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上最让人安心的面容就是
听了朱宇鑫的话语,夏洛蒂并没急于表态,她手持幽兰戴尔站立起身,径直来到一处胃壁旁侧,单手抚摸着胃壁似乎在衡量什么,另一只手则是甩动着幽兰戴尔看似在预备力道。
“停停停!”朱宇鑫吓得赶紧跑到夏洛蒂身旁,阻止这个铁罐女的暴力行径:“我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话说你自己不也平静道出了危害吗?”
“但是你也很清楚,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夏洛蒂反问道。
“什么叫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是跟你说了,眼下我们最好的选择是等待外界救援。”朱宇鑫喊道。
“那根本称不上是办法,只是坐以待毙罢了。”夏洛蒂说道:“我们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与其在这里徒劳地消耗时间,还不如在这里冒险求生。”
“你这家伙……”朱宇鑫感觉这个话题根本说不通,无奈道:“好歹这条命是被我救下的,稍微听我这个队长的话语一下不行吗?”
即便知道双方各执己见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在这一点上朱宇鑫着实不想拿自己生命冒险让步,因此他不惜少有地拿出队长身份压制夏洛蒂。
夏洛蒂只是淡定地盯着朱宇鑫道:“在那之前不还是我救下你们的,这种互相救助的问题,你确定要拿出来当做谈话的由头吗?”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那个瞬间,我没有期待你的救援,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你中道加入让我不方便活动身体,或许我一个人根本不会落入这里。”夏洛蒂接着说道。
喂,铁罐,这句话……稍微有些过头了吧!
朱宇鑫感觉自己体内一团火气冲上头顶,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道:“夏洛蒂·艾瑟顿,那个时候你可是在风压作用下根本无法反抗!”
夏洛蒂手持幽兰戴尔用剑柄撞击着身上灵铠道:“我说过了,这并不是普通的铠甲,是生存特效化的铠甲,过量的震动确实让我不方便在内操纵,但同时我在铠甲的保护下根本不会受伤,因此在魔法停歇的那刻,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一个人是可以离开的。”
这家伙……是在说我反而成为拖累它的累赘了吗?
我为救她做出的那番行为,以及此刻作为因果陷入的困境在她眼里全部一文不值?
羞辱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朱宇鑫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说吧,你是有着什么理由才救我的吧,天平上没有对等的重物,你是不会行动的不是吗?”夏洛蒂带着挑衅的目光盯着朱宇鑫道:“只是我的能力应该还不够足以让你冒险援救的理由,毕竟虽然在屠龙中我能起到作用,但另一方面能在这里铲除我这个三人胜利者的竞争对手,对你而言也有利吧。”
这家伙……
“朱宇鑫,说出你的目的,你的考虑吧,这样子,我们大概反而轻松点吧。”
给我适……
“老实说,你不也正是为了对付我,才接近利用哈蒂,好让将来对决时拿哈蒂绊我妨碍对你战斗,如果有需要了话,你会毫不留情地牺牲她的,不是吗?”
终于,朱宇鑫的忍耐突破了限界,他的手臂不听使唤地猛地探出一把掐住了没有佩戴头盔的夏洛蒂脖颈。
“你……你……”朱宇鑫嘶吼了两声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没有继续说什么扩大二人矛盾,双手也开始缓缓松开。
“这就是……你的愤怒……”夏洛蒂单手松开幽兰戴尔,转而一把捏住朱宇鑫的两只手腕不让他收回手臂,而另一只手则是放在朱宇鑫脖颈旁摘下了先前套在朱宇鑫头上的头盔。
在那头盔下方是男人扭曲的脸部,愤怒让整张脸因为充血涨得通红,试图平息的肌肉抖动不仅没让脸部恢复平静,还让本来赤红的血管更加纷乱地无序排列。
夏洛蒂轻轻抚摸着朱宇鑫的侧脸道:“果然……世上最让人安心的面容就是愤怒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着,夏洛蒂握紧朱宇鑫的手腕,让朱宇鑫手指碰触到女性的脖颈问道:“怎么……触碰这个能让你更加明确地体会到自己体内的愤怒吗?”
这个女人……
异常……
因为过度的异常,朱宇鑫甚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愤怒的余裕自然也是一早烟消云散。
“夏洛蒂,别的东西我不清楚,但是……你刚刚责怪我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浮夸,一点都不像你往日的个性。”平静下来的朱宇鑫说道:“所以,我只能这么理解,你是为了故意激怒我才这么做的吗?”
“嗯……你这么说并没有错,但那绝不是出于对你的捉弄或是欺负,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你罢了。”夏洛蒂认真凝视着朱宇鑫的双瞳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起愤怒更加值得信赖了。”
这话听上去颇为怪异,但是直译了话,应该就是说,一个人情绪失常的时候更加接近本心吧。
这个女人就是为了了解我的这面才费这么大工夫的吗?
如果这么说了话,自己还真想抱怨一句,为什么非是愤怒不可,自己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已,此刻又发了一通火,着实有种灵肉分离的不适感。
对了,说起中世纪的骑士,他们应该是很信奉以武会友的暴力手段吧。
在战斗中相互挑衅,畅快淋漓地打上一番,最后反而不打不相识成为朋友,应该是这个圈子再正常不过的风俗吧,会是因为这个,夏洛蒂才这么做的吗?
算了,着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我虽然知道自己不算很值得信赖的人,可是被你这样特地用计策来衡量我的个性对待,多少还是有些伤心啊。”由于夏洛蒂总算松开手,朱宇鑫得以收回自己手腕有些酸痛两只手,不停在身前甩动。
“朱宇鑫,正相反,事实上我已经开始有些信任你了。”夏洛蒂一反常态地没有表露那份朱宇鑫已经开始有些适应的敌意:“虽然你的天平计算还是让我很不适,不过我多少开始理解到,你和我最反感的那种关键时刻会放弃同伴选择更优解的所谓聪明人不同。”
这还真有些尴尬啊,据我所知,我应该确实就是这种人。
不过这种时候……果然还是不要反驳比较好吧。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说什么吧,夏洛蒂·艾瑟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