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男,我来了
是啊!幸好有那封信……
舒蔻盯着变幻的电梯面板,想到自己利用会议前,那短暂的间隙,按照神秘来信上嘱咐的,在洗手间,在电梯里,在走廊的拐角处……分别拦住了信上提到几个董事。
当她把信上所说的些话,原封不动地照搬给对方听时,这几位董事,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同一个表情,同一句吃惊的反问,“怎么,是许攸恒他醒了吗?”
是啊,是许攸恒醒了吗?
呵,这就是许攸恒的力量。
这就是,他能让人彻底臣服的地方。
舒蔻只用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就足以迷惑众人,足以让那些络腮胡子口中的“墙头草们”,迅速的倒向了许攸恒。
“可那封信,究竟是谁寄来的呢?”周助理在背后嘀咕道。
“我们去医院,马上就会知道了。”舒蔻喜滋滋地说着,一个箭步,先迈出了电梯。
多少天了,她的心情从没像现在这样舒畅过,不仅仅是因为把沛烨父子,打得落花流水这么简单。
还因为,她想到了,此时在医院里,躲在她背后,为了帮她赢得这一仗,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男人!
“哎,舒小姐,”周助理在走进景世大厦前,忍不住问道,“你母亲不是住在医院里吗?刚才老爷子为什么说她,成日争风吃醋,无事生非呢?”
舒蔻想到了沛烯,不由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助理盯着她仓皇的背影,若有所悟……
他们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安申医院里,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当老爷子率先带领人马赶到医院时,许攸恒的病房前是一片混乱。许家的保镖们,好像昏天黑地,全滚作了一团。
只因大光头失去理智般的,正揪着一个身穿护工制服,瘦瘦弱弱的男子,拳脚相加,一顿好揍。
任谁也劝不动,任谁也拦不住。
“怎么回事?”老爷子一见这光景,怒不可遏地吼道,“住手,住手,你们都给我快住手!”
他带来的几个保镖,不用他吩咐。马上蜂拥而上,连同其它人,终于把大光头从对方的身上拉开。
“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瞪着脸色铁青的大光头问。
“啐!”大光头没有回答,先朝倒在地上的护工,狠狠地啐了一口。
“说话呀!”老爷子怒斥,一把拐杖在地板上敲得咚咚直响。
“这个混账王八蛋的东西,先前进去帮许先生洗清身体时,居然故意把治疗设备的电源,给偷偷地拔掉了。”大光头指着地上的护工,骂骂咧咧,“幸好被我及时发现了。你他妈的,要是许先生今天有个三长两短的,看老子不要了你的狗命!”
“我……我没有……”那护工摊开双手,皱起的五官,真是比窦娥还冤,“我明明才刚走进去,我根本碰都没有碰过那些……”
“你还说!”大光头悍匪似的,冲上去又要揍他。
“行了。行了。”老爷子举起拐杖,拦住了他。
看着蜷在地上,满身挂彩的护工,不偏不倚地说,“就算真是他碰掉的,那他也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把他打成这样,谁来帮攸恒擦拭换洗呀。”
“大不了,再找一个呗!”大光头不服气的说。
“找找找,你像这样粗手动脚的,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找?”老爷子恨之入骨地骂道。
“让我来吧!”舒蔻从人群后走出来。
她刚刚才赶到这儿,就看到这混乱不堪的一幕。
她走到老爷子面前,当仁不让的说,“这种事,本来就该是我来做的。”
只是,被许家二老无故的剥夺了她的这项义务。
老爷子打量了她半晌,也不知是怎么考虑的,最终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苦和脏,那就暂时让你先来吧!”
“哼!”大光头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哼了声。
“你哼什么哼?怎么,你还有意见呀!”老爷子凶巴巴的质问道。
“没有。”大光头捂着脸颊上的一处抓痕,别着头,嘟哝,“我原本说,要是没人,就我亲自来的。既然舒小姐愿意,那就让她来吧!”
“算你这条狗,还算忠心!”老爷子也不知是夸他,还是在贬他。
等转过头,看到给许攸恒检查完,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主治医生,老爷子急忙兴冲冲地迎上前问,“医生,怎么样?我孙子他……”
“哦,我刚才给许先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医生和颜悦色地说。
“那他是醒了吗?”老爷子不由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问。
“没有呀!”医生一脸迷惑,望着这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一大群人。尤其是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许父,以及许沛烨父子说,“怎么,你们这都是……以为许先生醒过来的吗?”
“那……难道他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吗?”老爷子不相信。
“没有。”医生回答的很坚决。
失落,窃喜,失望,疑惑,像一朵朵花儿,在每个人的脸上迅速的绽放开。
这怎么可能?
舒蔻想着那封快递,心里怎么也不相信。
难道是……
她疾步走到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的许攸恒,表情错综复杂……
楼层的走廊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等舒蔻站在病房里,把两边的窗帘重新拉下,遮好,一切准备就绪,大光头用小推车,帮她从洗手间里推来了一大盆热水。
“怎么,你还不放心我?”舒蔻从脸盆里,一边麻利地拧了把热乎乎的毛巾,一边斜睨着他问,“你还要在这儿看着我啊!”
“那……当然不用了。”络腮胡子大剌剌地说,“既然老爷子都相信你,我也就相信你。”
“嘁!”舒蔻看着他爽快走出去的背影,解气地撅了撅嘴。
不过……
等大光头在外面把房门紧紧地阖上,舒蔻顿时丢开毛巾,窜到许攸恒面前,像个顽皮的孩子,自上而下的冲他挥了挥手:“许攸恒,是我呀,我来了!你不用再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