!”我说。
“我的父亲是一双手!”金惠灵说。
“什么?”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可我的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会听错的!
“我的父亲是一双手!”金惠灵又说了一遍。
我没有听错,可能是她说错了。
于是我纠正道:“你是不是说,你的父亲有一双手?”
“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父亲是一双手!”金惠灵加重语气说。
我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不肯相信,说:“一双手怎么会让你的母亲怀孕,然后你的母亲生下你呢!难道,这个死掉的中年妇女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金惠灵说:“这个死掉的中年妇女就是我的亲生母亲!绝对亲生的无疑!”
我说:“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金惠灵问。
我说:“你的亲生父亲是另有其人。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你,你不认他为父亲。或者你不知道他是谁。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你认作一双手当自己的父亲!对吗?”
金惠灵摇了摇头,说:“你讲得不对!我觉得那一双手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觉得那一双手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种认为是错误的!一双手,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怀孕?
若你的母亲不怀孕,她怎么能生出你?”我说。
“虽然我的父亲只是一双手,但确实是它令我母亲怀孕了!”金惠灵说。
“它是怎么令你母亲怀孕的?”我忍不住好奇问。
只见金惠灵绯红了一张脸,说:“我都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
“是不是那手上长了一根男性.生.殖.器?”我说。
金惠灵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金惠灵说:“听我母亲讲。有一天,那一双手在我母亲身上胡乱摸。摸得我母亲性.欲大发。埋怨那一双手,说只用手插不尽兴。那一双手离开了我的母亲。过了一会儿,那一双手上攥着一个硕大的男性.器官。是一根肉.柱下面挂着两颗饱满的大蛋蛋。而且那一根肉.柱是完全硬起来的,很粗很长。
那一双手就攥着那一个硕大的男性.器官,和我母亲进行了交媾。导致我母亲怀孕了。就生下了我!”
我听得目瞪口呆。
金惠灵说:“我母亲生前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惠灵,你的父亲就是一双手。而且,她深信不疑,那双手拿来的那一个男性.器官,跟那一双手是来自于同一具身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