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努力,礼部侍郎终于要靠近桌子。
可是他被绑的死死的,接连努力了好多次想要站起来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礼部侍郎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仰视着上面的桌子,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如此丢人过。
等休息了片刻,礼部侍郎好不容易重新恢复了点力气,直接用力朝着桌子腿一滚,砰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桌子剧烈的一颤,在桌子边上的茶杯跟着一动,直接到了桌子最边缘,离掉下来就差那么一点。
礼部侍郎胸膛剧烈起伏,没有听到想象之中茶杯掉落的声音,抬头一看。
他顿了顿,重新开始努力。
经过两三次的碰撞之后,不负所望,那茶杯终于是掉了下来,摔的四分五裂。
而这时,礼部侍郎已经是满头大汗,感觉自己快要因为一个茶杯给背过气去。
不过看着地上离自己不远的陶瓷碎片,礼部侍郎心中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现在他已经在京郊的客栈,而且牧云那个妖孽还不在,只要他跑出去一路前去找太子,之后就会安全了。
到时候直接让太子将牧云给杀了,一切便都会恢复成它本该的样子。
约摸是因为礼部侍郎本就体虚的缘故,牧云对他也没多大的戒心,用的绳子并不是很结实,用茶杯碎片使劲割了两下之后就直接断开。
重获自由的感觉无比美好,礼部侍郎甚至都不记得他没被绑之前是怎么样了。
解开绳子之后,礼部侍郎第一件事就是将口中的布条给扔了,在地上啐了两口,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茶这才心满意足。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又在房间内四处找了找有没有能够换的衣裳,自己这个样子出去也实在是太过显眼。
好在牧云本身就是个骚包,过来客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成衣坊买了衣裳回来,一旁还挂着两件他刚买回来不久的,只不过全都是紫色。
礼部侍郎一路看到紫色都想吐,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来不及讲究这么多了,索性换上。
就是……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礼部侍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牧云的衣裳,穿上他身上……简直就是无比滑稽。
牧云身量修长,肤色又白,这紫色穿在身上更衬的他俊美不凡。
可礼部侍郎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这颜色分外奇怪,而且肚子还突起了一大块,变得更加滑稽起来。
他咬了咬牙,却也知道没时间再耽搁下去,要是牧云那厮突然回来,他这半天就都是白用功了。
之后,礼部侍郎就小心翼翼的推门探出了个脑袋,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自己这才放心下来,努力装作一副正常模样下个楼,想要直接从客栈大门给走出去。
然而,礼部侍郎再一次想的简单了。
当他下到客栈大堂时,就发现客栈之中的几个小厮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意味不明。
……
礼部侍郎步子一顿,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些人突然看他。
他勉强维持着现在的神色,偷悄悄打量着自己,发现除了衣裳的颜色有些奇怪外加不合身,剩下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啊。
“你们看什么看!”
现在牧云不在,这些人最多只将自己当成这里的客人。
礼部侍郎板起脸来,显得分外不满。
只见,几个小厮对视一眼,还是掌柜的率先上前开口,“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礼部侍郎皱眉,“本官……”
话说到一半,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去哪里你管什么!就是出去随便转转!”
现在一个开客栈的怎么还管的这么多。
礼部侍郎心中一边嘀咕一边往出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去两步就直接被店里的小厮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大人,您还是回房间的好。”
小厮毕恭毕敬开口。
礼部侍郎更加恼火起来,“掌柜的,你这是怎么开店的,大家伙都给评评理,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就摆了摆手。
然后,礼部侍郎便见大堂中的几个小厮通通冲上来将他围住,之后又五花大绑的将他给送回了楼上。
“我……放开我!你们绑我做什么!还有没有人管管!”
他好不容易才从屋子中跑出来,连客栈都没跑出去就又被逮回来,礼部侍郎心中是一万个不服。
当这些人轻车熟路的将他绑回房间榻边后,礼部侍郎突然一愣,好像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刚想开口发问,熟悉的布条就又被塞回了口中。
“唔!唔……”
他努力想要开口,可那些人根本就没工夫搭理他,再三确认了绑紧之后这才离去,离去前还分外细心的将茶杯等物事都收拾走,没给礼部侍郎留下一丝半点的可能性。
竹篮打水一场空。
礼部侍郎突然想起来,锦云山庄的产业遍布整个墨国。
那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客栈……
想到这一点后,礼部侍郎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巴掌,他简直就是将自己直接给送去了对方手中,失败的彻彻底底。
只可惜机会只有一次,被重新绑上来的礼部侍郎,根本就没有半点逃跑的可能性。
另外一边,牧云丝毫不知道被他留在客栈中的礼部侍郎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挫折,而是漫无目的的闲逛,最后鬼使神差的到了一府邸之前。
他懒洋洋的靠在一棵树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一切。
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外,这个府邸和先前他走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垂眸望去,就能够看到其中的情况。
院落中,一女子坐在凉亭之中,一手托着下巴,神色黯淡,像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一般,宛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牧云在树上静静的看了片刻,不由得轻笑,“年纪轻轻的,这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凉亭中,翠竹叹了口气,“小姐,你已经愁眉苦脸好几天了,不然我们出去走走?”
张般若摇了摇头,“有什么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