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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混蛋!”卡勒听完法拉墨的汇报,只是笑骂了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受了重伤的卡勒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最多的活动就是慢慢起身靠在什么地方,面容姣好的侍女子在一旁服侍着,比起卡勒苍白无血色的病态脸色,这些侍女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二皇子离开科特勒帝国,远赴罗恩帝国求学,就已经让这些对二殿下芳心暗许的侍女们哀叹不绝,现在二皇子受了重伤,这些侍女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这些伤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除了尽心尽力的服侍之外,有些侍女免不了在背后以泪洗面,卡勒的魅力可想而知。
  “这样一来,第十亲卫军团就算是在明面上直接投靠在您的名下,虽然谁都知道这早就是事实,但也免不了会被人当成替死鬼去利用,这点……好像不用我们太担心。”法拉墨突然转折的话不由得让卡勒先是愣住,然后一阵轻笑,确实在得知鬼丑带着他的属下在城门闹事的时候,他也免不了有这种担心,但转念一想,能让鬼丑吃亏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想利用鬼丑,普通分量和智慧的人可做不到。
  毕竟,这是个连自己都头疼的人物,这次带他回来,圣都暴风雨来临的日期,肯定会被提前,而身在暴风雨中间的两人,将要面临的问题,可不单单一个城门纠纷就能解决的。
  “他现在在哪?”卡勒在侍女的帮助下慢慢的躺下,在他的胸口上是厚厚的绷带和斑斑血迹,卡勒是突然遇袭的,就像在罗恩帝国与鬼丑进行比试时那样,敌人是用了超远程的进攻手段,如果不是那些侦察营的士兵抵消了大部分力道,恐怕现在的卡勒就不是躺在这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是冰冷的棺木之中接受别人的吊唁了,但就算是如此,那支羽箭还是扎进了卡勒的胸口,结果就是内脏受伤,肋骨断了两根,在短时间内他只能在床上歇息,但保护他们的侦察营士兵却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为了保护卡勒,侦察营的兄弟死了四个!
  隐隐作痛的胸口,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这卡勒敌人的丧心病狂和那些侦察营兄弟因为保护不力而惊慌失措的表情,自己真的没有责怪这些人的意思,但对于他们来说,鬼丑将自己交给他们,将鬼丑的命令看的比生死都高的他们让他受了伤,就是保护不力,这跟敌人的强大与否无关,卡勒从来不怀疑,如果可能的话,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挡住那一箭,整个侦察营的士兵都会挡在自己的前面。
  现在自己的府里可谓戒备森严,比起皇宫来也不遑多让,既然自己未死,那自己就有责任将那些题自己死去的士兵报仇!
  “已经在城外驿馆休息了,明天会直接过来,殿下,他的身份可能会被人诟病,您可要有准备。”法拉墨早就回到了圣都,如果法拉墨在的话,可能死的兄弟会少几个,但人各有责,法拉墨提前回来也是身有重任,一切发生的都是必然,已经发生的就不能再去纠结,而是要向前看。
  法拉墨说的话,也确实是个问题,鬼丑的身份在明面上是罗恩帝国的人,但其实卡勒知道,他应该是属于科特勒帝国现在对打的敌对国兽人帝国,但这个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但卡勒知道,如果帝国情报部的人去调查鬼丑的话,恐怕也就只能查到鬼丑出生的小山村,而这只能证明他是罗恩帝国的人而已。
  明白军法官说的是什么意思,卡勒了然的点头,这一微小的动作都让他胸口有些闷疼,眉头刚微微一皱,就有侍女在旁边出声说道:“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您的伤要紧!”说完这个侍女还不忘回头瞪了法拉墨一眼,已经在府中待了有一段时日的军法官知道这就是要清场,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个在侍女的帮助下不得不躺下的二皇子殿下,向后退了两步之后,离开了房间。
  卡勒也是一阵哭笑不得,不过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些侍女有些过头的好意,毕竟自己现在确实需要的是休养,别的倒是不担心,可光担心一件事就已经让他操碎了心。
  天知道,鬼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捅娄子,虽然他自己也能应付的过去,但这种吓人的方式,实在太过刺激,卡勒可受不了。
