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袭谁?
顾倾国心念一动,立即从轮回界中出来,脚面落于岩浆之上,踩着翻滚沸腾的岩浆向岸边走去。
失去了异火控制的岩浆,温度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炙热了,断然不会再出现先前那副魂王被烧得连渣都不剩的场景了。
而顾倾国原本身上的破旧麻衣,早就因跳入岩浆的缘故被烧毁殆尽,她在轮回界的时候便换了一身衣裳。
此时的顾倾国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薄罗长袍,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映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的出尘脱俗,不似凡间女子。
再加上她哪怕是行走在炙热的岩浆上也可如履平地,恍若火中精怪。
顾倾国的唇角微扬,眼神中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自信,周身空气被岩浆烘烤得微微荡漾着,更加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就当顾倾国刚刚踏上岸边之际,毫无预兆地一阵罡风刮了过来!
顾倾国的发丝都被这风给吹得凌乱了,但她顾不上去打理发型,因为对方已经杀到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果不其然!血炎灵莲是不是在你手里?劝你还是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可就……”
寂寥无人的川源谷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被罩在黑袍中的男子。
正是先前冒出来的三位魂王之一,王城。
顾倾国倒是没想到这人还特意在这里堵她,不是跟另一位魂王换地方去打斗了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哦?你要如何?”顾倾国双眼微眯,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暂且不说她现在已经是五级魂君,就单说她可是脱凡境三重、金丹境的身体强度,完全不惧魂王的威胁。
王城猖狂大笑道:“自然是将你的人头带回到梧桐城领赏了!”
顾倾国唇角微勾,语气淡漠地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落,顾倾国召唤出业炼剑来,率先朝王城攻去!
用的还是她晋升为魂君时所领悟的那一式剑招。
无踪影舞!
无数道剑气纵横,每道剑气都是顾倾国的外形,乍一看成百上千的顾倾国手持着业炼剑将王城包围在其中,剑尖直指最中间的王城。
王城似乎是被顾倾国这一手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了,他立即沉下心神来,企图分辨出这些身影中哪个才是顾倾国。
但是,并无所获。
眼看着成百上千的剑就要刺中他,虽然这剑不是实体,可却是实打实的剑气,被这么刺猬似的一通乱刺,就算他是个魂王,也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城只能释放出他的魂技来抵挡住顾倾国的攻击。
“不动如山!”
话落,王城的身体上涌现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了一层黄色的物质。
顾倾国的剑也终于落了下去。
上千道剑气刺中王城体魄的那一刹那,顾倾国的身形便现了出来,这一式剑招也算作结束了。
但是顾倾国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顺着前冲的架势,继续施展下一式剑招。
崩杀神解!
随着顾倾国实力的提升,她这一式剑招的威力也大大提升,从先前只能解决掉地阶以下的修士,到现在的天阶以下也没问题。
换句话说,只要不是魂帝巅峰,没有别的魂师能够从她这一式剑招中逃生!
顾倾国眼中流露了出了邪恶的光芒,好似已经看到了王城躯体被剑气炸得七零八落,化作一滩肉泥的血腥场景。
在剑尖即将刺入王城体表的时刻,顾倾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心下略有疑惑。
她方才的无踪影舞不是刺中王城了吗?怎么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呢?
顾倾国还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崩杀神解这一霸道无比的剑招便正中王城胸膛!
‘砰!’
饶是王城已经使出了他最强的一记魂技,来加强自身的防御,阻止顾倾国的攻击对他造成伤害,胸口还是被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来!
王城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可能伤到我!就算是魂帝强者也对我造不成这种严重的伤势,你不过是个魂君而已!”
顾倾国也有些诧异,毕竟她这一式剑招连低级的魂帝都能杀死的,怎么王城还没死?
仅仅受的伤稍微严重了一点儿而已,却还是没有危及到他的生命。
算了,一式剑招没用,她再用第二式!第三式!就不信杀不死这个敢来招惹她的的魂王!
顾倾国还没来得及动手,那边王城就已经等不及了。
“你一个小小的魂君竟然敢伤我!”
王城似乎是被自己的伤势给激怒了,浑身血脉喷张,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他浑身的气息暴涨,竟是要不惜损耗自身的根基也要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
六级魂王的王城再提升实力下去,会不会到达一级魂帝?
一旦步入到一级魂帝,王城这变态的防御力无疑会再度增强,顾倾国不敢肯定是她先捅死披着乌龟壳的王城,还是王城先耗死她。
顾倾国赌不起,所以她只能抓住这个时机,握紧了手里的业炼剑,朝王城攻去!
此时的王城浑身肌肉隆起到一个夸张的地步,须发张扬,衣袍无风自动,单从气势上来看,确实够唬人的。
感受到王城体表的魂力渐渐凝实,已经透露出了些许魂帝的气息。
不好!
王城就要晋阶成功了!
顾倾国有些来不及阻止了,就当她犹豫要不要放出大白和阿大阿二来痛扁王城之时,王城周身的气息猛地一凝!
一道灰扑扑的手环自王城身后射来,穿透了王城的身体,王城胸前的大洞迸射出一道血柱!
王城的浑身气息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泄了个干净!
“不!!!”
感受到穷尽一生的修为,在这一刻像是决堤的水流一般从自己的身体内流失,王城不甘地吼叫出声。
“是谁偷袭我!”王城瞪大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努力调转身形看向身后。
一个黑衣男子缓缓从谷外走来,他面色沉着冷静,步伐沉稳,仿佛刚才出手偷袭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