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做贼

  老头也显然是喝过酒,没急忙入口那眼睛还半眯不睁的把壶盖放鼻前闻闻平晃晃舌尖微微的舔舔,然后才缓慢入嘴那半抬起脸的姿态显然在品其中滋味能明显看到他干瘦的喉结动了。
  “呵呵”,胡军露笑的,“怎么样,是不是扎的很”。
  “嗯”,老者轻晃晃头,手还扶着立身前的拐杖胡军又给倒满还搓出两粒花生,“在尝尝,还烧吗”?
  老者又喝了,嘴里含会,一吧嗒嘴,“老实说,你这酒,我没喝出来是什么酒”。
  胡军也大方,坏笑的,“那在尝尝”。
  老头摇摇手,“不了,你们问陆万什么事”。
  林飞扬说,“大爷,你给陆堂主叫小账房,什么意思”?
  “这话可长了。那年闹饥荒。我老爷,老头话不说了看向胡军,黑小子,这是甚么酒”?
  胡军坏坏的凑过去,他低声的细语别人听不到。说完老头脸上也露出深长的笑,胡军还把那酒袋塞他怀里又轻说说。耳语完事后胡军挑挑眉,老头也明白什么都不在提继续说。
  “我老爷,就是当年的荆州太守。见灾民衣不遮体,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于饥饿便下令放开官仓放粮,可家底殷实也经不起成百上千越聚越多的难民吃,粮食没多久便光了。最后荆州城的粮食被老爷勒令征缴上来一半没多久又光了,离秋收还足足有两个月。现在想想,人不是人”。
  胡军说,“嗯,然后呢”?
  “一听荆州在放粮,夜越来越多的难民涌来。在救,本地百姓也会没有饭吃。不救,这些人又会流离失。迫不得已,老爷只能动用军粮,这才挨到秋收,熬到水灾,终于过去”。
  林飞扬说,“那我们陆堂主呢”?
  “你们的陆堂主啊,这会正在救济场临时搭的一个小棚子里坐银钱粮食来往的小账房。不是说笑,如果不是小姐给他的那两个白膜一碗稀粥。当年靠要饭活着的小账房,也不会变成今天的大堂主。当时给他瘦的,又黑又小骨头都露出来,我们都给他叫小竹竿。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难民那么多,还没有哪个像他那么饿吃馒头那么快的。第一个刚接过去,还没见他咬第二个已经吃进去一半了。到那半个,说什么也不吃了。揣到怀里怕下次没得吃。小姐心善,见他谈吐讲话像读过几年书,粥棚又忙就让他做个高出案头一尺的小账房”。
  “哦,原来是这样”。
  老者满意的喝一大口酒说;“好好和你们陆堂主吧,他有良心。事过这么久,因为我给过他俩馒头他照顾我三十年,现在还时常派人来”。
  林飞扬说,“那荆州太守呢”?
  老者慢慢扣起酒壶盖,“死了,触礁,一船人都没活”。
  林生说,“那您”。
  “那天还有点零碎要处理我晚一天走,也捡条命,老爷是个好人好官”。
  林飞扬说,“你怎么觉得”。
  林生说,“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在远处的房顶有个身影一直在看着这里。包括他们能在放弃的关头找到要找之人,也都是他一手策划,包括中途遇到的人询问出的路所听到的话都是他一手指派。若二月春知道他能在这样短时间调动这大般人马还确切无误的找出动向做出布局,会有何感想。
  “堂主”,陈艺说。
  “摆宴,明日我要邀请他们”。
  “是”!
  客栈的后院,剑气催发划过之处必有道小渠是割出来的。王凯已经反复重试多日总达不到满意,不是左偏一点就是右偏一点两道剑气终于快要吻合,又差出一寸寸一尺尺比刚才还严重是自己急了,太想把招式练成以目前只能勤着来,一点点的练靠时间磨靠毅力啃。半天不歇也有点累坐下神闲气定力走筋脉运于腿走于肩过于臂放于腕,一抹不太凛冽不有气势的剑锋冲发出去,绕过正前的木桩似有弯转的直钻钉在后面那几支细竹之间,他要的不是一分两半四分五裂的霸道刚劲,力过似水轻滑柔滑做夺其命不破躯身走其锋不割丝绒两断。
  还是失败了,每次都有千分把握还是差一准确。
  咚咚咚,门外传来林飞扬林生他们脚步讲话声,一挑帘。
  “师哥你们回来了”。
  “嗯”,王凯盘坐的姿势显然还在练功,“歇会吧”。
  “嗯”,收起破军微微做出调息旁边木架抽出毛巾沁到水盆里简单擦擦,一阵舒爽,没穿衣披赤膊胸口的坐过去。
  胡军说,“嗯,这该有封信,谁的”?
  王凯说,“是陆万的,邀明日水谢坊旁边的渊阁见”。
  林生说,“他要动手了。若参与,整个计划唯一会出纰漏的就是上岸后,他也许会过河拆桥不过没关系,咱有四人,烂虫你和小白脸做牵制,就算他有别的想法也要思虑思虑不敢擅动”。
  胡军说,“秀才,咱也不缺银子真要去抢劫人家金库吗”?
  林生说,“的确,咱不缺银子干嘛还要去抢人家金库这不成贼了”。
  胡军说,“是啊,没理由啊”。
  林飞扬说,“明日见他你问他,我也想知道好端端的为何要与他做贼,这不是自甘堕落沦为小偷”。
  “你没有答应他”。
  “这种无理事为何答应”。
  “哈哈,好,明日我问问,他为何让咱同他去做一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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