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敌到基友

  “喂,你不说,我就要上程宇棠那儿,去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了。”舒蔻不是存心想威胁他,只是对真相太渴望,太迫切。
  “算了吧!”
  在有宾客开始退场的情况下,许攸恒反而优哉游哉的找了个桌子坐下来,“你没看到,他们已经走过来了吗?”
  对!许沛煜和程宇棠,正笑容满面的朝着这边走来。
  可携手走向他们的,还有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的许家二老。
  “攸恒,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是你干的,这个砸了场子的男人,也是你找来的?”许老爷子一指走近的程宇棠说。
  “对。”许攸恒面不改色地承认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爷子气血上涌,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可能晕倒。
  许攸恒连忙站起来,想和老太太一起扶住他。
  “别碰我!”老爷子恼恨地一甩手,用拐杖戳打着地板问,“难道,你就为了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就为了她死去的父亲吗?”
  “您应该先问问二叔,这么多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在这次的事故,以及事故善后的处理上。”许攸恒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小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处心积虑的暗算我,您不是不知道。可就因为他是您的儿子,是我的二叔,所以我都选择忍了。但现在,我绝不允许,他把他的爪子伸到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身上。我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们一根毫毛。”
  “你……”老爷子痛心疾首:“就算你想和你二叔清算,也不该挑在这种时候,挑在这种大众广庭之下呀。现在……现在,你没看到,我们景世已经处在这种危难的关头,你这样不是把我们许家,我们景世往火坑里推吗?难道,你嫌我们许家现在的丑闻和丢脸的事,还不够多吗?”
  “是啊。攸恒,你这样不是逼着,唯一愿意施以援手的邹家,也和我们翻脸吗?”老太太在一旁苦口婆心。
  “沛煜根本不想和邹家联姻。更何况,俗话说,不破不立。”许攸恒目光深沉,显然今天这种局面,早经过了他的深思熟虑,“无论是我,还是二叔,都是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大不了,未来的几年,许家和景世上下,缩衣节食,重头再来。”
  舒蔻心里一缩,顿时明白他先前在车上,为什么会对自己,突然冒出那样的问题了。
  为了保护她和孩子,为了给她父亲的死沉冤昭雪,这男人已经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
  老爷子见他冥顽不灵,气急败坏地哼了声,带着老太太扬长而去。
  许攸恒重新坐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许攸恒,谢谢,真的谢谢你。”舒蔻抓住他的手,感激涕零。
  “怎么?”许攸恒抓起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背,“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言出必行,绝对值得你托付终生的男人。”
  “嗯。”舒蔻正想郑重其事的冲他点点头,突然看到许沛烨就站在不远处的拱门边,一脸阴鸷的盯着他们一家。
  她的心不由一寒,下意识的缩回手,去拉住身边的两个孩子。
  “怎么了?”许攸恒看出端倪问道。
  “没……没什么。”舒蔻无所畏惧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应该完全相信,眼前的男人能给予她和孩子,最强大的保护。
  “大哥,舒蔻。”许沛煜走到他们的桌前坐下。
  她笑靥如月,简直像个喜从天降的新娘子!
  舒蔻看着相对而坐的程宇棠,不顾许攸恒在桌面下,用脚尖不满地踢了踢自己,故意冲着他嫣然一笑,“程医生,你好像欠我们,不止一个解释吧!”
  程宇棠取下头上的棒球帽,回给他们一个惭愧和生涩的笑容。
  然后,开口把桌前的几个人,好像一下带入到许攸恒和舒蔻婚礼后的第二天:
  那一天的晌午,当许家的司机,把车停在景世的楼底下。
  心事重重的许攸恒,从车上下来,正沿着大厦前的台阶,往上走时,一个头戴太阳帽,把帽檐压得特别低的男人,迎面用肩头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许攸恒恼火地回过头,对方却压低了音量,在他耳边丢下一句:“你跟我来。”
  “程宇棠!”许攸恒两眼一亮,不难听出对方的声音。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俩,遂快速跟上对方,一道拐进了大厦鲜有人出入的后巷。
  可……
  他刚走到垃圾房的后面,还没站稳脚跟。
  程宇棠的拳头,就像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上。
  把毫无防备的他,三拳两脚就打趴在地上。
  “姓程的,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他抹着嘴角的伤痕,怒骂。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程宇棠怒不可遏地说着,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报纸,径直扔到他脸上,“你自己看看,在婚礼上被抛弃的新娘,现在满世界都是这样的报道,你让舒蔻以后还怎么做人?”
  “少装正义骑士。”许攸恒那个时候,何尝不心烦意乱,何尝不对舒蔻心怀愧疚。
  可事情已经发生,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处理,“程宇棠,你要真有那么喜欢舒蔻,早在四年前的美国,你就该娶她,把她变成你的太太了。”
  “我没你那么卑鄙。更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程宇棠破口骂道。
  “呵,”许攸恒耻笑道:“算了吧!事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你只是习惯性的当个好男人,习惯性的对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好,就像你对沛煜。如果你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不要把她弄得像现在这么痛不欲生。”
  “沛煜怎么了?”程宇棠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紧张起来,“她毕竟是许家的女儿,她父亲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许攸恒一听,越发不屑地问,“滥好人,你到底更关心谁?你来找我,是想为舒蔻出口恶气,还是想知道沛煜的近况?还有,既然你没死,干嘛不去报警,不去告诉警察,是谁绑架了你,跑到我这儿来装神弄鬼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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