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见过王妃。”
夏云舒刚出现,就吸引了一众贵女的注意,都想要伸长了脖子看看被战王殿下极力维护的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今日的夏云舒穿的分外悠闲,一张脸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可仍然能看出绝色之姿,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几分随性,几乎不像是从相府里出来的女子。
不少人暗中打量着夏云舒,有人惊艳,有人则不屑一顾。
她们都是京城中名门大户的女子,心比天高,当然不会把面前的人放在心上,这次也只不过是应了夏云舒的约前来罢了,至于恭敬不过也就是面子上的。
“大家都坐,战王殿下现在正忙公事,约摸着一会儿才有时间过来,有什么都可以和本妃聊聊。”
夏云舒眉眼带笑,不紧不慢的坐在一边,竟是开始和这些女子聊起了天,甚至将顾沉衍平日里的喜好也讲了出来,看的苏寻心中一阵发虚。
“南风,我害怕…”
他听着夏云舒说话,忍不住扶住了一旁的南风。
“……我也害怕。”
南风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犹豫道,“你说这次殿下的脾气还能克制住么?”
二人沉思许久,还是没有答案。
苏寻溜出来已经一段时间,害怕顾沉衍那边有事,和南风聊了几句就匆匆回了书房,偷偷朝着里面看去,发现自家殿下果然还在生气,手中的书卷连展都没有展开。
还不等他唏嘘,就猝不及防间对上了顾沉衍的目光。
“进来。”
苏寻低头,万般小心的走进书房,就听顾沉衍开口问道,“王妃那边在做什么?”
“……”
苏寻愁眉苦脸,怎么夏云舒作死,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舔了舔唇,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好半晌以后才憋出来,“王妃她许是待着无聊,叫了三五女子前来府中小谈。”
话音落下,顾沉衍额头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起来。
他才刚刚赶走一波,夏云舒倒好,转眼又给他找进来一堆!
“三五女子?”顾沉衍冷笑一声,“她是将本王的王府当做了青楼不成!”
苏寻在一旁陪笑,着实不敢出声。
顾沉衍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推着轮椅去了沉云阁中。
刚一进去,他便听到夏云舒正朝着那些女子科普他平日里最爱的吃食,步子一顿。
“……”
好,真是好极了,还真是迫不及待的将让他纳妾!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苏寻观察着顾沉衍的神色,偷悄悄朝着旁边挪了一步,生怕待会儿顾沉衍生气殃及池鱼。
但顾沉衍深吸一口气,还是入了沉云阁中。
不知人群中是谁先发现了顾沉衍,叫了一声,“殿下,是战王殿下来了!”
紧接着,原本还细心听着夏云舒说话的莺莺燕燕们全都调转了方向,一窝蜂的朝着顾沉衍跑了过去。
胭脂水粉味迎面扑来,就连苏寻都因为受不了而打了个喷嚏,连连后退。
顾沉衍面无表情,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夏云舒身上,意味不明。
夏云舒察觉到这目光,很快又移开,转身回了屋中。
“梓涵见过战王殿下,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眼前的女子羞羞答答而来,冲着顾沉衍行了一礼,羞涩万分,连带着声音都压的极低。
真正看到顾沉衍时,她们才发现,这位传说中的战王殿下当真耀眼,不知当年在战场上时又会是何等风姿卓然。
旁边,叽叽喳喳声不断,可顾沉衍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苏寻,送客。”
他冷冷开口,周围是一瞬间的寂静。
这些女子们面面相觑,战王竟如此不给面子。
苏寻叹气,冲着这些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诸位,殿下今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还请诸位改日再来。”
那些贵女们一听心中当然是不愿意的,毕竟这战王府的门好出不好进,平日里那么多带刀侍卫守在门口,她们就是想进都进不来。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离去。
“殿下,您可是对我们不满意?我爹爹乃户部侍郎,将来对殿下定有助力。”
一旁,很快就有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户部侍郎算什么,殿下,我爹爹…”
还不等她说完,顾沉衍就推着轮椅离开,一句话都不想多听。
苏寻也没了一开始的客气,声音强硬,“还请诸位离开。”
他板着脸开口,多年来跟在顾沉衍身边养成的威慑力随之而来,让这些叽叽喳喳的女子们被吓得不轻,也不敢继续开口,只是心中多少有点不甘愿。
可在苏寻的目光底下,只能安静的离去。
处理完这边,苏寻才松了一口气,跑去找南风诉苦。
屋中,夏云舒坐在一边,顾沉衍坐在另一边,二人谁都不开口,屋中一片死寂。
夏云舒知道顾沉衍在生气什么,可她确实过不了心中的这道坎,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
顾沉衍也是怒极,但对上夏云舒的目光时,他天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只能坐在一边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心中清楚,夏云舒和别的寻常女人都不一样,而他,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
半晌无言。
整个沉云阁中,因为两位主子都在生气,连带着下人也是小心翼翼,走路时几乎都踮着脚尖,生怕惹了屋里面这两个主子。
苏寻和南风在对面屋顶上算着时间,南风率先感慨,“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吧,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殿下应该不至于冲着王妃发火,但事情总得解决啊。”
他现在也实在摸不准顾沉衍是怎么想的,只能是静观其变。
“你说,王妃对殿下到底有没有感情?前些日子王妃中毒,殿下可是连着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这王妃怎么……”
南风挠了挠头,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清楚的,但看着今日这个情况,他又重新凌乱起来,实在是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