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可恨!骗心,可耻!
至于储物柜从上到下的四个抽屉,全都被许沛烨拉开了。
而且,苏妤还看到,不仅仅是储物柜。
但凡她视线所及的地方,大概都被许沛烨系统的搜查了一遍。
当她猝不及防杀进来的时候,许沛烨的两只手,正在最下面的抽屉里翻来翻去,压根就来不及收回。
“舒……舒茜,你……你不是说要好一阵子,才会回来的吗?”他慢慢地站起身,掩不住的是脸上的难堪和心虚。
苏妤脸色一凛,那股寒气逼人的架势,又浮上了水面,“许先生,你在我柜子里找什么呢?”
“我……”
苏妤不给他扯蛋的机会,咄咄逼人地又说:“你是知道的,我的内衣内裤都在衣柜那边。这个柜子里,除了一些剪刀,纸笔和洗澡用的洗发水,沐浴液,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我知道。”许沛烨好像一下变成了一个结巴。
“既然知道,那你还把我所有的柜子,都拉开来干什么?”苏妤的嗓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仅管,这高亢尖厉的嗓音,引来了右邻右舍的不少人。但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了。
“许沛烨,我昨天晚上说的已经够清楚了。u盘不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那u盘在哪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他妈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舒茜,你误会了。我只是……”许沛烨的劝慰很苍白。
他一个箭步走上来,想给苏妤一个火热的大拥抱。
但苏妤囤积在心里的火气,瞬时间爆发了。
“滚你妈的!”她抬起手,把一路提回来的两盒面条,毫不犹豫的砸向了许沛烨。
随着“嘭”的一声。
两碗面条,连汤带水,像两颗巨大的水弹,在许沛烨的胸口上爆炸了。
那红通通的油渍,那热辣辣的温度,那溅得许沛烨浑身上下,连鞋袜都不能幸免的汤汁……
那份酸爽,让许沛烨禁不住也恼了。
他用双手一抹敷在胸口上的红油,大吼一声:“舒茜!”
“别叫我舒茜,我叫苏妤。”苏妤怒目相视,翻起脸来,绝对比翻书还要快。
“是,我是想找u盘。那是因为我想找到u盘,还给我爸爸。这样他就心安,从今往后,你也安全了,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和我交往了。”许沛烨摊着脏兮兮的两只手,振振有词,“舒茜,你要明白,那u盘在你手上,终究是个隐患。”
“放你娘的屁!”苏妤团起胸,趾高气扬的瞪着对方,“许先生,有些假话说多了,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会信以为真了?”
“你会这么为我着想吗?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父亲会同意我们明正言顺的交往吗?许攸恒,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坚持了那么久,到现在也没让舒蔻正正式式的踏进你们许家的大门。你觉得,你就可以做到吗?”
经过这一早上,苏妤的心里,真是百转千回,心酸又委屈。
她冲着许沛烨,歇斯底里的继续叫道:
“许沛烨,其实你担心的,只有你自己和你父亲吧!刚才,你爸就不断地打来电话,他是不是本来就知道你在我这儿?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有没有从我这儿弄到u盘?你是不是早把我的身份,点滴不漏的全告诉给他了?”
“没……我没有!”许沛烨狠狠地跺了下脚,只差要举天发誓了。
但苏妤固执的,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解释:“许沛烨,你他妈的想从我这儿拿走u盘,你就开诚布公的明说啊!你他妈的装模作样,甜言蜜语的扮什么多情郎。”
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苏妤突然觉得那不是浓情,那是谎言。那也不是蜜意,那只是一个男人怀有特别目的,对女人展开攻势时惯用的手段。
骗人,可恨!
骗心,可耻!
可悲的是她,居然还全部都信以为真。
居然还幻想着,终于迎来了一份值得期待的感情,一个值得交心的男人。
“滚,你滚,”苏妤撕心裂肺的吼道,一边杀到床前,就手抓起衬衫,手机,手表……一切属于许沛烨的东西,
尔后,返身冲出房门,把怀里所有的东西,一骨脑的扔下了楼,“许沛烨,你给我马上滚!”
“舒茜!你……”许沛烨简直不敢相信。
他现在一身狼狈,还光着膀子,这女人居然不由分说,不但扔了他所有的东西,还要就这样把他撵走。
“滚哪!”苏妤指着门外,扭曲的脸蛋,好像被愤怒灼烧得变了形,“如果你三秒钟之内,不消失在我眼前,我马上就报警。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心软。”
“呵,”许沛烨气结,“舒茜,我……我他妈的怎么就爱上你这种泼妇了!”
说着,他甩了甩手,拨开围得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都和苏妤无关。
她猛地蹲下身来,抱紧了自己,痛哭流涕。
对!
许沛烨没有说错!
对比舒蔻现在的境况,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泼妇!
连一份没有杂质的真爱,都得不到!
*
佐证律师事务所。
是c市最大,也最有权威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舒蔻以前从来没有来过。
她也不知道,周助理为什么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让她务必抽空来这儿一趟。
还要她尽快?
到底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许攸恒,早前在律师这儿,给她留了些什么东西?
呸呸呸!
舒蔻想到苏妤的话,禁不住在心里啐了自己几口。
许攸恒又没有死。
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一定会亲手交给她的。
想到苏妤,舒蔻不由又想起络腮胡子在车上,鞭辟入里给她做的那番分析。
许正智和苏妤。
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吧!
舒蔻心怀忐忑,坐在事务所中庭的沙发上,一边喝着秘书为她和络腮胡子泡的清茶,一边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老胡。”她似乎又想到什么,侧身对旁边的人说,“我发现这儿离疗养院不远,一会儿,我们办完事,你送我去看看我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