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既然顾倾国已经原原本本地知道了她做的事情，计雨晴也就懒得再装下去了。
她咬着唇，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计雨晴？”顾倾国的指尖敲打在石制的桌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你聋了？还是说你不怕死？”
一抹狰狞的笑容爬上了计雨晴的脸。
“顾倾国，你不会以为王爷真的会一直帮你吧？”
计雨晴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虽然我不知道王爷为何要娶你这等浪荡的女人，没成亲便和人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是真的敢杀我，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倾国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她拧了拧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奴方才已传信将此事禀报给了王爷，相信王爷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如何处置她，再交由王爷定夺如何？我们先回去吧。”
出声的人是君君。
顾倾国望向君君，明显能发现此时君君有些慌张。
君君一定在瞒着她什么事情。
“呵，”计雨晴的视线在顾倾国和君君两人身上不停地换来换去，“原来王妃还被君君姑娘蒙在鼓里呀。哈哈，王妃姐姐，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求王爷休了你的好，免得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丢人！”
顾倾国的眉头微微蹙起，“计雨晴，你到底什么意思？”
计雨晴提起一口气来，声音变大的同时，更加尖锐刺耳起来，“我的意思就是，你凭什么拿一个不是王爷孩子的野种跟我儿争世子之位！你这是混淆皇家血脉！”
计雨晴……原来是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司徒瀚的？
君君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开口，“王妃，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听信计夫人的谗言。”
“谗言？！”计雨晴被气笑了，原本她梳得端庄的发髻此刻已经乱了，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你觉得我在说谎？说谎的明明就是你们！”
“顾倾国！你被人凌辱那天晚上，王爷明明和我在一起！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王爷的，别骗人了！”
“事后王爷还跟我说过，你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明明是太子，哦不，是皇帝陛下才是。那日，陛下意图剿灭王爷培养出来的势力，当晚潜进了听君阁，同听君阁的暗卫展开厮杀的时候，我们的人还给陛下下了丧失理智的七欲毒散！”
“而下毒的人——”早因嫉恨失去理智计雨晴，忽地将手指向君君，“下毒的人可就是咱们听君阁的阁主大人，君君姑娘呀！”
君君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她整个人冷着一张脸，森寒的杀意乍泄而出。
计雨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君君已经起了想要杀她的念头，她看着君君讥讽一笑，“君君姑娘，你瞒着你家王妃瞒得好苦啊，看着你家王妃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意思？”
君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魂君强者的魂力涌出，逼视得计雨晴不敢抬头。
“你……你一个下属，难道还敢杀我这个主子不成？王爷不会放过你的！”计雨晴仍旧嘴硬地说道。
君君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奴可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你不过是一个替他孕育了个孩子的女人罢了，充其量算作是件衣服。你说对王爷而言，是你这件衣服还是我这个左膀右臂重要？”
计雨晴有些怕了，她缩了缩脖子，挪动脚步向后退去。
就当君君将要对计雨晴下手的时候，顾倾国吭声了。
“够了！”
顾倾国冷冷地扫了君君一眼，“你早就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司徒霁的，是与不是？”
瞧见了顾倾国冷冰冰的眼神，君君身上的杀气顿时一滞，而后泻了个荡然无存，君君抿着唇，一脸愧疚，“是……”
“那你为何还一直阻拦我去见司徒霁？”
君君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话，“您和王爷已经有婚约在身，再和陛下接触的话，会对王爷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
“呵！”顾倾国被君君这个答案给气笑了。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跟计雨晴计较她下毒的事情了，她的脑子和心整个都是乱糟糟的。
顾倾国起身，在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话。
“计雨晴，只要我顾倾国还在这个王府的一天，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然——你给我下的那些堕胎药，我就全都塞进你嘴里，我看看你这辈子还能生出个什么来！”
说完，顾倾国直接拂袖离开了计雨晴的江梨园。
见到顾倾国走了，君君下意识也想跟着顾倾国走，可是视线触及到对面的计雨晴，她有明显咽不下这口气来。
“计雨晴！”君君威胁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再来找王妃的麻烦，不然奴不会让你再多活一天时间！”
说完，君君也离去了。
计雨晴站在原地，脱离了方才的那种疯魔的状态，开始后怕起来，一旦此事让王爷知晓了，她不但会惹王爷烦，恐怕还会因此受到王爷的惩罚。
计雨晴开始祈祷，祈祷王爷不会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方才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王爷想不知道都难……
计雨晴哀叹一声，目光凄凉、忧伤。
顾倾国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都快乱成一团麻了。
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司徒霁的。
也知道当时是受了司徒霁的胁迫，才和他发生了关系。
原本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尤其是总觉得，司徒霁知道这件事，还一直装作不知道，来耍她玩。
现在想想看，好像司徒霁真的是无辜的。
他中了毒，当时恐怕神智全无……
应该是不知道有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还有……司徒霁不会还以为她怀的孩子是别人的吧？
想起之前和司徒霁的谈话时，司徒霁一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提及她腹中的胎儿，完全不像是一个做父亲的模样。
最有嫌疑的还是，司徒霁非要她嫁给司徒瀚，还理所应当地认为司徒瀚会保护她。
看来司徒霁真的不知道，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顾倾国颇感郁闷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