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

  林皎皎喝了一口茶,“七王怎么来了西城?还有那个李公公,他们不应该在宫里吗?”
  刘瀛看了她一眼,“最近有消息说皇帝要微服出巡,之前皇帝来过西城,这次要去哪里无人知晓,怎么?祝弗为也没告诉过你一丝半点?”
  林皎皎摇头,“这些事情他从不说与我听。”
  “秦大人那边已经就为了,郡县四周就有上乘的瓷土,颜清婉那里要不要让人给她个教训?”
  林皎皎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不用了,我自有打算,一个颜清婉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找人盯紧七王。”
  刘瀛点头应下。
  锦瑟到现在心里还正后怕着,好在路遇了七王,不然那李公公定然不会就此作罢。
  “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林皎皎点了点头离开。
  醉酒楼二楼的厢房里,七王看着林皎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公公李金以下犯上,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进来越发猖狂,这些他并非不清楚。
  只是事不关己,他也不必要为了这些琐碎事伤了表面的和气,更何况李金本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是林皎皎竟能在无人察觉的状态出手,让李金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样的冷静和睿智,倒不似寻常那些个养在闺阁之中的大小姐,他知道这是祝弗为的妻子,不过她也可以成为一把锋利的利刃!
  若是今日里帮她一把,来日将她收在自己麾下,便是如虎添翼。
  行宫之中,李金长跪不起,磕头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说话时更是带了愤恨。
  “皇上可一定要明查,今日奴才在外面出巡,本想为皇上查明西城的秩序,却不曾想有刁民阻拦,奴才本想查明,却遇见了七王,此事便不了了之,七王出现的实属蹊跷,又有意偏袒那刁民,若是不罚,难免有人效仿,藐视天威啊,皇上!”
  “那依你说,朕要如何处置七王?”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李金转了转眼珠子底下了头,又一个头毫不含糊的磕在地上。
  皇帝凝眉,一旁的公公连忙递上了一杯茶。
  “皇上,七王生母本就有逼宫之势,七王为惠妃之子,又有大大统领拥护,如今皇上在位,七王虽表面顺从,可难保不会有异心,更甚,今日七王藐视天子威严,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是皇权岂容宵小之辈肖想?留着七王后患无穷啊。”
  听了李金的话,皇帝把手里的茶重重顿在了桌上,旁边的小太监吓了一跳,立马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李金。你倒是个聪明的奴才!”
  都说伴君如伴虎,跟在了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细细数来二十几年,李金都还从来都没有没清楚过皇帝的天性,再者皇帝心思本就不该揣测,李金心里一哆嗦,立马回道:“皇上谬赞,奴才不敢。”
  皇帝收起了笑脸,眼睛里的戾气像是寒冰,明明三伏天,可殿里的人却如同身处冰天雪地。
  “真是笑话,这天下还有你李金不敢的事?”
  李金伏在地上,声音里带了些恐惧,“奴才惶恐,皇上息怒。”
  皇帝眯了眯眼,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李金吓了一跳,不敢抬头。
  “罢了,你起来吧,七王早就将这件事情上书给我。只说今日与你有些冲突,也让朕带你道歉,其余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李金腿一软,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直到退了出来腿肚子还打着颤。
  聪明?这是莫大的讽刺,哪里是他聪明?真真儿聪明地还得是这个七王,先发制人便也罢了,却并未将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个恶事给抖搂出来,态度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这里,还让自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
  芜湖一连大旱数月,好不容易下了一场雨,百姓们还没从久旱逢甘露的喜悦中缓一缓,又闹起了虫灾,这段时间百姓颗粒无收,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皆不发一言,皇帝心里怄气,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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