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顾兰若心里着急,这个时候顾丛轩若是陷入深度睡眠,那有可能一辈子都洗不过来,她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晃了晃顾丛轩:“原来你想吃长寿面?”
顾丛轩身子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轻轻的点头:“嗯。”
顾兰若小心翼翼的把靠枕塞到他身后,笑道:“我厨艺可不好,比不上顾府的厨子,你若不嫌弃,回去后我做给你吃。”
顾丛轩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笑了笑嗯了一声。
顾兰若心提到嗓子眼:“姐姐睡不着,丛轩,你陪我说会话好不好。”
顾丛轩强撑着点了点头。
顾兰若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我们玩游戏。”
“我不会玩。”
“怎么会不会?你平日就知道读书,要劳逸结合。”顾兰若轻笑道:“不如,姐姐给你变个魔术。”
“魔术?”顾丛轩努力跟上对方的节奏。
顾兰若微微一笑,解释道:“魔术是他国的叫法,咱们这叫杂耍,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她伸手轻轻的在顾丛轩面前晃了晃,随后绕过他的脖颈,在回来,手中多了一支月季花,上面还沾染了外面的雨水。
顾丛轩眼睛瞬间睁大,吃惊的看着顾兰若手中的月季花,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兰若一扬手,刚才还空空如也的手中,多了一只鸽子。
鸽子绕着房梁盘旋一圈,直接冲出窗外。
“大姐,你怎么会这些?”顾丛轩诧异的张大嘴巴。
顾兰若面上浮现笑意,看着他道:“想知道?明日在告诉你。”
顾丛轩还想追问,却听到门口冷冷的声音:“主子,不过是些小把戏,您若是喜欢,奴才随时表演给您看。”
灰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知道主人不喜欢听到这个称呼,奈何事实就是事实。
果然,顾丛轩眉心紧皱:“不是让你出去吗?你为何还在?”
灰衣人无奈的道:“主人,奴才不放心,便守在外面。”确切的说,他不放心顾兰若,这小姑娘太厉害了,主人会被她迷惑,到时候答应对方一些无理要求。
“出去。”顾丛轩沉下脸。
他虽才十岁,刚才还温和的眼神,此刻变的阴冷,超出年龄的成熟。
顾兰若心里一颤,难道顾丛轩也重生了?
三夫人性情冷淡,对顾府的事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对两个儿子却极为疼爱,特别是顾丛轩。
三爷外出这些年,都是顾丛轩陪着三夫人,后来顾丛远也出去历练,两母子在顾府相依为命。
好在老夫人是个正直的人,从来没有亏待过三房。
可在顾家这样的龙潭虎穴,老夫人有心庇护,也不可能坐在面面俱到,顾贸和顾海觊觎三房已久,他们不敢动老三,难道还不敢动老三媳妇和孩子?
秦氏之所以避开老夫人,明目张胆为难三房,就是因为顾贸的纵容。
所到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三爷得了老夫人沈氏的眼,打理沈家商行,若顾亭是个蠢笨的人还好,偏偏人家有经商的头脑。听闻沈氏不看好的几家铺面,进顾亭的手,如今赚的盆满。
顾贸和顾海怎么不眼红。
沈家商行,那可是遍布整个南诏,顾亭就算只掌控其中一二,也能捞不少好处。所以但凡三房赵氏,身上多了什么稀罕物件,秦氏和韩氏就会指桑骂槐,拈酸吃醋。
久而久之,赵氏和顾丛轩变的低调。
顾兰若暗叹,在那吃人的顾家,真是步步艰难,顾丛轩聪慧机灵,性子坚硬,表面上一副天真浪漫,实际上不过是迷惑敌人的手段罢了,
可他不过是十岁的孩子啊。
倏然,窗台上落下一只白鸽。
灰衣人走上前,伸手抓住鸽子,随即在它腿上扯出一张纸条。仔细看后,随后走到烛火旁烧掉,随后取出一条丝带,塞到上面,然后放飞鸽子。
随后,灰衣人看着顾丛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兰若见状,知道他们有话说,站起身道:“在屋子里呆久了,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灰衣人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他到不怕顾兰若跑,外面都是他们的人,只要他不开口,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顾丛轩等顾兰若出门,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很显然,他刚才是装的。他早已支撑不住,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仿佛要将他整个身子迸裂,这种滋味,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灰衣人走上前,低声道:“主人,顾家大小姐恐怕要留着,要不然您回去不好像顾家交代,万一……”
“你若敢动她,我让你碎尸万段。”顾丛轩猛地坐起身,心里那团火从每一个细胞喷出来,恨不得把整个房间都燃了,他拼了全身的力气,吸了口气,然后,没有然后,人已经倒下。
灰衣人见状,赶紧跪下道:“主人您不要生气,奴才不敢。”
顾丛轩感觉身体里的血在疯狂的叫嚣,不断的乱撞,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原地爆炸。这种感觉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犹如千万条毒蛇相互撕扯,饶是如此,他还是艰难的吸了口气,道:“你,你回去,告诉父亲,你说的事,我办不到。”
灰衣人心里咯噔一声,跪在顾丛轩面前:“主人,老爷也是为您好,您才智过人,不该屈居与此,只要这件事成了,别说顾家,就是皇亲国戚,甚至皇上,见了您都要礼让三分,您为何……”
“闭嘴。”顾丛轩四肢疼的厉害,眼前灯光交错,重重叠叠,呼吸越来越艰难,热,疼,好像撕开这具身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有些害怕,拼命伸手去抓,下意识的叫顾兰若的名字,灰衣人见状,吓的转身出去叫人
顾丛轩只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下去,就在此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他。他努力睁开眼睛,原本清晰的脸,此刻,在也看不到,他惶恐,眼见慢慢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