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的忧虑
“师父,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您还担心什么?”布罗格看院长的脸色异常,有些奇怪的问道,茉莉就在不远处一脸不愿意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听到他的这个大师兄的话,不由得嗤嗤的笑了出来,布罗格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小师妹,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布鲁克的身上。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偷窥天运,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吗?”布鲁克深邃的眼睛依然凝视这窗外,听到师父的话,布罗格有些茫然的点头,在自己被布鲁克收为徒弟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布鲁克才让他去担任荣光城监狱长一职,因为他修习的是血卜,自身的血气并不足以让他完成任何一个占卜,哪怕最简单的也是一样,要知道之前的布罗格可是一个非常俊俏的人,也正是因为修习占卜之术,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但布罗格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在弗瑞大陆上,俊俏除了被贵妇当成玩物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实力却能获得更多人的认可,尤其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之上,实力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法,如果没有血卜之术,恐怕自己到现在也达不到现在的成就,虽说体型走样,可这就是代价。
布鲁克很少占卜,倒是他这个弟子占卜的次数更多一些,开始的时候布罗格以为是被利用,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其实师父付出的代价远超自己想象,他付出的是血气,可以自己慢慢收集,而师父付出的却是难以回补的生命力,布罗格曾经给师父出过主意,但被拒绝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师父施展大的占卜之术。
“现在,你的师弟应该也占卜了一次,不过看起来,他的第一次就是大凶啊!”苦笑这说完这句话,布罗格听的不由得一愣,他的师弟就只有一个人,林,而首卜最准,看来这个诡异的小师弟面对的困境不小。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威廉,便开口说道:“有威廉在身边,还有精灵银月,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大危险,之前传信过来说有人截杀,学院已经派人过去,这两天就应该能碰上头,鬼丑实力看似弱,但深浅难测,他会的东西太多,也让人头疼。”想到自己那个天马行空,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师弟,布罗格觉得除了在绝对力量方面要强上一些之外,其他的他还真比不上鬼丑,或者是林。
“截杀的人不单单针对露娜,威廉,卡勒,银月,鬼丑,都在目标之中,只不过不是一个势力,但结果却是要共同承受,威廉他们应该也能感受的到,但是分开走却是最错的策略,而现在,你师弟已经在这么做,他想要单独行动。”布鲁克知道鬼丑的脾气,卡勒是他的入世引导之人,自然鬼丑会为了卡勒着想,之前舍身救他也是如此,现在孤身行动也是一样。
“他能擒获露娜,应变能力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师父是不是多虑了?”布罗格看师父的脸色不对,还是觉得布鲁克的忧虑有那么一点点过。
其实布罗格的想的并不是这些,之前师父说过,他的这个小师弟背负的东西太多,而且注定会走上那一步,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或许师父还有另外担心的事情不成?
布鲁克确实有别的事情担心,大弟子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得到,但未来并未非定数,这一点他更是心里清楚,所以对于布罗格的劝解,他听是听了,却没有放在心上。
比尼斯帝国与科特勒帝国之间的战争结束的太快,这是布鲁克没有预料到的,鬼丑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也是超出他的预测,本以为这场战役至少也是会在年终考试结束之后才会收场,而现在不管是任何一个帝国部分大小都没有想到,以皮克斯为首不到十万的讨伐军,居然能将比尼斯帝国的侵略军如此干净利落的赶回去,此战内部消息常人无从获知,自然会有这种感觉,只有权利顶层或者相关部门的人都会知道,这一战中,卡勒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有多大,但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知道这其中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卡勒,而是他身边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
不知名的某处。
粗重的铁链依然穿在肩胛骨上,与之前的黑暗不同的是,现在这个绝对的黑暗之中多了一道光幕,上面流光溢彩,人影憧憧,却是将两大人类帝国之间的短暂战争从头到尾的演示一遍,接着光幕上散射下来的光芒,沉重的铁链上也是明暗交替,一组组闪烁的符号像是咒文一般,不断的将被困之人的力量吸收,每一次吸收都会伴着沉重的吸气声,但至始至终,这个被锁住的人都没有吭一声,坚韧如此,自然是绝非常人。
“这场战争过后,你的小家伙固然不会名扬大陆,但是也开始走进大陆高层权利者的视线之中,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戏谑的声音在光幕之后响起,说话的人确实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现身,可被锁住的人却是一声冷哼,显然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看到你的朋友,找他好几次都没有找到,藏的很隐秘嘛。不过既然他的对手都去了,他想再藏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么一个隐患真不知当时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就然就放走了。”戏谑的声音并不在乎被锁之人的冷漠,径直说道:“这么多年,你还不肯低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心寻死,现在生不如死,你这又是何苦呢?”
可是不管黑暗中人无论说什么,被锁的人都是沉默应对,而那个黑暗中的人似乎也是习惯了他的常态,只是将自己的话说完,话语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竟然是一个极大的空间!
话音落定,黑暗中的人似乎已经达到了目的,无声退去,而空间之中也再次恢复了平静和绝对的黑暗,在这黑暗之中,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失去了概念,沉重的喘息声在空间中回荡,可在这一切都已经失去判断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
当沉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一对红光在黑暗中亮起,这光亮非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闪烁片刻之后便黯淡下去,在这光亮消散之前,那光中的一丝得意却显露无疑,空间,再次回归到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是夜,黑压压的云将视野中的天空完全笼罩,刺骨的寒风呼啸着裹起地上的浮土,肆意的拍打着摇摇欲坠的帐篷,帐篷中的人影晃动,却是一群人在帐篷中围坐,嘈杂的喊喝声此起彼伏,似乎将帐篷外呼啸的寒风都完全忘却。
声音被风声带走,而在帐篷周围,还有两个正在值岗的哨兵,两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毛皮衣服,双臂紧紧的抱在怀中,低声的咒骂也是随风而逝,这种天气,出来值守放哨就是倒霉到家了。
“真搞不明白,敌人露营,为啥咱们也露营,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冷死人。”一个来回跺脚的人低声的抱怨这,另外一个人却是只是点头,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这种时候,还是少开口的好,一张嘴就灌上满嘴尘沙,这不开口抱怨的人就在连着向外吐唾沫。
“这鬼天气,我去方便一下。”说完吐着唾沫的人又是开口说了一句,然后还打了一个手势,这种寒冷的天气之下,再加之刚才喝了不少暖身御寒的烈酒,人的尿意总是来的很快,找到了一个顺风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刚刚解开自己的腰带,发现风似乎变小,皱了皱眉头左右打量,发现似乎只有自己所在的方位风变了。
寒意突然从脚底直传导脑顶,这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刷白,扭过头却惊骇的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居然多了一个如同小山般的庞大身躯,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由自出的横飞出去,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最后一声响动,一切都归于黑暗。
尿液顺着裤管冲刷着身下的鲜血,不管是声音还是气味,都被风和风声所掩盖,蹑手蹑脚的小山慢慢的将这个人的尸体挡住,然后静静的埋伏在这里,紧紧的盯着那个还在帐篷外巡视的人。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长,剩下的那个放哨的人就发现了不对,这种天气,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总归是应该迅速一些的,而且刚才离开的人所指应该是小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吧?
四周打量,在这种鬼天气下,人的视线被风沙所阻碍,看的并不远,想起那位大人说的话,他还是决定先通报一声,谨慎并不是缺点,在现在的情况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外面放哨的这个人进了帐篷,鬼丑无奈的摇头说道:“看来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大块头,撤吧。”魔熊低吼了一声,刚将庞大的身躯转过来,却发现在身后居然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中年人。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