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抱着她,在哭吗?8
莫愁恍若未闻,只顾着自己往前走。
苏半月像是没有任何的动作,那唇角的微笑弧度恰到好处,优雅又得体。
就在莫愁和苏半月擦肩而过的时候。
苏半月忽然伸出手,五指根根指节分明,捏住了莫愁的肩膀:“还是不喜欢我叫你莫小姐,喜欢以前的称呼?”
他慢慢靠近她说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仿佛是贴靠在她身边说话的。
莫愁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语气平淡:“苏少,麻烦你放开。”
“莫教官,你可真是无情啊。”
莫愁的冷淡没有让苏半月松开手,反而他捏着她肩膀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那力气很大,就是莫愁,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医生,二爷就在前面倒二间的休息室,你先过去吧。”莫愁淡淡对医生说道。
医生跟在莫愁后面,作为慕家的家庭医生。
对于这位黑道少主苏家的少爷,自然是认得的。
只是对于莫愁和苏少居然认识,看起来还很熟稔的样子,感到诧异。
医生不敢多看,也不敢多问,听了莫愁的话,连忙点了点头,提着手里的医药箱,穿过了两人,急急忙忙地赶过去休息室。
医生走了,莫愁侧首看了一眼男人捏在自己肩上的五指,冷冷道:“苏少,麻烦你放开。”
苏半月轻轻一笑,没有理会莫愁说的话,只是勾了勾唇,笑容温柔似水,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二爷二爷!莫教官,你的心里就只有你家的那位二爷吗?”
莫愁声音淡漠:“与你无关。”
“可是你家的那位二爷,心里好像又只有冷绯心一个人啊。”
“与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呢,南三喜欢冷绯心,我哥们喜欢的东西,我自然要帮他得到才是。”
“那正好!”
莫愁终于笑了,被气的。
很少笑的女人,唇角只是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却很惊艳,“二爷喜欢的人,我自然也会帮他得到!”
女人的话音刚落。
空气顿时散发着战栗紧张的因子,似乎都饱和了,只要一个引子,就会点燃爆炸。
苏半月的笑容顿了顿,微微眯了眯眸。
他这异常的笑容就像发出一个开战的讯号。
下一秒。
两个人动了。
莫愁的左手往自己的左肩袭去,动作迅速而凌厉,反捏住苏半月搭在她肩上的手,苏半月见状眉心微拧,猛地把自己的手缩回,说迟时那时快,莫愁的右手紧握成拳,往苏半月那张笑眯眯的脸上砸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在这几乎算是密闭的走廊里,甚至带出了声音,足见这一拳的凌厉。
苏半月倒吸了口冷气,只看见莫愁的右勾拳直直的砸过来,眼前似乎风声一闪。
他猛地侧身躲过了那重重砸过来的一击,十分惊险,待站稳了轻轻一笑:“莫教官,你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安逸久了,连身手都退化了,还是,你不会以为,我还是那会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无能男人吧,这样慢的动作……”
莫愁一字不答,她似乎料到苏半月会这样动作,身子猛地往下蹲,以左脚为支撑点,右脚狠厉地横扫往苏半月的腿横扫过去,没有丝毫地留情。
苏半月心里一惊,他不可能在这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内避开,小腿骨被莫愁的腿扫到,这女人当真没有半分的留情。
小腿处传来剧痛,重心不稳。
苏半月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跌得很重。
待反应过来,再抬头时,莫愁的狠辣的拳头已经直直袭来,抵在了他的鼻梁上。
几乎没有丝毫的空隙,硬生生停住了。
“不是我以为你软弱无能,而是你现在确实还软弱无能。”
莫愁冷漠地盯着苏半月看,不屑地评判道,“自以为是,打架战斗的时候喋喋不休,我可不记得我教过这么失败的学生。”
那拳头已经离他很近了。
莫愁这个女人的拳头。
苏半月可是领教过的,别看是个女人,一拳在在脸上,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但是就是这狠厉的拳头离他离得这么近,他的脸上仍然是那温和优雅的笑容,未减半分。
他盯着莫愁近在咫尺的拳头,根根五指,上面有一层粗糙的茧。
苏半月甚至还开起了莫愁的玩笑,他温热的薄唇几乎都贴近了的拳头,看上去就像在亲吻她的手一般。
他说话,轻轻低语,非常温柔:“莫教官,你可真粗暴,这么粗暴的女人,有谁敢要呢?”
