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

  林生不同了,他永远在不安份在找刺激的路上,这里正契合他适合他骂来骂去,一会说他瘦一会说他黑一会叨唠他笨一会鄙夷他不能打坚持不住几个回合半点读书人模样没有。可他又有个特殊的魅力,不着反感风趣幽默同时还博学多才深有远见能吸引一大票人围于身边。现在,不允许了。
  林飞扬嘴张的老大,“哇,哇,哇!嚯,嚯!连忙到他俩身边,兄弟,你俩,咋了?咋被打的,这是石膏吗?还有夹板。这腿,打输了被踹了,疼不疼”。
  指节磕磕林生高高抬起被纱布裹的严实的粗腿,右臂一整条只露出两个指头没包住脚踝也有木板做牢固。胡军更甚,五花大绑咧个嘴笑与粽子无异。王凯坐他俩旁边一人递过杯酒,轻轻一碰继续看着擂台的激烈。
  林生说,“好好,打他打他,躲,躲躲啊”……
  胡军说,“挺住挺住,唉~,又是个鸡子”……
  林飞扬摇摇头,“还是伤的不重”。
  王凯说,“军哥你们怎么弄的”?
  “这还要怪秀才”。
  “怎么怪我”。
  胡军说,“要不是喊能打的一个都没有一起上”。
  林生说,“对啊,结果我们就被人海包围了,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脱无奈双拳难敌百手双腿难退群犬,不幸落得体之筋骨躯干小小挫伤待养好之日必重拾擂主之风”。
  王凯说,“群犬,不是群狼吗”?
  林生说,“非也非也,他们武功还没有那么高数量占优,要不是那招提壶挂月没看到被踹到笼边也不会逼的使出七伤拳,也就不会惨败不过是幸赢”。
  王凯说,“幸赢”?
  胡军说,“就是输人不输阵的意思”。
  林飞扬说,“那你呢”?
  胡军说,“我看秀才都使出七伤拳也就没犹豫一套碎石腿招呼过去,没成想遇到几个练散手的处处压制变招已经来不及还好反应快,可也,虽败犹荣再接再厉的”。
  林飞扬叹声道,“养着吧”。
  出来后各处逛逛直观感触,青云城的他国之人明显比别处要多的多,随随便便就有,和当地人也相处的融洽以服饰去看,穿戴的配色连条纹方面都有天朝之风,这就是相互交流的好处彼此亲近互相取其优点更加繁荣。
  指指前面小楼,林飞扬说,“前面是杜思众家,咱去坐坐”。
  “嗯”。
  当推开门诧异都有点令人不相信,身高八尺体壮似牛的杜思众居然是个花匠是个油伞工,到出摆满各种完工为完工的撑伞。
  “这都是你做的”?林飞扬说。
  “怎么,有怀疑”?杜思众说。
  林飞扬忙说,“没没没,伞面也是你画的”?
  “嗯”。
  “那色也是你染的了”。
  “当然”。
  一收一合张力声噗噗作响伞布平整无皱水印无花无乱骨体结实架梁匀称还做出挂钩是把不错的好伞。
  杜思众说,“喜欢吗?喜欢可以送你们两把”,
  “谢了,油纸伞不经折腾还是苫布耐劳些”。说完,林飞扬把伞放回去。
  杜思众拍拍长凳,说,“今很闲啊,有空来我这”。
  林飞扬又拿起把伞查看的,“也不是,随便走走。看不出来,你活的还挺细腻还是个工匠,这伞,你是送人,还是自己用”。
  “剃刀递我下”。
  “哪儿”?左右找找,递过去。
  “林兄,请君入瓮怎样了”?
  “请是请到了,不过入瓮的是我自己”。
  “呵呵,何来一说,线轴给我”。
  拿给他后林飞扬说,“磨刀石”。
  杜思众边算数边笑,“你真是个狐狸”。
  林飞扬说,“也没有,江城是老实人”。
  “我想许久还特意挑的他。你们看,就拿这伞来说,成本也就是一根竹杆加几张纸,做把伞不需要很多功夫竹子骨架劈一下伞边做一下糊上三层纸,将纸刷平加纱定型换杆子在每根支架上钻二十个孔,伞面上在在刷上桐油在花两天时间穿线就行了。听起来不怎么麻烦,真要做光打孔就能把人逼疯力道大点整条支架就折了,力道小点孔钻不出来活干不了。还有穿线,头一次整用五天才一个孔不跳的穿好手也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木胀胀的动都不能动。这伞,又像凌霄观。伞面是师傅遮风挡雨伞骨是长老维持整体,附在师傅庇佑下的支架就是江城我们了。同理,各条线是师弟们,我们是支撑他们他们是依托我们。整把伞缺少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可,
  一个门派,也同样。做伞的会和每个买伞的说,伞要经常用不要放起来放起来不用往往没有经常用的保存时间久,不勤练兵就像搁久的伞,一撑整把伞的走线都是糟的稍用力就断,遇到挫折门派能不能存活还是要看最底层,他们是基础。就像,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不是一回事。呵呵,我讲的有些比喻两位能听懂吗”?
  林飞扬说,“能,太能了,杜兄点到为止的恰当,刚好”。
  “啊,对”,杜思众说,“这几天江城要走了,你们要去看看他吗”?
  “当然,这伞我拿走了,多谢”,林飞扬说。
  “我送送你们”。
  走出挺远回头杜思众还在门口也看到了,点头回应也看到那满院的油纸伞红红绿绿的躺在地上挂在绳上。这可能就是道门受尊敬的原因,尽管翘楚却不觉得威压很平和。
  一路王凯林飞扬没有过多话到江城那很热情的欢迎他俩,吃饭时也都故意不提以后聊着聊着无避免的讲到未来,尽管相处不是很长透过敞开窗户去看小屋之中的三人都惆怅之色,最后,给出一句,再见,吾友。
  两个月后在个清晨中那四个身影与孟颜雨告别了。
  一合起来伞的,外面雨很大湿沥沥的,“师傅”,云天子正在给盆缸鱼喂食,“他们走了”,杜思众说。
  “嗯,思众,我听说,你也要去走走,想好去哪里吗”?
  杜思众说,“还没有,师傅觉得呢”?
  云天子说,“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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