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过!

  全部都遮在冷绯心的身上。
  慕二爷把冷绯心小心翼翼地抱进了车里,随即自己也进去,再然后是莫愁。
  车子缓缓的启动。
  慢慢的远离了正在大厅咨询台的漂亮男人。
  加长的黑色豪车驶到了鹭城的一处别墅群。
  在一间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下了车。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雨后天空的夜格外清晰,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深蓝色的幕布笼罩着大地。
  下了车,慕二爷抱着冷绯心往别墅里走。
  别墅灯火通明,刚走到里面,就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迎了上来。
  莫愁看到有女人出现在这别墅里,诧异的看着她。
  那女人一见慕二爷怀里的冷绯心,蹙着细细的柳眉问道:“慕容,这就是你的爱人?”
  这女人竟然敢直呼慕二爷的名讳!
  莫愁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几眼。
  女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龄,脸色很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十分有料,穿着的旗袍特别像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舞女一般。
  让人看着她无法生出任何猥亵狎昵之心。
  “对。”慕二爷湛黑的眸深深地望着冷绯心小巧的面容,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这是,我的爱人。”
  也许只有他的小绯心睡着的时候才能这样说,不过,等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旗袍女人又问:“你都照我说的做了。”
  男人言简意赅的答了两个字:“做了!”
  让她伤心,让她难过,让她绝望。
  不惜,摧毁她的一切希望和信念。
  从安景皓第一次以冷绯心学长的身份出现在酒吧开始。
  一切就都开始了。
  陆佳丽怀孕。
  冷绯心看到南黎辰和陆佳丽上床。
  甚至让她以为冷小白死了。
  一切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能够分毫不差地精准地掌握洞悉人心。
  知道怎么慢慢地让一个人伤心,绝望。
  知道怎么慢慢的摧毁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
  知道怎么让他的小绯心,对南小公子死心。
  直到崩溃。
  他天生就是一个很好的捕猎者,极其富有耐心。
  潜伏在你黑暗中你看不到的地方,蛰伏着,耐心地等待着,等着最合适的时机。
  一击即中。
  旗袍女人瞧着慕二爷冷冽深刻的俊容,他看着怀里女人的目光是那么地认真又刻骨,简直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了拆骨入腹一般。
  被慕容这样的男人看上,真不是是幸,还是不幸。
  旗袍女人说:“既然如此,那开始吧,把她抱到房间里来。”
  在前方引着路。
  慕容抱着冷绯心,步伐沉稳地跟上去。
  到了一间特别布置过的昏暗房间里,旗袍女人示意慕容把冷绯心放在一张软软的椅子上。
  莫愁跟在慕二爷身后,也进了房间,姿态端正地站在慕二爷的旁边。
  旗袍女人走到椅子前,静静地看了冷绯心几秒。
  冷绯心面容恬淡地躺着,她似乎睡得很熟,可是她的眼角仍然有泪花,仿佛就在这睡梦当中,也不安稳,仍然充满着痛苦和绝望。
  旗袍女人的眸色幽深。
  她盯着冷绯心看了半响,跟慕二爷交代最后的事情:“慕容,我最后再跟你确认一遍,你真的要催眠你的这位小爱人吗?催眠了,她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现在这个状态催眠她,确实是最容易成功的,但是也因为,她的人格会崩坏。可能再醒来,她就不是现在这个性子了。”
  “到时候,你还会爱你这位美丽的小爱人吗?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到底爱她什么?”
  二爷想要催眠绯心?
  莫愁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慕二爷。
  二爷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可是她以为二爷只是要让冷绯心伤心难过。
  离开南黎辰,回到他身边。
  毕竟二爷当初说过:“等她伤透了心,她自然就会回了。”
  不仅仅是要伤透心,还要催眠?
  可是,这可行吗?
  慕二爷深刻的五官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晦暗不清,隐约可见他下巴的弧度崩成一个严肃冷峻的弧度。
  过了几秒,莫愁才听到慕二爷冷冽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是小绯心就足够了。”
  旗袍女人闻言轻轻笑了笑,似乎有些替他感到可怜:“如果她不是这性子了,就不是原来的她了,也许会变成一个跟她原本人格相反的人也不一定。说话的方式,走路的模样,看你的样子,喜欢的东西,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改变了,都是虚假,那她还是你喜欢的人吗?”