莫愁眼底骤然一凛。
那拳头却是没有再收住,狠狠地往苏半月的脸上砸了一拳。
那一拳虽然只用了几分力,但是也足以在苏半月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留下了印记。
莫愁起了身,冷冷地瞥了苏半月被揍得肿了一边的脸:“苏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谁敢要呢?”
说完,转过身,迈开步,往慕二爷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苏半月微微抬头。
望着莫愁干练冷淡的背影。
还是那么毫不留情,永远不会忘后看……
因为她追随的男人,在前方。
苏半月勾了勾唇,唇角柔软的笑意难辨。
半响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疼痛的脸颊,感觉已经肿了,嘶了一声:“所以啊,笨蛋女人,这么粗暴,真的是没人敢要啊……”
莫愁步履匆匆地往前方的休息室走去。
刚到休息室门口。
就看见医生和一个侍者从休息室里出来。
侍者的手里拿着绯心刚才穿着的晚礼服,还有慕二爷的黑色西装外套。
她是送衣服来给二爷的。
莫愁皱了皱眉,出声询问:“这么快?”
医生压低了声音,回答说:“小小姐的烫伤没有什么大碍,没有起水泡,只是红肿了点,涂点药膏就可以了。二爷在里面,帮小小姐上药。”
上药这种工作原本也应该是医生来做,但是医生是个男人。
小小姐被烫伤的地方又是大腿那儿,他来实在不合适。
在犹豫的时候,二爷突然就让他把药膏给他了。
医生现在还想着。
二爷该不会想要自己给小小姐上药吧。
怎么想着,就是长辈疼着晚辈,但是两个人都是成熟的成年男女了。
就是由二爷来给小小上药,也太不合适。
想归想,医生却不敢多说一句,药给了二爷。
就跟着拿衣服过来的侍者出来了。
莫愁听完医生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是。”医生点了点头,和侍者两个人离开了休息室的走廊。
莫愁望着休息室紧闭的门,眸光闪了闪。
站在门口,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一尊站岗的雕塑一般,背脊挺得很直。
别墅的休息室是一间房间。
沙发,床,浴室,都有。
要上药,绯心得先把身上被泼到的脏东西洗掉。
浴室里的水流哗啦啦地流淌。
热水的水汽蒸腾而上,白蒙蒙的雾气,模糊了浴室的玻璃门。
慕二爷坐在沙发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眸色幽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点燃了一根烟,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明灭的火光映亮了他的指尖。
他把那烟缓缓移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青烟白雾袅袅氤氲。
绕在男人身边,很有成熟男人独特的性感味道。
小绯心在里面洗澡。
慕二爷清楚的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在这里的。
以她的身份。
以他和她的关系。
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一向知道他自己卑劣。
不敢动她,却又不愿意放她跟着别人离开。
只想她眼底只看得到他……
像现在这样子豢养起来。
金丝雀也好,洋娃娃也罢。
这个小女孩儿,他放不开手。
浴室里的流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
那门被打开了。
首先映入慕二爷眼底的,是一只足形优美的粉嫩小脚。
绯心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室内拖鞋进去,只能光着脚走出来。
小脚上还带着些许水汽,一走,就在羊毛毯上留下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到的足印。
再往上一点,是一小截瓷白细腻的小腿。
因为被烫伤了,现在有些红。
那种红,就好像被人蹂躏过一般,看起来格外的惹人遐思。
她声音轻轻地叫了他他一声:“二叔。”
慕二爷的目光落在绯心的小腿上。
她现在换了一件白色的纯棉睡袍,没有人会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侍者临时找了出来的。
那睡袍不合身,领口开得有些大。
绯心每走一步,那领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般。
慕二爷的喉咙失控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很是激烈。
他的眸色已然变得更深。
望着她的表情却稳稳当当,甚至是从容的。
瞧不出半分的不妥。
慕二爷掐灭了手中夹着的烟蒂,他站起了身,随手从桌子上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
绯心不明所以。
停住了。
愣愣地看着二爷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二叔!”
绯心不知道二爷要做什么,她的目光由上往下看,只看到男人墨黑色的头发,和他宽阔的背。
慕二爷的西装已经脱掉了,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
男人的背很宽,看起来十分的伟岸。
都说能够撑起衬衫的男人,身材都很好。
她想起在m国的时候,那会儿二叔背着她,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