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回珠宝
挨了一记冷箭的控鹤监校尉,受伤不轻,但是非但没有埋怨柳长安的意思,反倒是对他格外亲切。战斗刚一结束,就主动找上来示好
“怎么样,柳秀才,你没受伤吧?我是练武的人,出手没轻没重,这一脚没把你踢怎么样吧?没想到,居然有两个选锋军的飞羽射手参与到这事里,我那一脚要是不踢,我怕射上你。你可知道,那一箭是要你命来的。”
柳长安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虽然很疼,但是骨头没事,走路略微有点瘸,也是因为疼痛导致,等活动开也无大碍。回想那一箭之威,也得承认,没这么个好手救命,自己可能真悬了。因此连忙着道谢
“您太客气了,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为了救小生性命,倒连累将军中箭,过意不去。”
“不必过意不去,小伤,不妨事。当控鹤监的,连死都不怕,还怕带伤么?……不过,那个商量个事。等见到驸马爷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说说,就说我是为了救你才挨的一箭一刀?记着啊,我叫郑大通,人家都叫我郑大头,你让驸马爷跟公主提一句,控鹤监的郑大头,为了抓这伙贼盗,保护柳书生安全,挨了一箭一刀,我请你喝花酒。”
李兆兴这次赌的很大,他先是选择完全相信柳长安,认定财宝埋在这里,然后以此为依据进行分析。认为盗贼把这么多财宝埋在乱葬岗,必然也不会放心,肯定会安排人秘密监视。所以安排了几个控鹤监,装成盗墓贼的模样,在白天到乱葬岗附近踩点,自然而然,就会引起胡人的注意。至于为什么要拉上柳长安同行,当然是因为整个计划的制定,都是建立在柳长安分析的基础上,乃至尸内藏宝,也是他的想法,所以肯定要拉上他一路,如果赌错,责任人肯定也是他。
这次出动的力量很大,但是收获也足够多,不光是盗贼和珠宝的找回,盗贼中混迹的两名选锋军,更让这些控鹤监兴奋。他们的功绩,来自于侦察大周文武百官。由于前些年言官反对声太高,现在控鹤监不大敢到地方上去影响方面官,只把目光放在京里。
一万两千选锋军,是草原民族归附后效忠的表示。可如果他们包藏祸心的话,那就是心腹之患。能把这么个心腹之患发现并且剪除,想想也知道,是何等了不起的大功?
有了这份功劳在,不管是受了伤的郑大头,还是下墓穴,剖尸寻宝的花平,对柳长安的态度都亲切了不少。原本以为他是柳铁骨的儿子,肯定对自己没好感,那自己也犯不上去巴结他。没想到接触下来,发现这个书生虽然不会打架,也不喜欢体力劳动,但是对他们这些控鹤卫看法不错,甚至还主动关心控鹤监的伤亡,这样的书生,他们还是很欣赏的。
柳长安又向受伤的人,提出伤口消毒,缝合,这些当下全都属于空白的理念。把几个控鹤卫唬的一愣一愣,虽然这场打斗属于以大欺小,控鹤监损伤不大,只有几个伤员没人阵亡。但是这个时代伤口感染的死亡率极高,受伤不等于没事,连郑大头实际都做好了因伤致残,因此回乡的准备。让柳长安说好话,只是为了在退出控鹤监后,能得到公主照拂,日子过的好些。
没想到按他说的,只要做到那些点,自己不但不会残废,还会很快康复,当下差点拉着柳长安拜兄弟。失窃的珠宝,就藏在这个珠宝商的尸体里。他的脏器已经被掏空,里面实际就是个空壳子,放满了赃物。如果不是柳长安指点,即使以控鹤监的能力,这一案多半也是无法侦破,少不了要吃几顿排头。
审讯已经开始,这些控鹤监对于拷打用刑都是专家,俘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的人毛骨悚然。处理了伤口的郑大头,凑到柳长安身边道:“秀才,你小子好本事,这回就等着升官发财吧。别理马夫子那种人,他说压着你的前程就能压了?千岁保举的人,他也配压?你就回去,等着吏部派人授官,将来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咱们弟兄。”
“郑将军说笑了,小生就算有保举,也不过是个七品官,在京城,这种芝麻官算的了什么?到时候,还得指望郑将军关照呢。”
“客气了不是?就凭你的才干,七品官也就是一过度, 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得当大官。咱们控鹤监说着吓人,实际上,这几年情形大不如前,这个天下,总归是文官的腰杆硬气啊。”
这时,一名控鹤监快步走来“将军,犯人已经招了,他们同伙就藏在城里,等着天亮开城之后,这些人回报消息。”
“好!现在你们就去把城门叫开,咱们连夜抓捕,等天一亮,好向千岁报功。至于那两个兵,可要看好了,我估摸着,这是一篇很漂亮的文章!”他看向柳长安“秀才,帮个忙怎么样?刚才拿箭射咱们的,是草原选锋军的射手,你帮我想想,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个功劳做大了?我这次没残废是万幸,你说我这么拼命,是不是该升几级,才对得起自己?要是没点过硬的功劳,我又怎么升啊?”
柳长安笑道:“功劳做大,倒也不急着找这两个人麻烦。阿史那将军那边,总得公主拿主意,将军才好动手。自己找上去……似乎不大好。咱们眼下,还是先去把这伙盗贼抓了,把这案了结,再想其他。”
“也好,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先办了这伙胡人再说!”
柳长安倒是会骑马,控鹤监为他找了匹脚力,载着他向城内奔去。至于为什么拉上他去抓那些胡人,这也是控鹤监的人,对友人的报答方式。你看的起我们,我们就抬举你,给你找点立功的门路。一介书生,亲冒矢石抓盗贼,这不就是文武双全?公主面前,也好说话。
马一路前行,郑大头压低声音道:“听说,你和那个阿古丽有一手?跟老哥说说,那娘们怎么样?带劲不带劲?等到她进了我们控鹤监,我说不定,也能好好的消受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