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
东临渊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淡然,但是不知道为何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将众人吸引过来。虽然他承认自己有弱点,但这一刻谁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位少年,他才是绝对的强者。
东临渊却转过头,对上顾兰若的视线,他眼中是淡淡的温柔,带着令人心悸的情意赤露露的表现在顾兰若面前。尽管他很快收回视线目光又重新落在棋局上,可顾兰若还是忍不住心跳极快,久久不能平息。
棋局下道最后,毫无疑问再次陷入僵局。
东临渊和欧阳德对视一眼,对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黑子投入棋罐中:“我输了。”
“这是和局。”东临渊挑眉。
欧阳德摇头,笑言:“现在的你想要赢我不易,我只不过是沾了年纪大的光,在过几年我未必是你的对手,更好不到多少好处。”
东临渊闻言,笑道:“依欧阳先生的意思,似乎在过几年你也不用沾年纪的光了?”
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德笑着打雀道:“难过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看来挑学生还是要挑资质平庸的才行,不然先生的脸上无光啊。”
众人闻言又是哈哈大笑。
气氛异常活跃,徐院士揶揄道:“你啊你,就是个老小孩,总以为在过几年你就成为弟弟了,是不是,你在长得的时候,人家也在长大。”
欧阳德不介意众人的打趣,笑着丫头:“我的意思是,在过几年即便是沾了年纪的光,也未必能赢的了这位小友,你又何必比我承认?”
徐院士闻言一怔,然后不乐意道:“什么小友?”你这辈分胡乱说什么。”
徐院士是东临渊的响声,自然是长她一辈,欧阳德和徐院士是好友,虽然差几岁,也算是万年交,怎么说欧阳德也比东临渊大上十岁,已友人称呼却是乱了辈分。
欧阳德端起眼前的茶盏悠然的喝了一口,不在意地道:“我说是小友,与你有何干系?你依旧是他的响声,你论你的,我说说的,你难道认为我是老牛吃嫩草?”
徐院士气的火冒三丈,当即与欧阳德理论起来。
顾兰若在一旁,觉得很是稀奇,没想到先生还有如此表情犀利的时候,与徐先生斗嘴,完全不输气势。
她还是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德如此,这才是他的至交好友。原来他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真是有意思。
总而言之,短暂的相聚气氛总体还是愉快的,只可惜,欧阳德还没有回到客栈便被人拉去商量事情,不方便继续留下来。
就在众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楼下一片慌乱,徐先生吩咐人出去查看,不一会小厮回来禀报:“老爷,是有位小姐晕倒了,便被身边的人扶到一楼歇息。”他看了一眼顾兰若,继续道:“两位小姐身边还有太师府的顾家大公子。”
徐院士皱眉,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参与。
徐夫人道:“你是男子,不方便,我和兰若过去看看。”
“我也去,看看需要帮忙的。”东临渊道。
顾兰若在听到顾丛生的名字,心里一下子不好起来。
他们母子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东临渊让身边的人送徐院士回去,自己则跟着徐夫人和顾兰若下了楼。
一位面容陌生的女子被安置在一楼的一角,她双目紧闭,脸色发白,身边有位背着药箱的大夫正在吩咐身边的丫鬟如何熬药。
顾兰若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是什么醒脑的东西。
乐欢郡主和裴思晨还有几位小姐都外在周围,面露关切,顾丛生站在一边,不远不近。
众人看到徐夫人和顾兰若下来,都齐齐转骨头。
“夫人,顾小姐,你们也在?”来人一袭绛紫色的衣衫,身上不似周遭小姐金光闪闪,看起来端庄大气。
顾兰若努力回忆,才想起来,这位就是皇后的侄女,赵家的大小姐赵云晨。
赵云晨严重显然只有徐夫人,并没有将顾兰若放在眼里。
顾兰若并不介意,她不过是陪人过来看看,至于那人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出了什么是?听说有人晕倒?怎么会突然晕倒,要不要紧?”徐夫人对眼前这位小姐有点印象,似乎是边关派来的世家小姐中的一位,好像是王小姐。
赵云晨看了看徐夫人和如兰若,笑容得体的应道:“听说在路上就染了风寒,一直在别院养着,好不容好些了,跟着姐妹们出来玩,没想到刚才被人撞了一下,便晕了过去,想来是没好利索。”
徐夫人点头,上前一步,看着大夫问道:“大夫,王小姐如何?”
其实徐夫人只是随口问问,这是让她遇到,若是视而不见恐怕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都是世家小姐,她身为京中女子的先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那位大夫暗中看了眼站在徐夫人身后的男子,心思活泛,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道:“回夫人的话,王小姐是风寒未愈,今日又吹了风,所以才会晕倒,并无大碍,我已经给她喂下药,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夫人不必担心。”
顾兰若百无聊赖的站在徐夫人身边,却感觉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攥住,当即面色一红,不敢在动半分。
乐欢郡主的视线一直落在顾兰若身上,从未离开,只因为她站在暗处,顾兰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不过,顾兰若很快感觉到有人看自己,只不过视而不见罢了。
赵家大小姐赵云晨倒是从头到尾保持得体的笑容,这样完美的笑让人猜不透这位大小姐的心思。
徐夫人见意思达到,便不再停留,吩咐人将几位小姐送回别院。
至于王小姐,大夫的意思是先不要移动,等一会醒了,在给对方施上一阵,便可大好。
徐夫人看向顾兰若,顾兰若点头:“这样也好,我们便在等等就是。”
她暗中的手悄悄的抽出来,却被某人攥的更紧,顾兰若气不过瞪了对方一眼。
东临渊耸了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