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

  顾兰若不明白厉天佑此刻的用意,定定的看着她。
  “顾兰若,皇上和太后对你青睐有加,你已经做的很好,只要你不出错,日后名誉定位都唾手可得,何必自毁长城。”
  厉天佑看着她,面色温润如玉,皇上赏赐的那张脸,在阳光下俊美非凡。
  顾兰若不得不承认,厉天佑比自己能言善辩,他一步步诱导,让她心甘情愿落入他准备好的陷阱。
  她望着他,莞尔一笑:“三殿下,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若我没记错的恶化,你是二妹的未婚夫,刚才还兵戎仙剑。”
  顾兰若就这样望着他,浅笑:“让王爷见笑,我有些受宠若惊,那么,依王爷的意思,我又该如何?”
  厉天佑清俊的面孔,不知不觉染上一层轻松,他以为自己的美男计起作用,或者所,他离成功又进一步。
  “父皇和太后越是喜欢你、宠爱你,将来你便能谋求更好的前程,你可以几次机会往上爬,已你的聪慧,很快边和宫里的人交好。那时的你,站在制高点,若是愿意,嫁入太子府轻而易举,我可以帮你。”
  太子府?
  顾兰若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试探,觉得好笑,她佯装皱眉,面露不喜:“太子殿下并非良人,多谢三皇子替臣女筹谋。”
  果然,厉天佑当即开口道:“若儿,若你愿意,我可以请求父皇,让你变成我的王妃。”
  顾兰若心里冷笑。
  前世今生,一样的话,她居然听到两次。
  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得到顾贸和她背后的支持,明明对自己不满意,却表面迎合,须臾奉承,为坐上那个位置,一洗前耻,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利用。
  前世,他利用自己,一步步获得皇上的青睐,一步步构陷其他皇子,最后登基,一雪前耻后,便把自己推下悬崖封顾兰盺为太子妃。
  而现在,在两人都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不顾礼义廉耻,开口向自己求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急功近利。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永远是一个逻辑,虽对他有利,谁才能留在他身边。至于被他遗弃的人,只能怪自己无能。
  必定,被人利用也是一种本事。
  正妃?可笑,她可没兴趣再做一次踏脚石,厉天佑骨子里就是个爱面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求娶顾兰盺。顾家的掌上明珠,南诏国第一美女。
  他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
  厉天佑再接再厉,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怜惜:“从古至今,男人为权势奔走,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女子却只能依附夫君。你知道的,我的处境和你差不多,甚至可以说和你同病相怜,我也有恨的人,可我没有像你一样四处树敌。你若是相信我,我们至少可以做朋友,相互帮助。”
  “三殿下,有没有真心对待过一个人?”
  厉天佑微微一怔。
  “有没有把心掏出来,被人碾碎了踩在地上的时候。”
  “有没有明知道对方是利用你,却还一心一意替他谋划?”
  “三殿下,你不知道什么叫恨,更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理解,我要的是感同身受。既然你不能理解我的苦,我们又怎么会成为朋友?”
  顾兰若耻笑一声,看着厉天佑道:“你说你知道什么是恨,你的怨,不过是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前扑后拥,你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出身没有他们高贵,受人白眼,被羞辱几句话而已,你觉得我们是异类人吗?”
  厉天佑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机会他已经给过了,她若不是对自己有利,他也不会在寒风中站这么久。
  厉天佑棱角分明的唇,弯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一个来自比自己弱的人的眼光,厉天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里面有讥讽,有同情,更多的是不屑。
  她凭什么不屑,他可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说完,厉天佑大步离开,顾兰若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不远处的木芽和红拂,见三皇子不高兴的走了,快步走到大小姐身边:“小姐,您没事吧。”
  红拂望着走远点的三皇子,心里泛起低估。
  大小姐身边不知何时,围着太多的人,东临公子还好,可三皇子是什么意思?他可是二小姐的未婚夫,他不是应该去找二小姐吗?
  红拂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虽不至于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思,可直觉告诉她,三皇子很危险,还有一点,大小姐每次见三皇子,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恨意,她不明白这股恨意从何来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小姐不喜欢厉天佑。
  自花园一事后,顾兰盺等人碰到顾兰盺,无一不是绕着走,生怕碰坏她身上的珠钗,那模样,要多可笑有多可笑,顾兰若如今没有心情管他们,她知道,顾兰盺背后的秦氏才是正主。
  剩下的几个月,顾兰盺更没有时间和她矫情,因为淮南王带着女儿进京了,随从的还有封地几位世家的千金。
  消息一出,京中闺秀们彻底炸开了锅。
  “淮南王带着封地的千金来做什么?”
  “你傻啊,还能做什么,参加千金宴啊。”
  “千金宴不是京城的宴会吗?淮南王的女儿也要参加?”
  “你没听说,淮南王带着女儿来进京面圣,听说年前有千金宴,顺便带了几位封地的闺秀参加。”
  “这,好好的千金宴,怎么变成这样?”
  “可不是嘛,这一届的闺秀们,真是倒霉啊。”
  淮南到京城路途遥远,若是走水路还近一些。为了赶上千金宴,淮南王选择走水路。
  闺秀们个个娇生惯养,哪受得了水上颠簸,在船上就吐了,淮南王没法子只能半路弃船走陆路。
  一路上拖拖拉拉,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半月。
  这日,顾兰若正在老夫人屋里,确切的说在老夫人和钱妈妈的眼皮子底下,一针一线的绣着她的红盖头,谁让她女红不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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