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的阻拦
佴青坐在监斩官的位置,看向下方,包括顾倾国在内的所有人,都带着一种神仙对凡人的蔑视感。
而坐在另一旁,坐着一个身着一身繁复凤袍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她的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顾亦!
顾倾国的眼眸阴狠地盯着上方的顾亦。
顾亦似乎是察觉到了顾倾国的目光,也看向了顾倾国。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比起从前她眉宇间化不开的清冷气质,现在倒增添了几丝成熟妇人的气质,布料华贵的蓝色绸缎上,绣着九只翩翩起舞彩凤,更显得她雍容华贵,格外具有母仪天下的气场。
瞧见了顾倾国看她的神色,顾亦眼中的笑意更加浓了,她微微抬了抬手臂,带着着怀中的婴儿也往上移了一些,像是在向顾倾国显摆一样。
她的纵明!
顾亦此举深深刺痛了顾倾国的内心,顾倾国险些压制不住心内的愤怒,挣脱开捆绑着她的仙力。
万幸,顾亦之后便再没有了任何的举动,只是牢牢地抱着怀中的纵明,慈爱地看着下方她的臣民们。
顾倾国能够感受到纵明绵长的气息,虽然被佴青使了封灵咒,但他的身体情况并无大碍。
佴青还留纵明有用,想来顾亦也不敢对他下手。
顾倾国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顾倾国下意识看过去,就和高台上另一旁司徒瀚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司徒瀚看向顾倾国的眼神中隐含歉意,似乎对顾倾国如今因他造成的境地,感到抱歉。
呵,抱歉?
抱歉有用吗?
顾倾国牵动嘴角,讥讽一笑,便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司徒瀚了。
高台上的佴青缓缓站起身来,他目不斜视,径直望向下方的百姓们,语气坚定地说道:“昨夜本仙不负众望地擒住了这魔女,念及魔女所犯的累累恶果,本仙颇感愤怒。为维护凤栖国今日的安定,今本仙耗费仙力,请下天雷来诛杀这魔女!”
“好好好!”
“国师大善啊!有国师佑我凤栖国,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啊!”
“杀死魔女!杀死魔女!”
人群欢声雷动。
佴青一挥手,众人识趣般地住了嘴,静候着佴青的下文。
“行刑时间是在午时,届时,本仙自会降下天雷来诛杀魔女!”
佴青一甩衣袖,伫立在高台之上,他的一言一行极具仙人风度,已经足够让下方的凡夫俗子们疯狂的了!
……
别院。
程腾的脑袋猛地在墙面上磕了一下,他睁开了迷迷糊糊的双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怎么睡在了这个地方?这是……哪儿啊?”
程腾摸着被磕疼的脑袋,一脸疑惑,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再抬头一看上方的天,此时烈日当中,烘烤得大地颇为炎热。
“遭了!快正午了!”
程腾立即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看着得有两个自己高的墙面,一咬牙,运足魂力翻了进去。
脚下一个踉跄,程腾险些没有站稳,摔个狗吃屎。
顾不得较晚的痛楚,程腾慌忙往前跑去,很快便来到了凌寒面前。
看着一身黑衣,格外冷酷的凌寒,程腾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凌寒!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大哥他顾倾国就要行刑的消息?!”
凌寒面无表情地点头,“自然是告诉了,只是陛下不想与那魔女再有任何牵连,所以并未动身去营救那魔女。”
程腾把凌寒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立即喊叫了出了,“不可能!你在撒谎!你一定没告诉大哥他顾倾国的事情!不然他不会不管顾倾国的!”
凌寒眼中的冷意更浓了一些,他语气森冷地说道:“我说了,只是陛下不想管此时,程少爷你可以走了,打扰了陛下的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你心虚了!所以逼迫我走!”程腾拿手指着凌寒的鼻子骂道:“你一个下人竟然敢替主人下决定?大胆的分明是你才对!”
“程少爷!请你立即离开,不然别怪我对你动手了!”凌寒威胁似的抽出了腰间长剑一半的剑身。
程腾被气笑了,“好啊,我倒想要看看你会怎么对我动手!”
“大哥!大哥!”
程腾踮起脚尖来,冲屋内喊道:“司徒霁!你快出来!顾倾国有危险了!”
“找死!”凌寒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他再也不压制内心的冲动,抬手将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凌厉的剑招接二连三地刺向程腾。
程腾在闪避之余还不忘继续朝门口大声喊叫着。
“咳。”
一声淡淡的轻咳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这声音是从房内传出来的!
程腾眼睛一亮,立即更加大声地喊道:“大哥!大哥!顾倾国有危险了!”
凌寒紧咬着牙关,浑身杀意迸现,完全不再压制自己的实力,他抬手释放出了自己的武魂。
青色光芒一闪即逝,下一刻凌寒的手中便多了他的器武魂,邪影爪。
凌寒一只手扯着邪影爪间的铁链,微一甩动,锋利无比的爪钩便朝程腾的面门而去!
程腾也不敢再分心下去,一级魂宗的魂力在这一刻爆发而来,擦着爪钩的刃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然而,程腾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身后忽地劲风大作,令一只爪钩直击向他的脑后!
这一次,程腾避无可避!
要知道凌寒可是九级魂君!程腾一个刚入魂宗的小魂师,对上他这不是找死吗?
就当程腾以为自己注定要落得个脑浆迸裂的下场时,身后的劲风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预想中的攻击也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怎么回事?
程腾满心疑惑地向后看去。
视线触及到的是一个身着玄底暗纹的高大男子,男主的手抓着锋利的爪钩,唯一用力,邪影爪顿时被他夺下,而后抛至地面。
只是,男子不知为何,俊朗的面容分外惨白,嘴角还沾染上了一抹鲜艳的血迹。
“陛下!”凌寒直接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下。
“大哥!”程腾的语气中满是惊喜。
司徒霁暂时没有理会程腾,而是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凌寒,“我倒不知道,凌寒你一个小小的护卫,何时开始学会替我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