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变本加厉
“难道你许攸恒就这么大度,就一点也不介意吗……”杨秘书惊诧,“她可是亲口向我承认过,她有老公的!”
许攸恒不由失笑。谁是她的老公?那个让她闻风丧胆的老魔鬼吗?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杨秘书陡然明白了,“是她在骗我!她根本没有老公,她其实是个未婚妈妈?”
许攸恒不置可否,掏出手机,准备催一下迟迟没有出现,今天表现得特别反常的许家司机。
“那么……”杨秘书冥思苦想,狐疑的睨着他问,“你就没有兴趣知道,她四年前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许攸恒一怔。
杨秘书继续:“是你没有兴趣调查,还是你许攸恒早就了然于胸,知道占有她的男人是谁了?”
许攸恒不得不暂时放下手机,抬起头,一脸戒备的看着她: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杨秘书嫣然一笑,喃喃自语似的说,“你在你母亲的老别墅里藏着的私生子,和这个舒蔻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怎么知道私生子的事?许攸恒两眼一亮,心里一沉。
“说起来,你们许家可真能封锁消息,业内居然没有一丁点这件事的传闻!”杨秘书深吸了一口气,坦诚布公的接着说,“是那天晚上,为我爷爷贺寿时,沛烯无意中向我透露的。她偷偷告诉我,四年前有个瞎女人给你生过孩子。她显然不希望我被蒙在鼓里,当然,她更多的是想搅黄我俩之间的事吧!”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这么巧?你的私生子是四年前生的,舒蔻四年前也大着肚子,你私生子的母亲是个瞎子,舒蔻四年前来公司时,也双目失明……随后,你就莫名其妙的和她姐姐订婚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两件事,这两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杨秘书用狐疑的目光,结束了她的揣测。
许攸恒不由懊恼的吁了口气。
他完全忘记了。
虽然,眼前的女人和继母她们一样,在四年前只见过舒蔻一面。但她很清楚舒蔻的身份和背景,也就更容易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攸恒,你真的有私生子吗?你真的让舒蔻为你生过孩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四年前她却完全不认识你呢?你对她隐瞒了你的身份?还有,你要孩子干什么?我怎么记得,你曾立誓不结婚,你也不喜欢小孩子。”杨秘书的眼神有点悲哀,又有点轻蔑,她直勾勾的看着许攸恒,等着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旋即,她大惊失色,瞪着许攸恒身后的某个点,禁不住失声尖叫,“你——小心哪!”
话音未落,她已经奋不顾身的推开许攸恒。
接着,是剧烈的撞击声,破空的急刹声,以及响彻半条街的惨叫声……
许攸恒失去重心,接连打了两个趔趄,用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风驰电掣般的撞上杨秘书,又眼睁睁的看着她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在空中接连打了几个转,最后,以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重重的摔在地上……
鲜血,很快像一幅恐怖的抽象画,染红了路面。
“许先生,你没事吧!”几个保安健步如飞的从大厦内奔出来。
许攸恒的大脑一片混乱,只是身体做出了最本能,也最正确的反应,他推开围上来的保安,一边迅速拨通120,一边朝“罪魁祸首”奔去。
这辆从他背后冲过来的面包车……还有这位几近疯狂失控的司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对方的目标是他!
对方想对付的人是他!
对方想撞死的人,也是他!
此时,面目全非的面包车,见他追过来,掉转车头,就想逃走。高速运转的车轮在路面上,一边打滑,一边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但……
许攸恒看到了!
这一次,他透过略微反光的挡风玻璃,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是个……女人!
那应该是个女人。
正如周助理在电话里描述的那样,帽子,墨镜,围巾……在这个初夏时节,她愣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程阅馨!
程阅馨!
一定又是程阅馨!
这女人前一分钟,就呆在楼下,就一直躲在车子里,给他打得电话吧!
这女人难道疯了吗?
这和威胁和恫吓的性质完全不同,这可是赤裸裸的谋杀呀!
许攸恒脑子里拼命翻滚着程阅馨的名字,有种想把她拖下车子,千刀万剐的欲望。
但是,他没有机会追上,那面包车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肇事现场……
*
几乎同时,远在医院的舒蔻,刚走出浴室,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是她受凉要感冒了?还是舒家,或是许攸恒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的舒蔻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许攸恒摆到了一个和父母同样令人挂念的高度。
自父亲那天从医院离开后,舒蔻便一直没有家里的半点消息。
虽说,在美国独居时,她和父母偶尔也会长时间的缺乏联系,但今时不同往日,父母年纪都大了,又接连不断遭遇到如此大的打击。
舒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女儿,除了硬着头皮,一个人杠起照顾父母的责任,舒蔻别无选择。
可……
一想到母亲的狠心,父亲的偏固,舒蔻便寒心的放下准备打给他们的电话。
等她按照医生的要求,做完早间的常规检查,左眼皮子还是像抽疯似的,不停的跳。
跳得她心慌,跳得她惶恐,跳得她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还是举起手机,鼓起勇气按下了父亲的手机号码。
“喂——,谁呀!”
刚要开口说话的舒蔻,一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有气没力,拖腔拿调的女声,马上把问候,又咽进了肚子里。
是母亲。
舒蔻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怕不管说什么都会刺激到她。
“喂,到底是谁?”舒母在电话另一头,又叫一声。
舒蔻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
母亲突然压低音量,显得着实有几分神秘和兴奋的说,“茜茜,是你吗,茜茜?妈知道是你,上一次,也是你打来的电话吧!你尽管放心,现在家里没人,你就大着胆子和妈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