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的丫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来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那假山有一人多高,倘若挖空了……
额……还真是空的。
只见里面躺着两名男子,只不过被人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
顾兰若皱眉的看着东临渊,似乎在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东临渊伸手拿下其中一人口中的白布,声音阴沉冰冷:“说。”
男子圆脸,面上泛着一层油光,看起来很是油腻,此时的他哆嗦着嘴唇,额头布满冷汗,跪地求饶:“大侠,饶过我们兄弟吧,我们也是被人骗了。”
“谁?”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只是一个小厮,给了我们兄弟十两银子,让我们酉时在这等着,到时候会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过来,只要我们,我们……”圆脸男子瞄了一眼顾兰若,咽了咽口水。
“啊……”圆脸男子一声惨叫,只见他低头捂住脸,哀嚎道:“我的眼睛。”
东临渊眸光如刀如锯,下一秒便要把眼前之人粉碎,顾兰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冰冷的他,心里微颤。
圆脸男子捂着眼睛哀嚎,身边瘦弱的男子吓得惊在原地。
东临渊利落的捂住对方的嘴巴,随手拔出瘦弱男子口中的白布,冷冷地道:“说。”
有了同伴的前车之鉴,瘦弱男子哪还敢废话,忙道:“我知道是谁,我见过那小姐,她就是太师府的五小姐。是她身边的小厮让我们兄弟过来,说让我们兄弟尝尝太师府大小姐的滋味。”
“我们兄弟本来不想接,可五小姐不知从何得知我们兄弟签了赌坊的债,说若是不答应,便告诉赌坊我们的藏身之地。”
瘦弱男子快速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唯恐慢一步会惹怒眼前的男子。
顾兰欢?
顾兰若冷笑,她还真是大夫人的好帮手,这种事情都敢出面,就不怕东窗事发?
红拂站在假山石不远处,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有东临府的大公子在,自然不怕,不过,大小姐私会未婚夫,是不是不太好?
今日的事情,太过危险,好在有东临府的大公子在。
就在她感叹之际,只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过来。
红拂一惊,快步来到假山石边。
半个时辰后,大夫人陪着顾贸,身边还跟着顾兰盺,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北苑来。
“老爷,看在大丫头初犯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吧。”大夫人捏着帕子,面露难色:“赵妈妈到底是郡主的人,大丫头看中她,也是应该的。”
顾贸寒着一张脸,不说话,脚下的步伐不曾迟疑。
刚才他在舒华院用晚饭,却见绿芜慌慌张张的进来,见顾贸在,说话不由得吞吞吐吐。
后来才知道,大小姐带着身边人,去了北院,说是要把奶娘接出来。
顾贸对赵妈妈心里仍有恨,他恨她拒绝他,更狠赵妈妈看到他心底的腌臜。想到当年郡主的强势,顾贸心里就不舒服,尤其是顾兰若和郡主的脾气很相似,特别是今日当着夏首辅的面,让自己难堪。
想到此,顾贸暗暗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夏首辅走后不久,京兆府的衙役就来了,张晓的掩饰报告出来了,他并非流血而死,而是中毒。还有他手腕上的月牙,是死后有人故意烙印上的,因为周边的皮肉开始长水泡。
所以,张晓根本不是夏首辅的侄子。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顾兰若在背后捣鬼,所以听到大丫头要放赵玉荣出来,便急匆匆的赶过来阻止,确切的说,是找回他做父亲该有的威风。
“如此不懂规矩,就算想要把人放出来,也要告诉你一声。”顾贸寒着一张脸,冷冷地道。
大夫人面上露出菩萨一般慈爱的笑容:“大丫头平日里骄纵惯了,这种事情我早习以为常。”
顾贸暗哼一声,心中对顾兰若更加不喜,仗着母亲是郡主,在府中嚣张跋扈,半点世家小姐的规矩都没有,去接奶娘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知父母,真是无视家规。
这时候,已经到了酉时一刻,乌云悄悄的躲入黑幕中,月亮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一群人进了北院,院内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到路。
顾贸皱眉,冷声道:“北院为何无人打扫?”
大夫人机谨的解释:“原本有两个丫头伺候,可赵嬷嬷不许,便把人撤了想来赵嬷嬷忙不过来,老夫人放心,明日我重新安排人。”
顾贸恩了一声往屋内走。
正厅内,灰暗的木桌旁,青衣妇人借着微弱的光在缝补衣衫。面色苍白,身形消瘦,饶是如此也能看出妇人以前是个美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妇人微微抬头,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原本浑浊的眸子泛起丝丝水意。
赵妈妈忙起身行礼:“老奴见过老爷。”
大夫人和顾兰盺对视一眼,皆是惊讶。
顾贸拉着脸进了大厅,仔细打量的眼前的人。
秦氏的脸一下子变了,冷漠的眸光在赵妈妈身上扫过。赵妈妈听闻出身江南,杨柳细腰,体态轻盈,人还未开口,身上那股子妩媚劲儿,便令人移不开眼,要不然老爷当年也不会用强的。
顾贸干咳一声,没了刚才的冰冷,声音也跟着柔和起来:“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病了?”
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即便赵嬷嬷现在破衣烂衫,可在顾贸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赵妈妈吩咐小丫头倒茶,并未回答顾贸的话,而是亲自递上一杯茶,缓缓地道:“回老爷的话,前几日中了风寒,还未好,老奴恐过了病气给您,这就退下。”
北院住的都是下人,赵妈妈又是被秦氏发配过来,环视整个屋子,也能看出没什么好茶。可顾贸不但没有嫌弃,还抬手抿了一口,原本微皱的眉心舒缓。
“大丫头可过来看你?”顾贸道。
赵妈妈眸光微颤,抬手擦了擦眼泪道:“大小姐偶尔派人送东西过来,从未敢违背老爷的吩咐,贸然前来探望。”
大夫人皱眉,到底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