  这边卡勒躺下静养,而法拉墨这边则是在府上招来一个第十亲卫军团的士兵,耳语了几句之后,这个士兵点头离开了卡勒的行宫,在大街上七拐八扭的跑了几圈之后便失去了踪影,等到跟踪他的人出现在他出现的最后一个地点的时候,连跟毛都没有看到,这个士兵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那些人还在仔细搜索那个士兵的时候,这个被赋予任务的士兵已经出现在了圣都城外,确定方向之后,直接奔着鬼丑休息的驿馆而去,驿馆里因为有鬼丑的加入而变得有些拥挤不堪,只不过虽然双月升至顶空,驿馆内依然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鬼丑的修长手指慢慢的划过长长的木桌,在桌子的一端有一条线,在那个不大的区域中有一杯装满酒的木质酒杯,而跟鬼丑相对而立的则是一个身体健硕的大汉,一脸虬髯,显得粗狂无比,这个人也是一个军团的长官,并且这个大块头在圣都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只不过他因为时间的原因并没有来得及进入圣都,所以也就住驿馆。
  两个军团的人同住一个驿馆,自然也就少不了比较,不过第十亲卫军团的人很少主动挑事,但毕竟是军人,军人之间除了命之外剩下的就是酒,既然武斗不是鬼丑大人所乐见的,两个军团的团长就准备文斗一场。
  这种比试没有所谓的最后输赢,重要的全是过程,而每个过程中都少不了酒,所以军团之间除了拼酒之外,就有几个跟酒有关的游戏,不管是那个军团都非常喜欢这几个游戏,而推酒杯就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规则和器具准备都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杯酒,从划线的地方离手,看谁距离桌子的另一头边缘最近,酒杯远的算输,酒杯直接推出去也算输,输的人就要接受这个游戏之前制定的惩罚,但惩罚的程度也不是很高,所以这个游戏在军队中是最为广泛的游戏。
  两个人同时站在了桌子的一端,手都搭在了木质的酒杯上,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在喧嚣之中,两个人同时向外推去,桌子很长,约有两米左右,第十亲卫军团的人已经和这个叫战斧军团的士兵比拼了几场,双方各有胜负,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第十亲卫军团的人胜利的场数多一些,在大家的起哄中,两个军团的军团长被推了出来,接下来就有了这样的局面。
  酒杯一快一慢的从桌子上滑过,快的是鬼丑,而慢的则是战斧军团的团长安洛克,这轻柔的动作与他粗狂的外表极为不符,不管是鬼丑还是第十亲卫军团的士兵都有些惊讶,桌子说长也并不长,酒杯很快就停住,接下来的才是最精彩的地方,因为这里面还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在看距离的同时也要看杯中的酒还剩多少,如果距离桌子边缘近但酒很少的话,那就算平局,如果酒低于一半的话,不管多近,都算输。
  之所以战斧军团的人输的次数多,就是因为这个特别的条件。
  两个酒杯都停了下来,不出所料的,两个酒杯里的酒都在三分之二以上,酒量是平局,就看距离,战斧这边是杯子刚好触碰到桌子的边缘,丝毫不差,可见团长安洛克对力量的控制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他还是输了!
  鬼丑的杯子有一小部分是探出桌子的,但酒杯还牢牢的站在桌子上,相对来说酒量还是要比安洛克的要少一些,但距离上已经稳赢,两个军团的士兵都不由得大声叫号,虽然推酒杯很简单,但能推成这样,绝对少见,这里面不掺杂斗气和魔法,单纯的比拼对力量的控制,两个团长则是完美的诠释了这个游戏。
  “快点,愿赌服输,掏钱!”
  “快快,痛快点,这输的不怨!”
  “嘿嘿嘿,告诉你吧,推酒杯也就至于一个人能推的过我们团长,我们团里的没一个是团长的对手。”
  “谁啊?比鬼丑大人还厉害?”
  “还能是谁,当然是尊贵的二皇子殿下了,跟我们团长对上,六胜四负,你说厉不厉害!快点掏钱,别告诉我你没有,别赖账!”
  输的人在疑惑中咬牙切齿的掏钱,赢的人则是兴高采烈,开盘口这种事情在军队中也非常普遍,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别的不说,跟同类之间是绝对不会耍心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洛克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跟第十亲卫军团的人撞上,在开始的时候他还一脸的鄙夷,毕竟那些士兵的脸上都刻着奴隶印记,而在科特勒帝国,奴隶是最低贱的社会底层,任何人都可以践踏的一层阶级。
  安洛克却有着不同常人的眼光,在看到这支小队的第一眼就立刻下令不允许有人跟这支军队产生冲突,这是个相当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当他得到这支小队已经干翻了两波两百人以上的城防军之后,他甚至有些庆幸。
  而且这些人还是二皇子卡勒·科特勒的死忠,这点跟安洛克很像,皮克斯元帅的公开投入五皇子的阵营,他可是很愤怒的,军队,不应该掺杂政治!
  “鬼丑阁下,明天我会在府上举行宴会,邀请的都是各个军团的团长,不知道阁下有没有空余的时间,多多了解一下科特勒帝国?”
  鬼丑端起酒杯跟安洛克碰杯后一饮而尽,点头说道:“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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