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不见了
顾兰若一晚上睡的很香,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有人敲窗户。红拂轻车熟路的推开窗户,放某人进来。
昨夜的雪早已停,现在阳光出来,反倒比昨日冷上三分。东临渊解下披风,在外间喝了口茶,去去身上的寒气,才挑帘子进去。
顾兰若听到声音,早已穿好衣服。
“这么早走。”离别的日子还是来了,顾兰若表面上说不在乎,可心里却难受的紧。
不等东临渊开口,就吩咐木芽和红拂:“你们两个将我准备好的东西都难出来。”
“对了,还有我配的药,都带上。”
“也不知道渝州那边冷不冷,棉衣带上两件,木如到底是男子,没那么心细,我让人做了两件,你也带上。”
顾兰若絮絮叨叨,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刚过门的小媳妇。
东临渊心里一暖,拦住顾兰若的手,笑道:“我什么都不缺,若是能带你去就好了。”
木芽和红拂拿着东西退出内室,留下相依的两人。
“我也想啊,可惜你是公差,不能带着我。”顾兰若清澈的眸子,带着水汽,本就黝黑的瞳仁,倒映出某人的身影。
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东临渊恨不得将顾兰若吸入自己的身体,许久,他哑声道:“给我一样东西,在我想你的时候,能以解相思之苦。”
顾兰若懵懂的看着东临渊,他,他有这么喜欢自己吗?
东临渊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似乎透过锦缎能看到里面,顾兰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布兜不可以。”
东临渊雅倿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布兜太显眼,不合适,不过若儿非要相赠,我也可以勉强收下。”
顾兰若的脸蹭的涨红,前世他怎么没有发现,东临渊如此会调戏良家妇女。
不对啊,顾兰若仰头看着东临渊,良家妇女?她可是成过亲的人,怎么比闺阁小姐还不如,岂有此理。她在心里将自己骂了百遍,最后还是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聊这些。
出发的时间进来眼前,东临渊不能耽误太久,他扫了一眼还带着温度的床,利落的卷起床上的被子,对东临渊笑道:“我觉得这个甚好。”
被子?不是,那可是她晚上……晚上……盖的被子,顾兰若这次连耳朵都红了。
东临渊行至窗前,又折回来,薄唇落在她的额头,柔声道:“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说着将手中的玉佩放入顾兰若手中:“等我回来。”
说完不再犹豫,跳出窗子。
顾兰若楞在原地,离别的幸福太过甜蜜,让她不忍醒来。
红拂听到动静,探头进来,见小姐娇羞的望着窗外,含笑道:“小姐,东临公子已经走了。”
心思被点破,顾兰若尴尬的落下窗子,别过头吩咐道:“准备早饭。”
“是。”红拂进来收拾床被,疑惑的问道:“小姐,您的被子呢?”
“哦,被子,被子坏了,东临公子走的时候顺道扔了。”
“啊,被子坏了?”
“嗯,我说坏了就是坏了。”
红拂捂嘴憋笑:“好,小姐说是就是。”
顾兰若恨不得将东临渊抓回来,拿什么被子,就你奇葩。
“姐姐,姐姐,你起来了吗?”
顾丛轩的声音打断顾兰若的尴尬,她快速调整好情绪,清亮的说了一声:“起来了,你这么早来干嘛。”
“来陪姐姐吃早饭啊。”顾丛轩哼着小曲,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桌上,吩咐木芽将东西都摆出来。
顾兰若穿好衣服出来,便见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挑眉道:“你买这么多作甚,我们两个吃不完。”
包子、煎饺、馄饨、豆沙包、樱桃酥……
早上吃这么丰富是不是太过了。普通人家一日只吃两餐,勋贵世家比较讲究,早饭清淡吃不吃都可,必定家主还要上朝,吃的太过油腻,朝堂上排气或是做出什么不雅的动作不好,待到卯正,下朝以后,才正式吃早饭,至于所谓的‘午饭’在午末两个时辰后,期间若是饿了有早点和晚晌。
现在不早不晚,吃什么早饭。
顾丛轩显然没想那么多,他脸上写着得意二字。
“你们也做,这么多别浪费。”昭华阁没外人的时候,顾兰若从来不分主仆。
红拂摇头:“小姐和少爷先吃,后面还有活儿,奴婢先去忙。”说着拉着木芽走了。
顾兰若知道有顾丛轩在她们不好意思,用筷子每样都加了几个,放在干净的碟子里,留个她们。然后兀自吃着。
“姐姐,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顾丛轩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双手撑在桌上问道。
顾兰若吃了口包子,满意的点头,这小子有心了,知道买巷子口的那家:“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当然不会。”顾丛轩见顾兰若一副了然的样子,急的抓耳挠腮。
顾兰若嗤笑一声,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惊喜,现在就差把自己憋死:“好了,你为什么如此高兴啊?”
顾丛轩快步来到顾兰若身边,兴奋道:“今日我从学院回来,路上听说秦家满城的找大夫,秦英墨因和沈冥河勾结被建安帝贬为城门兵,他们父子跪在雪地里,秦英墨旧伤复发现在下不了床,看样子昨日的事,要了他半条命。”
顾丛轩拿起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叫秦家嚣张,活该。”
“你说秦英墨旧伤复发,一病不起?”顾兰若闻言眉头紧皱。秦英墨什么时候有旧伤,她怎么不知道?
按理说秦家都是习武之人,别说在雪天里跪上一个时辰,就是一日也不会出什么事,顶多寒气入体。偏偏秦英墨在宫门口跪了一个时辰便旧伤复发。最奇怪的是,秦家满城找大夫,摆明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苦肉计?
顾兰若放下手中的包子,冷哼一声,看来是秦家二少爷出手了,她这位二表哥还真是厉害,最后一丝价值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