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余妈妈,符,符,快贴符”
屋内的所有人忙从怀里掏出黄符开始满屋子贴。
此时的大夫人早已没了往日的精明,她面色蜡黄,疯疯癫癫,神志恍惚手中的黄符不断的拍在自己身上。
顾兰盺再也受不了,抓住顾兰若问道:“顾兰若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兰若哀叹一声:“二妹,母亲自醒来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便开始疯疯癫癫,一会说看到三姨娘的孩子,一会又说看到六姨娘抱着孩子来找她。”她扭捏的看了顾兰若一眼:“母亲为何害怕这些,你比我更清楚,现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母亲疯了,父亲也是没法子治好将院子封起来,他也是为母亲好,省的她在胡说八道。”
顾兰盺还是不信,母亲何等心智,怎么会被自己做过的事情吓到,肯定是她们,她们暗中搞鬼。奈何她已经嫁人,有心无力,若是再这样下去,母亲便完了。没有她这个桥梁,秦家只会扶持秦盼儿,谁还管她是谁?
哥哥远走他乡,母亲又变成这样,顾兰盺咬着唇。
余妈妈捏着帕子走过来,低声劝道:“二小姐,您还是先清洗一下吧。”
“清洗?”顾兰盺愣登的看向余妈妈,见其指了指自己的脸,她伸手摸了下脸,只见指尖布满红色,她想起刚才的血,吓的胡乱擦脸。
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带着,她想上前与大夫人告别,却她像是见了鬼一般退后,无奈只能放弃:“母亲,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在来看你。”说着快步离开。
顾兰若站在门口,与余妈妈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院子里的人很快将杜妈妈待下去,她哭着求饶。
顾丛轩姿自始至终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闹剧,嘴角大大的上扬。说起来,小时候大夫人没少给母亲气受,原因无它,只因三房握有商行,大夫人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将气撒到母亲身上,母亲又是个隐忍的性子,从来不计较。
刚开始顾丛轩还听三夫人的话,慢慢地顾亭开始分配任务给他,顾丛轩便不在忍。
特别是搭上顾兰若这艘船后,两人简直天衣无缝。
“大姐,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探望大夫人?”两人出了舒华院,顾丛轩边走边问道。
秦府现在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来顾家,更何况秦氏生产的时候,冯氏带着人已经来过。难道还不够?
顾兰若笑了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不管是秦家还是顾兰盺,或者是别人,只为让众人相信,大夫人疯了,只有这般她们才会安心。不过今日看顾兰盺的样子,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秦氏母女,顾兰盺平日里看起来比秦氏蠢,可在面对自己的利益时,她可比秦氏恨,她不会任由秦氏疯癫下去。
好在她提前有准备,让她相信大夫人已经疯了,日后顾兰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是她们母女的事情。
挑拨离间,前世,秦氏没少用。
果然,顾兰盺没有直接回三皇子府,而是直接去了秦府,至于如何与三皇子交代,那就是她的事情。
老夫人听了钱妈妈的叙述,对顾兰若的做法很满意。
“大小姐果然聪明,在屋内提前点了让人神志不清的熏香,制造大夫人疯了的假象,这样一来,二小姐和秦家都会日为大夫人因为失去孩子,失心疯。”钱妈妈笑着说道。
老夫人点头:“大丫头做事稳妥,交给她办,我放心。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早让她和孽种一起去。”
老夫人现在看到大夫人便觉得恶心,儿子被戴绿帽子仍不知。要不是东临渊察觉,顾家差点替别人家养孩子。
不过,比起那些不知道的世家,她们算好的。
说起此事,老夫人想起一件事,不知道那些孽种都是谁家的孩子,日后顾家的子孙可不能与那样的人家结亲。
回头让大丫头好好问问东临渊。
大夫人受刺激不假,但并非如顾兰盺看到的那般。她时好时坏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又糊涂,经常半夜起来说孩子饿了,白天的时候又说三姨娘和六姨娘来了。有时候站在门口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说顾贸要来,她要在门口迎接。大多时候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刚开始老夫人怀疑大夫人是故意为之,可观察了几日,症状依旧如此,宋大夫已经帮大夫人诊过脉,说她气血郁结,受了刺激,疯癫实属正常,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看病人本身还有周遭的环境。
至于大夫人病情为何家中,自然少不了顾丛轩的功劳,半夜撞鬼吓人他屡试不爽,这次更是加上孩子的哭声,正常人都会吓的半死,更何况本身就生病的大夫人。
老夫人那边放心,有顾兰若盯着舒华院,大夫人闹不出什么大事,反倒是秦家那边。
钱妈妈见老夫人对大小姐越来越倚重,心里有些后怕,她并非不喜欢大小姐,作为商行未来的掌舵人,大小姐不管是手段还是谋略都没问题,问题的出在,大小姐今年才十六岁,十几岁的的女娃将朝中大臣,后宅主母耍的团团转,简直是太厉害了。厉害到让钱妈妈见了大小姐,都忍不住谨慎起来。
顾兰若自然不会放过大夫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道理她比谁都明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等顾兰盺出手。
顾贸面上和秦家仍留有一丝缓和的余地,顾兰若不强迫,她相信过不了多久,顾贸就会主动示好,到时候,顾家的发言权便掌控在她的而手中。
“母妃,您脸色略显苍白,可是病了?”太子关切的看向软塌上的惠妃,自程家出事后,惠妃便被囚禁在宫中,转眼三个月过去,建安帝恩典,允许太子入宫请安。
厉天佑坐在太子下首,面露担忧之色:“母后,您最近都瘦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