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寂寞
“交代什么?”顾贸冷然的皱眉。
大夫人秦氏原本想着打死顾兰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饶是如此她也不能放过对方,她开口道:“老爷,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本想低调处理,如今我也帮不了若儿了,来人把表少爷抬上来。”
不一会,秦子澄被人抬上来,只见其面容肿胀、浑身是伤,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声,特别是那满嘴的牙齿被打掉一半。
秦国公夫人看了,顿时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好久,厉声道:“东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东子点头,立马说道:“少爷约大小姐见面,奴才在旁边听着,大小姐说若没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成亲后若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嫁给少爷。少爷说这事他做不了主,需要回复和夫人老爷商量,怎料大小姐忽然恼了,说什么占了她的便宜,现在才说不同意,便招呼身边的人,把少爷给打了。”
老夫人听了,目光落在顾兰若身上,见她面色平静,宛若书中璞玉,不由的佩服,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面对如此困境,不骄不躁,坦然持之,不错。
关乎到女子的名节,顾贸在糊涂也不敢乱下结论,不过,顾兰若的冷静,到让他轻松了不少。
大夫人不由的叹了口气,略显责备道:“原本男欢女爱,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为了一己私欲,大打出手,不过两家的脸面,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若儿,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秦国公夫人冷笑:“她打我儿子,众人都看到,顾兰若,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不容你狡辩。”
老夫人想来不喜秦家人,当下说道:“不可听一面之词,兰若,你说说怎么回事?”
顾兰若上前几步,扫了一眼亭外的秦子澄,清澈的眸子泛起一丝光晕:“会祖母的话,兰若今日在园中无意间发现一只野猫,怕惹您不喜,便带着人出来寻找,谁料到刚到护院,便有人跳出来。”
“当时雨刚停,顾府早已落锁,孙女便以为是偷东西的贼人,便招呼身边人打了他一顿,我也没想到会是表哥。”
说完,看着秦国公夫人道:“我不知道表哥身边的人为何说谎?可我与表哥向来无来往,又怎么会两情相悦,更何况,谁家幽会带满院子的人?”
顾兰若暗中磨牙,原本想借奶娘之手,除掉顾兰若这贱人,没先到她居然带一大帮人出来。真是失算。
她见父亲点头,不甘的说道:“大姐和表哥幽会,这事我也不信,可表哥和大姐无冤无仇,平日里更是少有来往,他何必冤枉大姐。”
顾兰盺纤细的腰肢,扭动道顾贸跟前,轻声道:“父亲是知道的,表哥平日虽胡闹些,却不至于失分寸。”
果然,顾贸眉心紧皱,平日里秦子澄招惹的那些人,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至于京中闺秀,倒是没听说那个被他祸害的。
不过,他抬眼看着大夫秦氏:“后院落锁后,为何还有男子留在顾家?”
大夫人秦氏一愣,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笑着解释道:“澄儿今日吃了点酒,又遇上大雨,我便擅作主张留他一晚,也省的哥哥嫂子担心。”
“你很闲吗?”
“啊”大夫人秦氏下意识的回应,随后反应过来,老爷是怪她多管闲事。
秦子澄经常出入顾府,为了方便秦氏特意留了间房给他,平日里无风无浪,顾贸不好说什么,如今除了岔子,所有的事情都不对了。
按照顾府的规矩,外男不得留宿顾家,可秦子澄不是外人,是……
现在解释再多都没用,秦氏只能乖乖认错:“是臣妾的考虑不周。”
顾兰若没想到父亲会向母亲发难,她感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发生改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兰若。
“大姐,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为何表哥偏偏冤枉你?”
顾兰若挑眉,道:“二妹,我本想保全你的颜面,没想到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在隐瞒过什么。”
“今日是你派人去请子澄,若不是你引他到花园,他一个外男又怎么知道如此偏僻的花园。”
“我,我没有,你冤枉我。”顾兰盺面色大变。
顾兰若不在看她,走到顾贸跟前道:“二妹有没有派人去请表哥,父亲派人问问两家府上的门房便知,女儿本想尽快平息此事,奈何二妹太过绝情,父亲,您看,这是在表哥身上搜到的。”
顾兰盺闻言,脸色煞白,冷意从裙摆窜上来。
“二妹和三皇子虽已订婚,可婚事一再耽搁,二妹又正值妙龄,忍不住闺阁寂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不该冤枉我,更伤害表哥的心。”顾兰若狭长的眸子微迷,冷意直逼对方。
“你,你胡说什么?”顾兰盺脸色煞白,声嘶力竭的喊道。
“孽障,还不跪下。”顾贸看完纸条后,怒吼一声。
上面写着:“有事相商,速来,落款,盺儿。”
顾兰盺看着多出的两个字,整个人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不是的,她……
现在顾兰盺什么都明白了,顾兰若在看到纸条的那一刻,便知道是陷阱,所以她将计就计,在纸条上加上自己的名字,等的就是这一刻。
秦国公夫人也蒙了,她有些糊涂。一直以为是顾兰若故意殴打自己的儿子,没想中间还有顾兰盺的。身为秦家的当家主母,她不傻,很快明白过来,秦氏母女想借儿子的手处置顾兰若,却不想被人家摆了一刀。
现在自己儿子伤了,她们居然还敢把她当枪使。
一时间,秦国公夫人的脸黑如点墨。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大夫人秦氏气急败坏的夺过顾贸手中的纸条,三两下毁尸灭迹。
顾兰若面色如常,道:“母亲,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纸条是从表哥身上搜出来的。”
“谁,谁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