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二)
柳长安很庆幸自己今天恰好读了那本双休公法,更庆幸那种功法的修行难度之低超出想象。在他理解基本文字内容后,就能顺利的施展。
不过他的第一次施展可以算做一次败笔,非但没能为自己采补到宝贵的元阴,反倒是把用自己的气滋补了对方。这种功法本身就兼备获取与付出两方面功效,固然可以采补对方为己用,也可以输出自己的元气去滋补对方,不但可以让女方在过程中获取巨大的快乐,同时于自身也大有好处。比如冯素贞这种大家闺秀,学问固然是好,但是体力就比较菜鸡,柳长安气窍已开,身体基础素质可比武林好手,按说冯素贞即便是喝了酒比较兴奋也抵挡不住多久。可是在柳长安持续的功体输出下,她反倒是精神旺盛,一点也不见疲态。
这功体是个好东西,但是肯用它来反向滋润女性的,只怕自己还是第一个。柳长安很清楚,男人练这功夫,要么就是为了自己身强力壮,要么就是百战不疲,夜御数女。考虑到这功法很可能是为皇家研究,多半还是后者的比重更大。帝王之家美人三千,正好是这种功法理想的施展环境。至于肯拿出自身元气滋润女子的,只怕自己还是第一个。
当然,这种付出在柳长安看来也非常值得。以自己经历过的女人而言,即使不考虑身份加成,冯素贞也足以称为极品。不但姿色盖世无双,无一女子能与其相比。出身东南名门望族的她,从小到大没有从事过体力劳作,养尊处优的生活加上江南的和风细雨,给了她无暇的肌肤。而近于完美的比例,和江南女子如水温柔亦让他获得了人间极致的享受。
虽然冯素贞还是个新手,但是在柳长安的引导带领下,也完美地配合着他的行动。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的配合变得非常顺遂,几乎同时采摘到了那最美味的果实。
冯素贞紧紧拥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长安,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家里从小就教我,做女人就该端庄贤淑,尤其不能有男女之想。即使成了亲,侍奉相公也是尽自己本分,自己不能贪图此道,主动需索。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是一种罪恶。我其实很不服气的,凭什么男人可以想女人,女人就不能想男人?不过我也知道,如今毕竟不是神皇在位,这种言语说出来,会被一大堆人指摘毛病。所以哪怕是对李郎,我也不曾讲过。”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男人可以想女人,女人自然就可以想男人。当年神皇帝以女子之身驾坐九五,宫中有面首几百人。如今我大周县主、郡主养面首的也不在少数。言官就算白简交接,朝廷也不会过问。至于普通人家里,也有些女富翁暗自蓄养俊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亦只有长安才会如此豁达。当日有人诽谤凤侯私蓄面首,李郎得知后,大骂这是无稽之谈。固然是在维护凤侯,但实际上他还是认为,好女人就该在丈夫死后守节,寡妇再找男人,是伤风败俗,败坏伦常之事。我们两个这样,他一定很生气……”
“那素贞你的感觉呢?”
“我……我觉得……很舒服。人就像是在天上飞一样,说不出的舒泰与惬意。”
黑夜给了冯素贞无比的勇气,终于大着胆子说出这离经叛道的言语。在两人的关系跨过那条红线之后,一些她原本不敢说或不愿说的话,现在也会毫无顾虑的说出来。不管她嘴巴上怎么说,既然以清白之躯献上,自然在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这个男人是自己最亲最近之人。在她心里并不会忘记李兆兴,但也会给柳长安留出对等的位置。
“其实过去长安毛手毛脚的,我既生气又害怕,怕你借机使坏来欺负人。我袖子里藏了把小刀,如果你乱来的话,我就戳死你!再不然就拿来自尽!”
“好吓人!若是我没能悬崖勒马,岂不是被你一刀杀了?那你为什么后来还主动让我留下?难道就不怕哪天真的不可收拾?”
“因为……我害怕。”冯素贞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朝柳长安怀里拱了一下,诉说着自己的恐惧与寂寞。人在异乡举目皆敌,从小养尊处优,如今不得不睡硬木床,盖这种总觉得有怪味的被子。身边没有丫鬟可以说心事,没有婆子可以指挥,做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夜静更深四下无人,老鼠磨牙的声音,就能让她魂飞魄散。这些心理历程一向被她视为秘密,不愿宣诸于口,但是在柳长安面前,她愿意放下自己的矜持与骄傲,向他坦白一切。
有个男人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不会害怕了。这事承认起来是有点丢人,这等于说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就默认了拿对方当相公的事实。如果不是两人关系终于突破,不是喝多了酒,杀了她也不会说出这些。
柳长安听得心内亦是无比舒服。这如天仙般美丽的女子,居然早早就对自己动了心?这消息甚至比得到她的身体更让自己愉快。即便是不能彻底取代李兆兴那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和自己睡在一起,心身俱陷,又不是反过来,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长安,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本来你在京师开店,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身边有美妻俏婢陪伴,快活如神仙。都是因为我,你必须放弃生意,到这里来受苦。不但吃穿不能与京城相比,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安定邦早晚是要造反的,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你我。与他斗智斗勇,这些是官府的事,你不该参与其中,如今为了我,却不得不身陷险地,甚至可能有性命危险。在你落到平遥军手里时,我就想过,这对你不公平。”
“所以……你就想到用自己来报答我?”
“因为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可报答的。”冯素贞并不反驳,“我想为李郎报仇,但也知道,这种事很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既敢冒名应举,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你不一样,这件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却把你牵扯进来,这是我不对。我也知道,这种事报答不了什么,可是对我而言,把自己最珍贵的给了我心中最重视的男人,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素贞……我自从知道你是女子那一刻,就愿意随你同死,又何须你如此牺牲。”
冯素贞一笑,“不,这不是牺牲,而是享受。安郎,今晚的事注定是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是在我们彼此心里,都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此一生,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