  慕容薄唇紧紧抿成冷鸷的弧度,湛黑的眸子格外的冷冽。
  他沉沉地盯着旗袍女人,淡声地警告她:“你只需要做事就好,别的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
  从此以后,小绯心只要是他的就好了。
  她的人生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从七年前开始改变,不需要负担那么沉重的曾经。
  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就好了。
  旗袍女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她望向冷绯心,看着冷绯心的目光有点儿同情,轻叹一声:被这个危险的男人看上,还真是不幸!
  “小姐,起床了。”王姆妈一边拉开房间的窗帘。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一下子就洒了进来,直直地照在床上身姿纤细的小人儿身上。
  床上的人眼睛似乎被这刺眼的阳光刺激到了,缩了缩小脑袋,把被子往上一扯,翻了个身,嘀咕道:“姆妈,我过一会儿再起,再过五分钟就好。”
  那声音听着,软软绵绵的,昏昏欲睡,还没精神起来。
  哪里像是五分钟后能起来的样子。
  王姆妈笑了笑,过去,轻拍了那人的背,低声说道:“小姐,今天是子阳少爷的毕业典礼,你不是要出席的吗?今天二爷也会过来,等会就到了。你昨儿个晚上不是叮嘱我,让我今天早上一定要叫醒你吗?不想见二爷啦?”
  “啊,对了,二叔今天要过来。”
  听到王姆妈说到二爷,绯心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连忙起身下了床,急急忙忙,“姆妈,快把我的衣服拿出来,要那套米白色的,不对,不要米白色的,要浅粉色的。诶,我得先刷牙洗脸……二叔多久之后到啊。”
  “小姐。”王姆妈好笑地看着手忙脚乱绯心,劝道,“二爷没那么早来呢,得过会儿,小姐,您慢慢打扮,等会儿二爷来了,一定见着一个美美的小姐。”
  绯心忽然就有些垂头丧气了:“可是我打扮得再漂亮,二叔又不喜欢我。”
  “二爷最疼的就是小姐了,不喜欢小姐喜欢谁儿去啊。整个家里的人谁不知道啊,二爷最疼的就是小姐你啦,上次二爷约了沐小姐吃饭,结果小姐你一个电话打过去,说身体不舒服,二爷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
  就是这样才觉得不舒服啊。
  她在逛街,结果看到二叔去和其他女人吃饭。
  她根本就比不上。
  果然成熟的女人对二叔比较有吸引力吗?
  她吃醋气了,就在餐厅外给二叔打了电话,跟二叔说她生病了。
  二叔和那位梁小姐的晚餐,服务生才刚上了菜,她就看到二叔跟梁小姐俯身贴着梁小姐的耳边说了什么,姿态十分亲昵。
  还好在她要冲出去的时候,她就看二叔步履匆匆地走出了餐厅。
  把沐小姐晾那儿了。
  事情的结果是二叔比她早到家,拆穿了她的谎言。
  根本就没有生病。
  还被二叔冷着脸狠狠训斥了一番,让她以后不要再说她生病了这种谎。
  绯心蹙着秀眉,看着姆妈:“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话头,脸蓦地就红了。
  王姆妈看着绯心红了脸儿,奇怪地问道:“是什么?”
  已经有皱纹的手探上绯心的额头,王姆妈自言自语道,“脸这么红,发烧了?没有啊。”
  绯心脸红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她赶紧拨开了姆妈的手,用自己的手扇风,有些心虚地说:“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热。”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热。”
  姆妈更是奇怪:“房间的暖气开太大了,那我再调低一点。”
  “那个,姆妈……”
  姆妈手里拿着遥控器,调温度:“小姐你要说什么?”
  冷绯心咽了口口水。
  问得小心翼翼:“你知道二叔,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小姐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是问问……”
  冷绯心被姆妈诧异的目光看得心里一虚,眸光闪烁,“二叔不是快四十了吗,都还没有结婚,我就是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好以后帮二叔留意留意嘛!”
  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变成二叔喜欢的女人!
  王姆妈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听说二爷三十岁的时候是结过婚的,没几年就离了,一直单身到现在,听其他人说,二爷对原来的那位夫人可喜欢着了。”
  “二叔结过婚,我怎么不知道。”绯心听到这消息心里有些郁结,她甚至蹙起了秀眉。
  二叔居然结过婚又离了?
  然后一直单身到现在,是还喜欢那个女人吗?
  到底是什么女人,会让二叔这么念念不忘。
  像是有细微的针刺着心脏,绯心觉得她的心脏在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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