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临近中秋，顾晓梦和李宁玉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两个城市相距四百多公里，顾晓梦和李宁玉决定自己开车回去。
  天刚刚亮，顾子宁就被李宁玉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然后洗漱换衣服，顾子宁一直到车子开出小区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其实这应该是顾晓梦第一次带顾子宁回老家，平时都是老顾过来看她们。
  想到这，顾晓梦皱了皱眉头，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怎么了？”
  李宁玉的手覆盖在顾晓梦的手上，顾晓梦回过神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老顾已经退休，但是被学校返聘成为客座教授，一个礼拜两三节的大课，其他时候都一个人在家养花养鱼。
  李宁玉根据老顾的定位来到了老顾暂住的员工宿舍，虽然叫宿舍但是也有三室一厅，空间宽敞阳光充足。
  “外公！”
  顾子宁打开车门，跳下车朝着老顾跑去，老顾将顾子宁抱起在顾子宁的小脸蛋上用力的亲了好几下，自从有了顾子宁，老顾想的念的都是这个小家伙。
  李宁玉和顾晓梦将带给老顾的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两个人拎着东西来到老顾面前。
  “爸”
  李宁玉和老顾打个招呼，老顾笑着点点头，带着两个人走进小区门，坐电梯来到自己宿舍所在的楼层。
  “你们开了一上午的车，先去休息，我给你们做点午饭，最里面的房间是你们的。”
  刚走进客厅，老顾就开始发话了。
  “我们不累，我给你打下手。”
  顾晓梦先牵着李宁玉的手，让李宁玉坐在沙发上休息，随后和老顾一起去厨房。老顾看着向来和自己饭来张口的宝贝女儿，竟然有些不适应。
  “怎么想起给我打下手了？”
  老顾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看着顾晓梦，心想女儿是不是有事求他？可是想来想去现在的顾晓梦应该没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的头上。
  “有人帮你不好吗？”
  顾晓梦将老顾手中的菜拿过来放在水龙头下洗着，仔细看不难发现，老顾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帮我做过饭？”
  老顾冷哼着，看着顾晓梦，眼神多少有些不满。
  “老顾，和我b市吧？这样我可以随时回家陪你吃饭。”
  顾晓梦有接老顾b市的想法，老顾切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我留在这里挺好的，还能时不时的去看看你妈妈。”
  老顾拒绝了顾晓梦的提议，他年纪越来越大，到了b市很有可能会成为顾晓梦的负担，他不想那样，况且，他的朋友，学生，还有顾晓梦母亲的墓地都在这个城市，他舍不得离开。
  “明天就是中秋了，你们一家三口和我去给你妈妈扫墓，让她看看自己的外孙女。”
  老顾低着头，眼圈却红了。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在女儿面前流泪，顾晓梦点点头。
  子宁几乎一直到睡觉前都缠着老顾，让老顾给自己讲那些考古经历，还有一些文物背后的故事，李宁玉和顾晓梦站在阳台上，每个人手中捧着一杯清茶，一边吹风一边欣赏这个城市的夜景。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陪你回家，对不起，我以前忽略了。”
  李宁玉有些内疚，身为‘女婿’，自己应该多陪顾晓梦回家看望老顾的。
  “其实，我也疏忽了，这些年只要老顾有时间就去看我们，让我忘记了，身为女儿，我应该多抽时间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看他陪他的。”
  顾晓梦转过头，身体依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客厅内一老一小开心的样子。
  “那我每个月都陪你回来一次，或者我们可以把爸接到b市。”
  李宁玉也转过身看着客厅，顾晓梦听后摇了摇头。
  “我和老顾提过，他没同意，其实现在想来，他留在这里或许更好一些，他的老朋友都在这个城市，闲时无聊可以找他们钓个鱼喝喝茶，去了b市，虽然距离我们近了，可是他会更寂寞吧？更重要的是，我妈在这里。”
  虽然知道钱彤并不爱老顾，但是她到死都没让老顾知道，况且老顾是真的爱钱彤，钱彤死了这么多年老顾一直一个人。
  第二天，顾晓梦李宁玉和老顾带着子宁来给钱彤扫墓，在钱彤的墓地前看见了钱多多，钱多多买了钱彤最爱的花，用毛巾仔细的给钱彤的墓碑擦灰。
  “小姨……”
  顾晓梦开口叫了钱彤一声，钱彤抬起头看见老顾，皱了皱眉头，但是她忍住了内心的火气，她不想在钱彤的面前和老顾有争执。
  “嗯”
  钱彤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擦着，一直到整个墓碑都一尘不染为止。
  “姐，我改天再来看你。”
  钱彤抱着墓碑轻声说着，仿佛她拥抱的不是一块冰冷的墓碑，而是钱彤。钱多多离开后，顾晓梦一行人走上前。
  这是顾晓梦第一次带着李宁玉和顾子宁来看钱彤，顾晓梦将怀里的菊花放在了钱彤的墓碑前。
  “妈，我带着玉姐和子宁来看您了。”
  “子宁，跪下。”
  李宁玉用命令的口吻说着，子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跪，但是还是选择听话，跪在钱彤的墓碑前。
  “给你外婆磕头”
  李宁玉再次命令到，顾子宁对着墓碑磕了头。
  “子宁起来吧！”
  老顾心疼的拉了顾子宁起身，李宁玉走上前和顾晓梦并肩站着，对着墓碑深深鞠躬。
  “妈，我叫李宁玉，是晓梦的爱人，您放心，她的下半辈子有我照顾。”
  李宁玉和顾晓梦的双手十指相扣，李宁玉的目光是坚定的。
  一行人离开墓园，回家准备过中秋。老顾早早买好了月饼，就等顾晓梦他们回家过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秋。
  晚上四个人坐在阳台赏月吃月饼，顾晓梦不喜欢月饼那甜到发腻的口感，所以象征性的吃一口后就塞到了李宁玉的口中。
  客厅内的电视播放着中秋晚会，中国的佳节很多，可是真正有团圆意义的只有中秋和元宵。相比老顾家的举家团圆笑声满堂，此刻，钱多多一个人站在老房子的阳台上看着月亮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了。
  “姐，我真的好想你……”
  钱多多看着天上的月亮，流着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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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不算玉姐第一次正式见家长？好心疼钱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