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
抬头,天也露出鱼肚白。推开窗,放眼望去。屋檐高挂的灯笼以熄灭随风飘摇。昨晚灯会遗留下的各种条幅,彩旗,鲜花还在原地摆放。据说,还要持续的热闹几天。尽管早,宽敞的街道上已经有形色各样的行人出没。
经商的商旅,摇船的渔夫,耕田的农民,买菜的女眷,赶马的车夫,遛弯的老者,都趁天气凉爽抓时间忙碌,再耽搁耽搁艳阳高照气温该上来了。那摆在街边的吃摊也老早就把摊位支好烧水添柴,码放桌子。等待过往行人吃上碗热气腾腾的素面,喝上碗香气四溢的馄饨汤。不知觉间自己也饿了。想想,上顿饭好像只有昨天中午那餐,剩下就再也没吃过。
越看越馋下楼正好与睡眼朦胧的瘦猴撞见,满脸的疲惫显然是还没睡醒。
“客官早,这么早就出去您可真有精神”。
王没有回话对点点头,“嗯”。
馄饨摊不大,桌子约有十张。桌面摆有一个筷桶一个白色高身茶壶几只倒扣的瓷杯。每张桌子也都坐有三两名赶路人彼此交谈,生意到也还好。看王凯坐下招呼的伙计连忙过来,搭在肩上的白抹布擦擦干净的桌子拿起倒扣的瓷杯添上水。
“客官,吃点什么?馄饨阳春面,还是豆腐脑”。
“你们这有酒吗”?是胡军。
“军哥”。
“有,客官要来两壶吗”?
“嗯,摇摇头。举起只手,不用两壶,一壶就行。在来两碟小菜,两大碗牛肉面。我那碗多放肉,他那碗和平常一样汤要来多些”。
伙计弯着身子歪着头对王凯确认句,“客官是吗”?
“不,我那碗不放。要是有现成的熟牛肉,在切一斤上”。
听完伙计稍疑惑了,想到有银子赚到也没多犹豫,“得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军哥起这么早”。
“太吵了,叽叽喳喳,是不是也吵到你了”。
“嗯”。
“你从小就这习惯。还这样不吃肉光吃素,有时候我都寻思要不要给你请个郎中瞅瞅,是不是哪出毛病了。不过你气色还行又没有哪不对,这到是一大怪事不好解释的怪”。
王凯笑笑没有搭话刚要喝茶右手手腕被胡军攥住。
“怎么回事,和人交手了?谁?还伤道哪了,有没有事”!
胡军连忙探身查看王凯纱布包裹的右手,小心的拖着。急切感由心而至,眉头紧缩。胡军不明所以,又十分清楚王凯武功才担心。能让他受伤还是右手那人武功,绝对不浅。不刻意的掩饰目光向周围查看,是否有危险。
“哥我没事,并未与人交手”。
胡军有些疑惑,“没有”,看样子王凯并不想多谈,胡军也知趣的没有在继续追问。
“嗯”。
“行,没事就好。有事和军哥说,咱兄弟联手没有怕的,哈哈哈……”
王凯也笑出来,一如既往的胡军还是这样,也是从小至今都没变过。
“客官,您的菜来了。一壶酒,一碗牛肉面,一碗素面,两碟凉菜,一斤熟牛肉。您二位慢用,有事随时招呼我”。
胡军招呼的,“吃吃,来,趁热。离家这么久真是怀念大娘的嗯,嗯?嗯!胡军嘴里嚼着外面搭着半截,不错,不错,这与大娘做的有几分相像快尝尝”。
听胡军抑扬顿挫的口气评价很高也拿起筷子轻尝两口确实和母亲做的很相像,“嗯,的确”。
都不约而同的向做面的人看去。原来,也是位女妇身前裹条蓝白格的围裙头上戴着丝帕。一手扶着锅盖一手拉着风箱,升腾的水汽在额头上积攒成汗珠,时不时顺眉毛滑落下来。不得不边扶锅盖,边擦拭汗珠,刚才的伙计收拾完吃完的碗筷后跑到锅灶边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女妇边拉风箱边去掌控锅里火候。有时来不及擦拭,汗珠顺额头下滑进衣颈。伙计刚想为她擦拭,看袖口有油,赶紧把里面的衣衬翻卷出来,轻贴在她的额头,温柔擦拭。
女妇也温柔的笑了。“谢谢相公”。
“谢什么谢,废话”。言语中带有批评的意味,但女妇并不生气还很欢喜。也不知他从哪掏出几只晶莹剔透的大红樱桃,在衣衬上擦擦,送她嘴边。
“夫人尝尝,刚才孙老头给的。今年雨水足樱桃甜个大”。
“不了,不了,你吃,你吃。我……”,在她措手拒绝张口的空档伙计看准时机,将樱桃塞进去。嘿嘿一笑,又将鲜红的红樱桃放在锅檐上,转身去收拾其它桌子。
女妇双颊腮红,甜蜜的笑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放置锅檐的樱桃。
胡军说,“别看了,费酒,吃饭”。又是一大口热面进肚,几口浊汤进口。
王凯也抬起筷子慢慢吃起来,偶尔夹上两口凉菜。胡军也没说话,光是低头吞咽,大口咀嚼。等快吃完,胡军放下筷子仰在木椅上。粗壮的大手抹抹嘴边的面汤,表情享受的打出两个饱嗝去拿酒壶。觉得麻烦,将盖掀去对壶口喝。
“小凯,有啥事跟哥说,别老闷葫芦似的,累”。
王凯没想到胡军会说这句话。夹面的动作顿了顿,“嗯,我知道”。
“好。伙计,结账”。半钱灰白色银子放到桌上,起身离去。
回到客栈,看到林飞扬林生在和掌柜聊天,“花玲呢”?
“刚才叫她了,说太累腿疼不想吃”。
胡军说,“小丫头昨天估计累坏了”。
王凯愤愤的,“是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