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力量,菲雷机亚斯

  这还真是……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敌人的口中听到了对我自身最为精准的概括,还真是有些心情复杂啊。
  “那么……”已经隐隐约约感知到了危险性的朱宇鑫机械式的问道:“你要抓着我的脖子强迫我去拿土神石吗?”
  “真那么做了话,我这种非生命物体很可能也会误入识别范围被射杀的。”君恨凡说道:“我虽然拥有不死性,但你却只有一条生命,为了这眼下唯一能够取走土神石的机会,我必须要慎重再慎重才行啊。”
  “然后呢?”朱宇鑫冷冷问道。
  “我姑且说清楚,我是因为欣赏你这腐烂天平的本质,赞赏你看穿部分真相的能力才跟你说这些让你抱着了然的态度去死。”君恨凡摸着后脑勺开始后退道:“可以了话,我其实还蛮希望咱们之间的交情止步于最开始你帮我取得土神石时替我挡下攻击直接死去的结局。”
  “但很可惜,事情还是落到了这一地步,那么最后,就让你欣赏点有趣的东西吧。”说着,退开到十米开外距离的君恨凡伸手抚摸在自己贴身黑衣上的拉链处:“现身吧,菲雷机亚斯!”
  这套影子般的黑衣保持贴身捆在君恨凡身上的姿态,在君恨凡身体正面中缝处有着一道由上至下的拉链,此刻伴随着她手指的律动拉链缓缓打开,紧身衣也随之褪下。
  伴随着大片雪白映入眼帘,朱宇鑫一时有些懵逼,彻底搞不明白对方意思。
  都这种状态不会还有诱惑的必要性吧?
  很快,朱宇鑫就抛弃了一切肤浅的想法,他的眼中只投射出了对方颈部的肌肤,在那之后,拉开的衣服就化身成一股黑影包裹着君恨凡。
  这是……她刚刚是这么称呼自己的道具吧,摆渡影衣。
  字面理解了话,这身衣物应该就是她那化身影子潜行能力的来源。
  黑影在君恨凡身侧渐渐开始凝结变成一个五米高的庞然大物,随着影子的凝实,它开始具备了可以理解的外形。
  直观描述了话,那就是一个披着黑色衣袍的恶灵,衣袍下方全是无法直视的黑暗,唯有兜帽式的头部能够看到一双邪恶的猩红细缝双眼。
  这一形象让朱宇鑫不由得联想起了西方传说中的那些手持镰刀的死神形象,只是不同的是,恶灵的衣袍下方介乎于液体固体之间的黑影双手中握持的并非什么死神标配的长柄大镰刀,而是一把看上去像是船桨的奇特武器。
  “怎样?这是第一次见吧,朱宇鑫。”恶灵庇护下的阴影中,君恨凡身穿一身现代欧风男式正装现身,腿部是修腿长裤,脚步是黑色皮鞋,身上是白色衬衣,深蓝色领带,外侧则披着一件手臂没有套袖的黑色外衣随风飞舞,而她的头上则佩戴着一个帽檐宽大的优雅黑帽。
  “这算什么?”这番景象已经超出了朱宇鑫的理解,他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
  “我的摆渡黑衣能让我融入阴影,作为最强的刺客杀敌于无形之间。”君恨凡说道:“但是这只是它最基本的能力罢了。”
  “当超出常识的道具交在人手中时,通常会有几种使用模式,较为愚蠢的抗拒模式,连到手的力量都不敢正视接受;一般人模式,接受力量,使用力量;有能力者模式,了解力量,掌握力量,发挥力量;聪明者模式,熟悉力量,挖掘力量,展现力量规则外的能力。”君恨凡打了个响指道:“你大概是最后一种吧。”
  朱宇鑫没有说话,不是他甘愿被对方气势碾压,实在是这个状况下他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但是我是在这之上的更高层存在。”君恨凡抬高头颅,帽檐下的双目中散发着不详的红色血瞳死死盯着朱宇鑫,那如同魔王般凶恶狂妄的目光直接投射入朱宇鑫的心中,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恐惧感:“无论是法器,源血血统,死学术还是眼前的这些游戏道具,既然是制造力量的事物,那么要让力量发挥其最为本质的能力,就只有了解,吞噬,破坏,消化力量的一切,然后发挥它最原始的本性,将之奴役,支配,控制!”
  “而这就是我的摆渡黑衣的本源能力,道具之中蕴藏的恶魔,菲雷机亚斯。”说着,君恨凡抬起手掌微微招了下,被称为菲雷机亚斯的恶灵立刻离开君恨凡的身侧,单手握持着船桨,另一只手则是直接伸出掐着朱宇鑫脖子将他提起。
  “咳!”空中的朱宇鑫忍受着身上是散架般的剧痛和胸肺处的窒息感,一边踢着腿一边带着咳嗽断断续续道:“自己……来压着我强行这么做……充满风险,所以你要利用这个……菲雷机亚斯来逼我这么做吗?
  “这样就可以划上句号了。”君恨凡挑着帽檐笑道:“再见了,朱宇鑫,我会想你的。”
  随着话语落下,朱宇鑫整个人被提到了灭世之花身侧,恶灵之内伸出一些漆黑色的无形之手缠住朱宇鑫的手臂,违逆着朱宇鑫的意志将他手臂牵引着靠向灭世之花内侧的土神石。
  啊……
  要结束了吗?
  对手是这种超乎想象的力量,再怎么说也没有反抗余地的。
  天平的另一端,自己已经掏不出什么筹码加以平衡了,唯一能够期待的铠甲勇士夏洛蒂也不能在这里继续抱以希望。
  如果这种场合还要等待这种没有理由的救援,自己就真的沦落成为寄生虫般的软弱者了。
  而那样可悲的不切实际空想者,也绝不是自己在泥潭中摸爬滚打十几年想要成为的模样。
  对了……自己怎么忘了,在泥潭摸爬滚打对自己而言简直再过正常不过,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扯什么丧气话啊。
  无非就是挣扎罢了,在死境中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挣扎罢了,唯独这个自己是不会停止的。
  有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可悲的稻草自己还能抓呢。
  哪怕是丢下一只手脚,只要让现状存在稍微的改变,什么样的代价自己都可以支付。
  来啊,回答我啊,我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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