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萝倚乔木
两世为人的柳长安,经历过很多女人,或有才,或无才,或美或丑,或性格高洁,或市侩媚俗。整体而言,相貌越美自身本事越好的女人,性子上就越为独立,也就越不容易对付。
在京城里,杨柳,娜妲一个有钱有貌,一个精通技击,不独貌美如花,性格上也极为独立自主,乃至与他在一起也很难说是谁采取主动。再后来遇到的雄霓以及冯素珍,就更是那种女中须眉的性格。
这让他在心里对大周女性产生了一种预判,认为她们都是这种性格,至少有本事的女人以及漂亮的女人,都会这样,与男性相处时平等相处,说不上谁比谁强势。前世时认识的那些白领丽人都市新女性,也大多如此,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张青的模样很漂亮,至少在这小县城里,可以算美人。同时,她还是一个女医生,虽然具体的手段不清楚,可能靠行针挣回十几两银子的女人,本事不会太逊色。按照他的想法,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比较独立自主,与自己这个师爷相谈,也会抱着个平等相处的态度,最多就是她欠衙门的钱,会接受衙门领导,其他方面则谈不到。
可是直到张青再三自荐枕席,柳长安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对于女性的地位和行事,有错误估计。平遥不是京城,这里是一座男尊女卑现象依旧非常严重的城市,圣祖皇帝的改制,并不能影响大周所有领土。长时期的顽固势力及旧有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影响着这块土地上生活的男女老少,平遥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女人从小受的就是男尊女卑教导,即使有着男人所不具备的能力,依旧认为自己是男人的附属品。像张青,她虽然拥有医术美貌这些特质,可是于自己看来,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伺候男人生孩子是她的天职,一旦遇到危机或是想要报恩时,就想到用自己的身体来顶。
如果不是发生这一切变故,她完全可能平静的嫁到陈家,安心做一个姨太太,等着那个年龄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陈老爷和她生儿育女做夫妻。当然,这不代表她对那桩婚姻满意,也不代表她本性轻浮,随便可以接受任何男人,只是她的性子懦弱,不懂得怎么反抗,更不敢想反抗这种事。
在柳长安面前,她是自卑的,她认定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这位来自京城的师爷。不管从年龄还是相貌上,柳长安都比陈起望来的出色,不是她这种小地方女人可以配得起的。是以不等柳长安开口,她已经自居妾室地位。
“我知道,柳公子在京里一定有妻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当妾室,不敢和大妇争什么。就像陈老爷一样,我嫁过去,也不敢觊觎他家大娘子的位置,只希望柳公子能给我一个名分,就是一个名分就好,不要让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那样爹会很没面子,我也会觉得自己很轻贱。民女不是个轻浮女子,事实上到现在,我还守着自己的贞洁,只是我除了这个,并没有其他可以报效大人之处。既然如今我的命都属于大人,这身体自然大人也可以拿去。”
柳长安素了多日,作为个成熟男性,他当然有着自己的需求,尤其每天守着冯素珍这种绝色,这方面需求就更强烈。对雄霓说的那番话,也不都是谎言。他想要找个女人,但是又不方便去清楼,那么找个临时太太,也是早晚的事,张青无疑是个极佳人选。
她漂亮,年岁也符合柳长安审美范围,如果真是个所谓十三四的佳丽,他就只能敬谢不敏。而且她的性子柔顺,这样的女人收用了,将来也不至于惹出什么麻烦。是以,当其提出这种要求时,柳长安的心着实动了一下,想着就坡下驴,先把生米做熟了再说。可紧接着,冯素珍的形象又出现在脑海里,让他不得不权衡一下利弊得失。
自己的姓氏一定有问题,姓了这个姓,就总得想到那个该死的柳下惠。柳长安暗自嘀咕着,手掌在张青脸上轻轻抚摩着,后者感受着男子那有力而温暖的手掌摸过自己光洁的脸,周身的血液也在这瞬间变的僵硬。她下意识地想向后躲,但随即又没让自己动,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请公子怜惜……”
“不,你误会了……”
柳长安咳嗽一声,语气平和:“我承认,你是个很美的姑娘,如果说我对你没动心,那便是欺人之谈。可是如果在这种时候我得到你,那我跟那陈员外还有邱忠又有什么区别?我今天来,确实想和你谈一些,但是你不想谈,我也不再勉强你,只要你记得,这一切要保密,绝对不能说出去就对了。至于将来……我想我们之间总需要一个仪式,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这样你我才像是真正做了对夫妻一样住在一起,不是乱来,这样对你也更好一些。所以今晚上,我们只这样就好,将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让你做我的一个偏房。说真的,我在京城不但有妻子,也有自己的家业。”
他索性把自己在京城的天然居对张青介绍起来,张青聚精会神地听着,看柳长安的目光,也从开始的顺从,渐渐变得有些崇拜。她虽然身怀医术,实际上见识并不广,十八年的岁月里,从没离开过县城的她,于京城的印象与天宫实际也差不多。一个人能在京里拥有生意,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天庭有自己一方势力的神仙一样,于是就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
不知不觉间,柳长安已经将她拉起来,又尝试地去拥抱她,发现张青确实很娇羞,但却并没有拒绝自己,而是顺从的坐在了自己怀中。这么一个温柔而又顺从的女人,让他不由想起了燕儿,忍不住在其身上大肆侵占。
张青也于燕儿一样,红着脸任柳长安施为,只闭上眼睛道:“柳公子……今后我一切都听你的。”
“真的?那你就把平遥的事告诉我。”
“那不行!”张青却果断地摇着头,又拉着柳长安的手,引导他放向自己的胸前。“这里或是其他什么都可以给公子,就是这事,不能说,公子也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